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黑风山脉与初遇邪修

　　离开墨韵宗管辖的核心区域，越过那些受宗门气息滋养、相对平和的山川河流，天地间的气息陡然变得粗粝、原始，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蛮荒戾气。下方是望不到尽头的苍翠山峦，如同一条匍匐的巨龙脊背，古木参天，枝叶虬结，粗壮的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其间，遮蔽了天光。林深似海，幽暗处不时传来阵阵不知名妖兽的嘶吼咆哮，或短促尖锐，或沉闷如雷，交织成一曲原始而危险的丛林序曲。这里，已是黑风山脉的外围。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草木腥气、湿润的泥土味，以及一丝丝极淡、却无法忽视的妖兽腥膻气息。灵气虽然也算充沛，却远比宗门内狂暴驳杂，吸纳起来需要更加小心地提纯炼化。

　　沈砚驾驭着那柄普通的青钢剑，刻意降低了飞行高度，紧贴着林海上空穿行。他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蛰龙敛息术》运转之下，周身灵力波动近乎于无，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如同一个谨慎的、前来碰运气的普通炼气期散修。

　　他并未急于一头扎进山脉深处，而是先在外围区域谨慎地盘旋观察。一方面，熟悉这片陌生而危险的环境，辨认大致的地形地貌，寻找可能存在的天然险地与相对安全的路径；另一方面，他悄然运转起“星轨引导术”，以其独特的感知视角，去探查、解读这片山脉中那无形的“命运轨迹”网络，试图从中捕捉到那任务描述中“妖兽躁动异常”的源头信息，以及可能存在的潜在危险轨迹。

　　在他的“心湖”倒影中，这片黑风山脉的命轨景象，与墨韵宗内的井然有序、清灵平和截然不同。无数条代表着各类生灵（主要是妖兽）、灵植、乃至特殊地质环境的命运丝线，如同乱麻般疯狂地交织、碰撞、扭结在一起。这些丝线大多色泽黯淡浑浊，或带着狂暴的赤红，或染着死寂的灰黑，充满了杀戮、饥饿、恐惧与挣扎的意味，整体呈现出一种极度的混乱与不稳定状态。

　　尤其是当他将感知投向山脉更深处时，更能“看”到一股隐晦却庞大无比的混乱波动，如同一个无形的巨大漩涡，正在山脉核心之地缓缓旋转。这股漩涡散发出强大的吸引力，疯狂地搅动着、撕扯着周围大范围的命运轨迹，使得那些代表妖兽的命轨丝线，大多不由自主地被其牵引、扭曲，呈现出一种焦躁、狂乱、甚至向着漩涡中心盲目汇聚的趋势！

　　“果然不简单。”沈砚心中暗道，神色凝重。那深处传来的混乱波动，其根源绝非普通高阶妖兽进阶或者寻常天材地宝出世能引起的。那种仿佛要撕裂、扭曲空间的狂暴意味，更像是一种……**空间结构层面的不稳定**？这让他对任务中“秘境波动”的猜测，更信了几分，同时也对可能存在的风险，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谨慎起见，他选择了一处位于两座矮峰之间的狭窄山谷落下，打算稍作休整，恢复一下长时间维持“星轨引导术”带来的神识消耗，同时仔细规划下一步的行动方案。这处山谷入口隐蔽，被茂密的藤萝遮掩，内有潺潺溪流穿过，水质清澈，岸边有少许平坦之地，周围林木环绕，算是个不错的临时据点。

　　然而，他刚刚落在溪边一块较为干燥的青石上，取出水囊，俯身准备掬一捧清水润喉，眉头便猛地一皱！

　　他那经过千锤百炼的变异神识，敏锐地捕捉到了数道带着明显**恶意、贪婪与血腥煞气**的命运轨迹，正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悄无声息地、却又配合默契地向着这处山谷合围而来！

　　他们的速度并不快，显然是在小心地隐匿行踪，但前进的路线却精准地封堵了山谷的几个主要出口，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包围网。这绝非偶然路过，而是早有预谋的伏击！对方显然精通此道，是这片地域的“地头蛇”。

　　“劫修？还是……专门冲着我来的？”沈砚眼神瞬间冷冽如冰，心中念头飞转。是自己在降落时不够谨慎，泄露了行踪被这些常年在此蹲守的“猎人”盯上？还是行踪已然暴露，引来了司命府的爪牙？

　　他瞬间将脑海中杂念剔除，动作没有丝毫迟滞。刚刚取出的水囊甚至未曾打开，便被他迅速收回储物袋。周身气息在《蛰龙敛息术》的极致运转下，几乎彻底消失。他身形如同没有重量的鬼魅，足尖在青石上轻轻一点，便悄无声息地向后滑退，如同一片被微风吹动的落叶，精准地隐匿在溪流旁一块布满苔藓、足以容纳数人藏身的巨大山石之后阴影处。

