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十套，材料够吗？

　　“试用装……”于莉快速在本子上记下，“这法子好！眼见为实！我明天就去联系皮匠和编藤筐的师傅，问问材料和工钱！”

　　一直安静记录的阎解睇忽然小声开口：“李大哥，这个……这个坐垫里面的结构，是不是就像……像做千层饼？一层一层的，每层都不一样，合起来才好吃？”

　　李青云和于莉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解睇这个比喻打得好！”李青云难得地露出了明显的笑意，“就是这个道理！技术很多时候是相通的，做饭的手艺能用在打铁上，做饼的思路也能用在造坐垫上。解睇，把你刚才这个想法，也记下来，这就是‘学习’和‘联想’。”

　　阎解睇小脸通红，用力点头，在本子上工工整整地写下：“坐垫像千层饼，多层结构。”

　　工作室里的气氛彻底活络起来。傻柱在角落叮叮当当地跟他的齿轮“交流”，嘴里不时念叨着“火候”、“力道”；于莉和阎解睇头碰头地讨论着坐垫填充物用什么既便宜又有效；李青云则穿梭其间，时而点拨一下傻柱的手法，时而和于莉确认一下材料的可行性。

　　每个人都参与其中，每个人都看到了自己在这幅蓝图中的价值和位置。困难依然存在，但不再是令人沮丧的阻碍，而是变成了可以讨论、可以尝试解决的具体问题。

　　夜深了，炉火依旧温暖。

　　傻柱终于打磨出了一个看起来像点样子的齿轮雏形，虽然还很粗糙，但齿距均匀了不少。他献宝似的捧给李青云看：“师父您看！这个……这个是不是有点那个意思了？”

　　李青云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形有了五分，继续精修。记住今天的感觉。”

　　于莉也合上了本子，脸上带着疲惫，却掩不住兴奋：“李干事，坐垫的初步方案和成本估算，我心里有点谱了。明天我就去跑材料，尽快把试用样品做出来！”

　　阎解睇也把自己的小本子递给李青云看，上面密密麻麻又条理清晰地记录了今晚所有的讨论要点、遇到的问题和迸发的“奇思妙想”。

　　李青云接过本子，认真翻看着，灯光在他平静的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他知道，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步。蓝图上的线条，正在通过这几个人的手和脑，一点点变成可以触摸、可以实现的实物。这个过程，远比直接用空间能力变出成品更有意义。它凝聚了人心，锻炼了队伍，也为未来更复杂的事情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很好。”他将本子递还给阎解睇，目光扫过三人，“今天到此为止。都回去好好休息，消化一下。我们的路，还长。”

　　三人陆续离开，脚步虽然疲惫，背影却挺得笔直。

　　几天后，后院工作室里的气氛既兴奋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困惑。

　　傻柱手里拿着几个刚刚加工好的齿轮和坐垫内部支撑件，翻来覆去地看，眉头拧成了疙瘩。于莉也拿着一个近乎完工的改良坐垫样品，手指摩挲着那光滑均匀的缝线和内部恰到好处的填充与支撑，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师父，”傻柱终于忍不住，举起手里一个闪烁着金属冷光、齿距精密得肉眼几乎挑不出毛病的齿轮，“这……这真是我弄出来的那个铁疙瘩变的？我……我就记得我按您说的，把打磨到差不多样子的毛坯还有材料交给您，这……这怎么一晚上功夫，就跟换了魂儿似的？”

　　他手里的齿轮，与几天前那个歪七扭八、需要他靠“烹调”理念去感悟打磨的半成品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表面光洁，线条流畅，每一个齿牙都像是用尺子比着、最精密的机器刻出来的一样。

　　于莉也指着坐垫：“是啊，李干事。这缝线，这内部填充的均匀程度，还有这皮子包裹的贴合度……我找的那老皮匠，手艺算是不错了，可也绝对做不出这种……这种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精细活儿！您这‘特殊渠道’，也太神了吧？”

　　阎解睇没说话，但看看傻柱手里的齿轮，又看看于莉抱着的坐垫，大眼睛里也满是好奇。

　　李青云看着三人脸上混杂着惊叹、喜悦和浓浓疑惑的表情，知道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至少是表面合理的解释。他不能暴露空间的秘密，但可以引导他们接受一个“既定事实”。

　　他神色平静，仿佛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走到桌边，拿起傻柱之前那个粗糙的齿轮毛坯，在手里掂了掂。

　　“柱子，你之前的打磨，是‘塑形’，是打下基础，这很重要。没有你这个基础，后续的‘精修’就无从谈起。”他先肯定了傻柱的工作，然后话锋一转，“至于后续的精密加工，我确实通过一些……不那么方便明说的渠道，借助了更高精度的设备。”

　　他看向于莉和阎解睇：“你们可以理解为，我有一个绝对可靠、技术远超我们现在水平的‘秘密加工点’。那里有特殊的工具和环境，能完成最核心、最要求精度的步骤。”

　　“秘密加工点？”于莉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在城里？可靠吗？会不会……”

　　“绝对可靠，也绝对保密。”李青云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地点你们不需要知道，运作方式也不需要了解。你们只需要知道两点：第一，核心的精密部件，由我负责解决；第二，对外，这些高精度的零件，统一解释为从‘特殊渠道’搞来的进口或内部流通件。”

　　傻柱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下脑袋：“我明白了！师父！就跟以前有些领导家用的外国饼干桶、小半导体一样，来路不好明说，但东西是好东西！对吧？”

　　他这个略显粗俗但贴切的比喻，让于莉和阎解睇都瞬间“懂了”。这个年代，确实存在各种看不见的物资和技术流通渠道，带着某种神秘色彩。

　　“可以这么理解。”李青云顺势点头，“所以，柱子，你接下来的任务，是把这些核心部件，与我们自己能加工的外围部件完美组装起来。于莉，你要考虑的销售说辞里，可以隐晦地暗示我们产品的核心部件‘来源特殊，质量过硬’，但不要说得太具体，保持神秘感，反而能提升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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