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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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后的第三天,庄子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点不一样。早上送来的早饭里破天荒地多了两个煮鸡蛋,虽然不是多金贵的东西,但比起前些日子清汤寡水的待遇,这已经算得上是“改善”了。送饭的庄丁还是那张木脸,放下食盒就走,但张老拐眼尖,瞅见他转身时腰带上挂的那个装零钱的小布袋,好像比前几天鼓了些。
“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张老拐扒拉着鸡蛋壳,独眼里带着狐疑,“该不会是要给咱们吃顿好的,然后……”他没把后半句说出来,但屋里的几个人都明白那意思——断头饭。
若卿手一抖,盛粥的勺子差点掉进碗里。
“别瞎猜。”夜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刚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庄子东边来了几匹马,不是巡哨的装束,为首的是个穿深蓝色道袍的老者,陈擎亲自到门口迎的。”
道袍老者?
赵煜靠坐在床头——这是他这几天勉强能维持的姿势了,闻言抬了抬眼。陈擎请的那个“懂异气”的人,终于到了?
他腰间的伤口还是疼,但那种要命的虚弱感退了些,至少脑子能转得动了。他示意若卿把粥碗递过来,自己慢慢舀着喝。粥熬得稀烂,米油都熬出来了,暖暖的一口下去,胃里舒服不少。
“老拐,”他咽下一口粥,声音还是沙哑,但清晰了许多,“你去隔壁看看王青。夜枭,盯着点前院。”
两人领命去了。若卿担忧地看着他:“殿下,您说那人……真能救王校尉吗?”
赵煜没说话,只是慢慢喝着粥。能救王青的人,这世上恐怕不多。镜湖底的那块碑文说“若求根治,须向源初”,可“源初”在哪儿,谁也不知道。现在只能指望,陈擎找来的这个人,至少能暂时压制住王青体内那该死的蚀力,别让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
或者……别在他彻底失控之前死了。
前院里,陈擎确实在迎客。来的是三个人,为首的是个看起来六十出头的老者,头发花白但梳得整齐,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着,身上那件深蓝色道袍洗得有些发白,但干净平整。他面容清瘦,眼窝深陷,眼神却清亮得很,手里拄着一根寻常的竹杖,走路时步子很稳。
老者身后跟着两个中年汉子,打扮像是仆从,但走路时下盘扎实,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显然是练家子。
“有劳玄圭先生远道而来。”陈擎抱拳行礼,语气颇为客气。
被称作玄圭先生的老者摆了摆手,声音不大,却带着股山泉似的清冽:“陈将军客气了。病人何在?先让老朽看看。”
“先生一路劳顿,不如先用些茶点……”
“不必。”玄圭先生打断他,“病势不等人,尤其是那种‘东西’引发的异症。”
陈擎眼神微动,不再多言,引着三人往王校尉所在的偏院走去。夜枭隐在廊柱后的阴影里,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楚,目光在那老者身上停留片刻,记住了那张清癯的脸和那根普通的竹杖。
偏院里,张老拐已经守在王校尉房门口,像尊门神。看到陈擎引着个老道士模样的人过来,他独眼眯了眯,侧身让开,但手一直按在腰间——虽然那地方现在只别了把厨房顺来的剔骨小刀。
玄圭先生径直走进房间。屋里的药味混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淡淡的腐败气息,让他皱了皱眉。他走到床前,没有立刻去碰王校尉,而是先站在那里,仔细地看。
看王校尉灰败的脸色,看他颈侧和裸露的手腕上那些颜色深暗、隐隐流动的纹路,看他胸口那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起伏。
看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玄圭先生才缓缓伸出手,却不是去号脉,而是悬在王校尉手腕上方约莫三寸的地方,手指微微颤动,像是在感受什么。
张老拐在门口伸长脖子瞅着,心里直犯嘀咕:这老道搞什么鬼?隔空摸脉?
又过了片刻,玄圭先生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展开,里面是长短不一的九根银针,针身细如牛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取出一根最长的,拈在指尖,却没有立刻下针,而是转向陈擎:“陈将军,还请屏退左右。”
陈擎看了一眼张老拐。张老拐梗着脖子,不想走。陈擎眼神沉了沉,还没开口,隔壁房间里传来赵煜虚弱但清晰的声音:“老拐,回来。”
张老拐这才不甘不愿地退了出来,回到赵煜房间,嘴里还嘟囔:“神神叨叨的……”
赵煜没理他,只是凝神听着隔壁的动静。
隔壁房间里,只剩下玄圭先生和他的两个随从,以及昏迷的王校尉。陈擎退到了门外,但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
玄圭先生重新拈起那根长针,这一次,他口中念念有词,语速极快,声音极低,听不清内容。然后,他手腕一沉,那根银针精准地刺入了王校尉眉心上方约半寸的位置——不是任何已知的穴位!
针入三分,玄圭先生松手,那银针竟然自己微微颤动起来,发出一种极细微的、近乎呜咽的颤音。几乎同时,王校尉身体猛地一弓,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怪响,皮肤下那些墨色纹路骤然亮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却让门外透过门缝偷看的陈擎瞳孔一缩。
玄圭先生动作不停,又迅速取出两根稍短的银针,分别刺入王校尉左右锁骨下方。这次下针后,王校尉身体的反应更加剧烈,整个人开始无意识地抽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那些墨色纹路像是活了过来,在他皮肤下疯狂窜动!