　　与此同时，他的“星轨引导术”被催发到极致！神识不再分散感知整个山脉的宏观命轨，而是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牢牢锁定那三道迅速逼近的、充满恶意的轨迹，细致入微地分析着他们的灵力属性、运转节奏、行进速度、彼此间的配合间隙，以及他们与周围环境（如脚下的泥土松软度、身旁树木的枝干位置、空气中灵气的细微流向）产生的命轨交互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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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来敌的详细情况在他心中清晰起来：三名修士，两名炼气六层，一名炼气七层！穿着打扮各异，或是破烂的兽皮坎肩，或是沾满污渍的粗布短褂，面容皆带着风霜侵蚀的粗糙与长期杀戮留下的凶戾之气，眼神如同饿狼般闪烁着贪婪与残忍的光芒。他们的命轨之中，充满了“掠夺”、“杀戮”、“毁灭”与“侥幸逃脱”的浓重色彩，是标准的、双手沾满血腥的劫修无疑。

　　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冲着他这个刚刚降落、看似“落单且可能有些身家”的肥羊而来。看来，是自己初来乍到，低估了这片地域的险恶，降落时的动静虽然不大，但仍被这些嗅觉敏锐的地头蛇捕捉到了。

　　确认对方只是劫修，而非司命府派来的杀手，沈砚心中稍定。对付这种穷凶极恶之徒，他并无多少心理负担，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检验一下自己新近领悟的“星轨引导术”在真实战斗中的威力与局限。

　　他如同最有耐心的猎人，屏息凝神，藏身于巨石阴影之后，冷静地观察着三人的合围路线，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他们每一步落下时灵力与环境的交互点，寻找着那稍纵即逝的、可以撬动全局的“命运支点”。

　　三名劫修显然对此道极为熟练，经验丰富。他们呈一个松散的品字形，彼此间保持着既能相互支援又能避免被范围术法一网打尽的距离，脚步轻捷如同狸猫，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缓缓从三个方向逼近山谷中心，封死了沈砚所有可能突围的路径。那名炼气七层的头目，手中反握着一柄不过尺半长、刃身狭窄、淬着幽蓝光泽显然喂有剧毒的短刃，眼神如同最阴冷的毒蛇，不断地扫视着山谷内的每一处角落，包括沈砚藏身的那块巨石。

　　空气仿佛凝固，只有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以及风吹过林梢的呜咽。

　　就在三名劫修几乎同时踏入山谷中心那片相对开阔的溪畔空地，距离沈砚藏身的巨石已不足十丈，注意力高度集中，准备发动雷霆一击的瞬间——

　　沈砚动了！

　　他并未现身，也未曾调动大量灵力引发剧烈波动。而是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玄奥而简洁的引导印诀，神识高度凝聚，如同化作了数根无形无质、却又精准无比的手指，以一种玄妙的方式，同时拨动了三人脚下，那因常年被溪水浸润、汽蒸而变得**格外湿滑、覆盖着厚厚青苔**的几处关键地面命轨节点！同时，也极其轻微地扰动、放大了那名炼气七层头目，在迈出左脚准备发力前冲时，其自身灵力运转因地形微微起伏而产生的一个**极其微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不平衡点**！

　　“星轨引导——**因地制绊**！”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只有一种源自规则层面的、微不可查的偏移与放大。

　　“哎呦！”

　　“噗通！”

　　“妈的！怎么回事？！这地怎么这么滑？！”

　　三名劫修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了惊怒交加的呼声！脚下那看似寻常、甚至有些可爱的翠绿青苔，此刻却滑溜得如同被泼了厚厚一层油脂，让他们下盘瞬间失去平衡，脚步一滑一拐！尤其是那名炼气七层头目，左脚迈出时力道莫名地一岔，仿佛踩在了空处，更是加重了向前扑倒的趋势！

　　三人猝不及防，完全没料到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出现如此低级的失误，顿时惊呼着摔作一团，原本严密的包围阵型瞬间土崩瓦解，破绽百出！那炼气七层头目反应最快，怒吼一声，体内灵力爆发，强行扭转身形，想要稳住重心，但重心已失，动作已然迟滞了关键的一瞬！

　　就是现在！

　　沈砚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巨石阴影后闪出！他没有使用飞剑，而是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精纯的《长春功》青色灵力，更蕴含着一丝“星轨引导术”的玄妙力量。他的目标并非三人的咽喉、心脏等致命要害，而是他们因突然摔倒而本能暴露出的灵力运转破绽，以及那因阵型混乱、彼此肢体碰撞而导致的、他们自身灵力命轨与同伴灵力命轨相互干扰、形成滞涩的**关键节点**！

