第3章 开局第一单

　　发财第一步，门迎八方客。

　　李小凡套上羽绒服，把厚重的木头门推开，搬了个小板凳抵住。

　　大门紧闭可不行。

　　别挡住这古代的财神爷们进店。

　　说财神爷，财神爷就到。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迈着方步，走到铺前。

　　“这铺新开的？”

　　李小凡热络上前，“二十年老店，童叟无欺，全场只要十文钱。”

　　她伸手指了指门上挂的牌匾。

　　说罢，又补充道：“不是新开的，是刚从别的地方搬来的。“

　　“哦？”男人发出一声疑问，没多说什么，直接走进铺子。

　　“可有取悦小主子的玩物？”

　　男人环视一周，被铺内奇奇怪怪的物件震惊。

　　李小凡心道一声，不好啊。

　　真是悔恨的拍断大腿。

　　刚才把手指投影灯全都给了老道长！

　　这事闹的！

　　没有预见市场需求，以为没人要呢。

　　“客官稍等，我找找。”李小凡指了指边上的太师椅。

　　她走向一个个货匣子。

　　用手扒拉一圈，都是些针头线脑，不适合小孩子玩。

　　做生意讲究的是开门红，一顺百顺。

　　绝不能让这一大早进来的第一位顾客跑了。

　　焦急间，李小凡看到塞在最里面一堆荧光棒和拍手器。

　　落了满满一层灰。

　　她也是服了他爸李大华，什么货都敢进。

　　就这鸟不拉屎的三线城市郊区小镇，还敢进演唱会配套玩具。

　　不是她危言耸听，他们这小镇跑到大城市去看演唱会的人，估计都不超过个位数。

　　她妈张金鹰女士对着这一堆几年没卖出去的垃圾，跟着李大华屁股后面叨叨。

　　李大华同志振振有词，“没有人去看明星演唱会，还没有小学生开中队会吗？”

　　老头路子挺野。

　　想让小学生拿着荧光棒、拍手器开中队会。

　　总之，结果就是异想天开。

　　不过今天好像机会来了。

　　古有木兰代父从军，今有小凡替父清仓。

　　想到此，李小凡整个人都燃起来了。

　　拎着拍手器和荧光棒，雄赳赳气昂昂来到男人面前。

　　“客官，你看这个，这个发光，这个发声。真真是绝配啊！”

　　李小凡左手拿起荧光棒，不停挥舞。

　　右手拿着拍手器，有节奏地“啪啪啪”。

　　热情澎湃。

　　男子看得眼花缭乱。

　　“姑且停下。”

　　李小凡这才把两样东西放在桌上。

　　男人拿起荧光棒，学着李小凡的样子挥动几下。

　　“嘿嘿，”笑出了声，“小主子定能喜欢这发光之棍。”

　　“敢问掌柜，此物何名？”

　　“嗯嗯，荧光棒是也。”李小凡回道。

　　“‘鹰’光棒？这和天上飞的老鹰有何关系，胡扯！”

　　“要我说，应该和天上的孔明灯有关系，应该叫它‘明’光棒！”

　　“呃……”

　　李小凡一时语塞，“客官起得这个名字真贴切，以后它就叫‘明’光棒吧！”

　　此明非彼冥。

　　读起来还是怪怪的。

　　男人捋了一下胡子，感觉很满意。

　　李小凡知道情绪价值给到位了。

　　“客官，再看看这个。”李小凡指了指边上的拍手器。

　　“这个小孩子玩起来会很开心，和那个拨浪鼓异曲同工。”

　　男人拿起拍手器，“啪啪啪”拍了几下。

　　“果然声音清脆悦耳，这是何材料，怎从未见过？”

　　“这是塑料的。拿着特别轻，比木头的好多了。”李小凡极力推销着。

　　“确实轻巧。”男人把手上的拍手器轻轻掂了几下。

　　几分满意挂在脸上。

　　趁热打铁。

　　“客官主家有几个孩子？”