“先生!”门外一个随从忍不住低呼一声,手按上了腰间。
玄圭先生额角也渗出了细汗,但他眼神依旧清明,低喝一声:“定!”
随着这声低喝,他双手齐出,剩下的六根银针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分别刺入王校尉胸腹几处大穴。最后一针落下时,王校尉身体的抽搐戛然而止,那些狂舞的墨色纹路也像是被瞬间冻结,僵在那里,颜色似乎……淡了那么一丝丝?
玄圭先生长长吐出一口气,后退半步,看着床上再次陷入死寂、但呼吸似乎平稳了那么一点点的王校尉,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好凶戾的‘蚀气’……如跗骨之蛆,已侵心脉。老朽这‘定魄针’,也只能暂时将其封镇,延缓侵蚀之速,治标不治本。若要拔除……”他又摇了摇头,“难,难如登天。”
陈擎推门进来,看了眼王校尉,又看向玄圭先生:“能封镇多久?”
“多则半月,少则……七八日。”玄圭先生擦拭着额角的汗,“期间不得移动,不得受惊,更不能再接触任何可能引动这‘蚀气’的外物。否则针破气涌,立时毙命。”
陈擎沉默地点点头。半个月,够了,至少给了他们一些斡旋的时间。
“有劳先生。”他拱手,“还请先生在此小住几日,观察病情。”
玄圭先生没有推辞,他确实需要观察这“定魄针”的效果,也需要时间想想有没有别的法子。陈擎安排人带他和随从去客房休息,自己则转身往赵煜的房间走来。
赵煜已经听完了张老拐添油加醋的转述,心里大致有了数。见陈擎进来,他挣扎着想坐直些,若卿连忙扶住他。
“殿下不必多礼。”陈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赵煜依旧苍白的脸,“王校尉的情况,玄圭先生暂时稳住了,但……只是拖延。”
“能拖多久是多久。”赵煜声音平静,“多谢陈将军。”
陈擎摆摆手:“分内之事。另外……”他顿了顿,“京里来了消息。”
屋里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陈擎从怀中取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封是普通的黄麻纸。他没有直接递给赵煜,而是放在两人之间的床头小几上。“上头看了你们带回来的东西,也听了你们的话。有些事,需要当面问清楚。”
他说的“上头”,自然是新帝赵烨。
“殿下的伤势,还需将养。但王校尉的情况等不了太久,京里……也有些事等不了。”陈擎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公事,“五日后,会有人来接殿下和王校尉入京。入京后,先在西郊的‘澄心园’安置,那里清净,适合养伤,也便于……问话。”
澄心园,那是皇家的一处别苑,名义上是赏景休养之地,实际上……懂的都懂。
这是要正式面圣了。也是要被置于更严密的监控之下。
赵煜看着那封信,又抬眼看向陈擎:“陈将军的意思呢?”
陈擎与他对视片刻,缓缓道:“殿下是聪明人。该说的说,该问的问。有些线,不要越。”他站起身,“这几日,庄子里的人会为入京做准备。殿下好生休养。”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屋里一片寂静。张老拐一把抓过那封信,拆开,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安养待询,勿生事端。”字迹工整,看不出是谁的笔迹,也没有落款。
“这他娘的是什么意思?”张老拐瞪着那八个字。
“意思是,让我们老老实实待着,等着被审问。”赵煜靠回枕头上,闭上了眼。他的左手腕处,虚拟屏幕悄然闪过:
【每日免费抽奖完成】
【获得:褪色鸟羽 x2】
【来源游戏:《艾尔登法环》】
【效果:某种大型鸟类褪下的陈旧羽毛,轻韧,可用于制作简易箭羽或装饰,无特殊效果。】
屏幕隐去。赵煜依旧闭着眼,仿佛睡着了。
若卿把那封信拿过来,仔细折好,收进贴身的小荷包里。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又开始阴沉下来的天色,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枝桠在风里摇晃,几片枯叶打着旋落下。
墙角那个竹筐里,受潮的宁神干菌和其他几样杂物堆在一起。最上面,不知何时落了两片灰褐色、边缘有些破损的陈旧鸟羽,像是被风吹进去的,毫不起眼。
入京,面圣,澄心园。
看似是危机中的一线转机,但谁都知道,那不过是另一个更大、更精致的牢笼。而他们手里能打的牌,依然只有那些——湖底的秘密,扭曲飞鸟的证物,以及王校尉这个半死不活的人证。
五天后,他们就要踏入那个真正的权力漩涡中心。而在那之前,他们需要在这座看似平静的庄园里,做好一切准备——或者,尽可能地,多找到一些能让自己站稳脚跟的东西。
夜枭不知何时又隐入了门外的阴影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显示他正警惕地注视着这座庄园里的一切动静。风穿过回廊,发出呜呜的轻响,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在潮湿的空气里缓缓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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