　　“嗤！嗤！嗤！”

　　三道凝练如实质、快如闪电的青色指风，破空而出！它们仿佛长了眼睛，划出的轨迹并非直线，而是带着一种微妙的弧线，精准无比地绕开了对方下意识挥舞格挡的手臂，点在了那两名炼气六层劫修腰眼、气海附近的要穴，以及那名炼气七层头目因强行扭转身体而导致肋下灵力瞬间淤塞的穴位之上！

　　“呃！”

　　“啊！”

　　两声短促的闷哼与一声痛呼几乎不分先后地响起！

　　那两名炼气六层的劫修，只觉得一股刁钻冰冷的力量瞬间透体而入，如同铁钉般钉死了他们运转灵力的关键窍穴，浑身灵力瞬间如同被冻结的江河，再也无法调动分毫，四肢百骸传来强烈的酸软无力感，如同两滩烂泥般，“噗通”两声彻底瘫软在地，除了眼珠还能惊恐地转动，连一根手指都难以抬起！

　　而那名炼气七层的头目，虽未被指风完全封死穴位，却也感觉被点中的右肋下方传来一阵钻心的酸麻剧痛，仿佛有一根无形的楔子卡在了他的灵力运转路线上，导致半边身子的灵力流动瞬间变得迟滞不畅，原本流畅的动作猛地一僵，慢了至关重要的一拍！

　　他脸上瞬间被骇然与难以置信的神色占据！他完全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三人配合无间、经验丰富的合围，怎么会因为脚下打滑这种可笑的意外而瞬间崩溃？对方甚至没有现身，仅仅是指风隔空点来，怎么就如此精准地找到了他们最难受、最无法防御的节点，瞬间废掉了两人，还让自己也受了影响？

　　“点子扎手！是硬茬子！风紧扯呼！”他倒也光棍狠辣，知道今日绝对是踢到了铁板，而且是那种邪门无比的铁板，毫不犹豫地强忍肋下不适，体内灵力疯狂冲击那滞涩之处，同时转身就想向着山谷外亡命奔逃！什么同伴，什么财物，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想走？”沈砚冷哼一声，岂会让他如愿？他身形如电，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青影，瞬间便追至那头目身后！依旧是并指如剑，指尖青光吞吐，直刺其后心要害大穴！

　　那头目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凌厉指风与冰冷的杀意，吓得亡魂大冒，求生本能驱使下，仓促间猛地回身，完好的左臂灌注灵力，手中那淬毒短刃划出一道幽蓝的弧光，带着腥风，狠厉地切向沈砚的手腕经脉！这一下若是切中，不死也得重伤！

　　然而，沈砚刺出的指尖，却在即将与那淬毒短刃碰撞的瞬间，诡异地、如同未卜先知般向侧面微微一偏一绕，仿佛早已预判到了他这仓促间的格挡动作与短刃划过的轨迹，轻巧地绕过了那致命的幽蓝刃光，指尖去势不减，依旧精准无比地点向了他因回身格挡而暴露出的、左肩胛骨下方的另一处灵力节点！

　　“噗！”

　　一声轻微的闷响！凝练的指风如同烧红的铁钎刺入牛油，瞬间破开其护体灵力，钻入穴位深处！

　　“啊——！”那头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只觉一股更加狂暴刁钻的力量瞬间涌入左臂经络，如同无数根细针在疯狂穿刺、搅动，整条左臂连同半边肩膀瞬间失去了知觉，酸麻剧痛席卷全身，灵力运转彻底被打断！那柄淬毒短刃再也握持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溪边的碎石上。

　　他心中此刻已被无边的恐惧填满，还想凭借双腿挣扎着向前扑倒，试图拉开距离，但沈砚的另一只手已经如同铁钳般，带着冰冷的力量，快如闪电地扣住了他的后颈要害，一股精纯而霸道的灵力瞬间侵入，封住了他残存的灵力运转，同时那冰冷的、如同实质的杀意，让他浑身僵硬，再也动弹不得。

　　“饶……饶命！前辈饶命！小的有眼无珠，猪油蒙了心，冲撞了前辈虎威！愿献上所有财物，只求前辈高抬贵手，饶小的一条狗命！”炼气七层头目脸色惨白如纸，涕泪横流，再无之前的半点凶戾，只剩下最卑微的乞求。他能感觉到，扣住自己脖颈的那只手，蕴含着随时可以捏碎他喉骨的力量。

　　沈砚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只蝼蚁，并未立刻下杀手。他沉声问道，声音不带丝毫感情：“你们在此地盘踞多久了？可知黑风山脉深处，妖兽躁动的具体原因？”