　　“待我细细算来。”

　　一句话，李小凡又沸腾了。

　　古人就是孩子多，特别是有钱人家，那又嫡又庶的一大堆。

　　男人掐着手指嘀咕半天，报了个数。

　　“二十有五。”

　　李小凡看了看那一堆破玩意，好像能有二十多个，也不定够。

　　“客官，小铺每一样可能都没那么多，要不你再买些别的？”

　　“无妨。”

　　男子笑道。“这正房所出必然要得两样，至于其他妾室所生的孩子，我看呢，一样便够了。”

　　说罢，男子有种自己办事妥贴的骄傲感。

　　像是等着李小凡表彰他。

　　“客官想得周全啊，这嫡庶绝对不能一样，乱了大小王。”

　　李小凡附和道。

　　男人皱眉打量着李小凡，这小女子穿得乱糟糟，头发乱糟糟，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倒是很得他意，总能说到他心坎上。

　　罢了，一个外乡人也不容易。

　　以后定要多照顾她的生意。

　　男人指着桌上的东西，“当真一件十文？如你牌匾所写？“

　　“那是绝对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李小凡信誓旦旦。

　　男人手指着点了点桌上一堆，“共计四十二件，给你四百二十文。”

　　说着从袖中掏出钱袋，放下一堆铜板。

　　两手一搂，抱起桌上的东西，大大咧咧出了店门。

　　李小凡从桌上摸起一枚铜板，抛向半空，又稳稳接住。

　　这种感觉真赞。

　　凑够一千文，她就换成一两银子，凑够十两银子再换成一两黄金。

　　黄金呢，那可是全球通行的硬通货。

　　李小凡眼前已出现自己坐在一堆黄灿灿金条堆里的场景。

　　她收好铜钱。

　　再次走到铺外，她要好好了解下这个大奉朝。

　　风土、人情、经济情况，知道的越多越好。

　　知己知彼。

　　缺什么卖什么，店里没有的可以网上火速下单，义乌直发。

　　此时的刘嫂也忙乎着，五六个人围着她买包子。

　　热腾腾的包子包进油纸，逐一递给客人。

　　“妹子，刚才钱管家从你铺里出来，没少买吧？”

　　“哦，买了几件不值钱的小孩子玩物。”

　　李小凡自然知道低调行事。

　　整条街忽然冒出来一家杂物货，又卖些奇奇怪怪来路不明的东西，如果一下子挣了大钱，那自然是要被眼红。

　　要想安全，大声哭穷，偷摸赚钱。

　　“刘嫂说那人是钱管家？”

　　“妹子，你怎么连这奉乾城里的钱家都不知道呢？”

　　刘嫂一脸震惊，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哦，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卖小杂货。”

　　李小凡勉强笑笑。

　　“钱家历代都出大官，京城里有人呢，钱管家是家生子，钱老爷可器重他了。”

　　“哦哦哦。”李小凡连连点头。

　　“要是能傍上钱家这棵大树，你这小铺子不过半年就得成大铺子。”刘嫂调笑道。

　　“刘嫂，我可不敢想那些有的没的，你没看到钱管家刚才出去不太高兴吗？”

　　“哦？真的？”

　　“真真的，说我这破铺子东西少，随便拿了几样，又转头去别家了。”李小凡胡诌着。

　　“刘嫂，咱们这大奉朝有什么元旦的风俗啊？”

　　“这自然是家家户户祭祀祖先和神灵，我们穷苦人家准备几样吃食拜拜。”

　　“那些大户人家可不一样，燃香、上酒、献食、祈福样样少不了，繁文缛节多着呢。”

　　“就这两天就快要出来采买喽！”

　　“哦，真好。”李小凡一听说要大采购，顿时来了精神头。

　　心里琢磨着准备些什么货，快马加鞭下单，也不知道快递来得急不？

　　一想到挣钱就心痒痒。

　　果然啊，躺平的人也有一人颗事业心，只是需要机会来激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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