　　那头目为了活命，忙不迭地如同倒豆子般回答，语速快得几乎打结：“回……回前辈！小的们在这一带混迹已有四五年光景，靠着……靠着劫掠落单的修士和凡人商队过活。至于深处妖兽躁动，具体原因小的们这等修为实在探查不清，但……但据一些从更深处逃回来的兄弟说，大约在半个多月前，山脉最核心的‘黑风坳’区域，曾有过一次剧烈的地动山摇，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地动之后，据说有冲天的五彩霞光从地缝中喷射而出，直冲云霄，持续了数息才消散！自那以后，黑风坳附近的妖兽就变得异常狂躁嗜血，见人就攻击，甚至连许多外围区域的妖兽，也开始变得不安，有些甚至成群结队地向着黑风坳方向迁徙……现在外面都传言，说是有不得了的上古异宝出世，或者是什么古修士的洞府秘境现世了！”

　　地动？五彩霞光冲天？沈砚心中微动，这描述确实与一些古籍中记载的秘境出世或古遗迹现世的征兆颇为吻合。看来这黑风山脉深处，确实隐藏着不小的秘密。

　　“这个消息，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传播范围有多广？”他继续冷声追问，这关系到后续行动的竞争激烈程度和潜在风险。

　　“消息……消息恐怕已经传开了！”头目不敢有丝毫隐瞒，“那天的五彩霞光动静不小，附近几个修仙家族，比如青河林家、黑石吴家，还有不少像我们这样的散修队伍，都有人亲眼目睹或者得到了风声！这半个月来，已经有不少人组队往黑风坳那边去了！听说……听说连一些常年闭关的筑基期高人，也被惊动了，似乎已经有人进去了！现在那边鱼龙混杂，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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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眉头微蹙，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和严峻。竞争者众多，鱼龙混杂，而且已经有筑基期修士介入。这意味着，他一个炼气六层修士想要在其中分一杯羹，甚至仅仅是完成探查任务，都面临着巨大的风险。

　　他又盘问了几句关于附近势力分布、已知的危险区域以及那些筑基修士的零星信息，确认这伙劫修只是恰巧撞上自己这块“肥肉”，并非受任何人指使，也对司命府一无所知后，心中的杀意稍减。

　　他出手如电，在那头目惊惧的目光中，彻底封死了他周身几处大穴，确保其数个时辰内无法动用灵力。随后，他将三名劫修身上所有有价值的物品搜刮一空，包括他们使用的低阶法器（主要是那柄淬毒短刃和几把破烂刀剑）、一个装有百来块下品灵石的粗糙储物袋、几瓶品质低劣的疗伤丹药和解毒散，以及一些常见的、价值不高的妖兽材料。

　　做完这一切，沈砚冷冷地瞥了一眼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三人，声音冰寒：“今日饶尔等狗命，废尔等修为一时三刻。若再让我遇见尔等行此恶事，必取尔等项上人头！滚！”

　　三名劫修如蒙大赦，劫后余生的庆幸压过了修为被封的恐惧与财物尽失的肉痛。他们挣扎着，连滚带爬，相互搀扶着，狼狈不堪、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山谷，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生怕沈砚改变主意。

　　沈砚看着他们消失在谷口的密林中，并未追击。他并非嗜杀成性之人，此次小惩大诫，夺其财物，废其一时战力，已算是给了教训。在这黑风山脉，失去战力意味着什么，他们自己清楚。能否活着离开，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他清点了一下收获，对于如今身家的他而言，这些东西聊胜于无，那柄淬毒短刃或许在某些特定环境下能有点用处。随即便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黑风山脉的深处，那命运轨迹最为混乱、如同巨大漩涡般的核心区域——黑风坳。

　　五彩霞光，古修洞府，筑基高人，鱼龙混杂……这潭水，是越来越浑了。

　　但也意味着，其中可能隐藏的机遇与秘密，或许也更大。那空间不稳定的波动，是否真的与“归墟”存在某种间接的关联？

　　他盘膝坐在青石上，调息了片刻，恢复了一下刚才动手的些许灵力与神识消耗。脑海中则不断回放着刚才战斗的每一个细节，总结着“星轨引导术”在实战中的应用心得与可以改进之处。

　　约莫一炷香后，他长身而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不再停留，身形一动，如同融入林间的清风，向着黑风山脉深处，那危机与机遇并存的漩涡中心，谨慎而坚定地潜行而去。

　　他知道，刚才的劫修，或许只是这趟黑风之行的开胃小菜。真正的考验，那隐藏在五彩霞光与狂暴妖兽背后的未知与凶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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