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秩序的具现

　　于莉连说三个 “是”，又跟李青云扯了两句家常，见对方没再搭话的意思，识趣地起身：“那您忙，我先回去了。”

　　走出后院，她往手心哈了口白气，轻轻舒了口气。心里头对李青云的敬畏，又多了几分。这位爷，心思深不见底，手段也够狠，但只要你安分守己，不耍歪心思，他倒肯给些实在好处 —— 就像让她帮忙采购，中间能赚点油水，总比空着手强。

　　她边走边琢磨：比起易中海天天挂在嘴边的 “道德” 空话，还有贾家没完没了的伸手要东西，跟着李青云，简直是天上地下。

　　其实于莉这心思，院里大多人都有。对李青云，是又敬又怕，不敢有半点违逆，可也隐隐觉得，跟着他，或许能把日子过好点。就连阎埠贵那样精于算计的人，不也靠着李青云偶尔指点的技术，多了些进项，人也精神了不少？

　　如今这四合院，早不是以前的样子了。以李青云为核心，谁该干啥、谁该站啥位置，都分得明明白白。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人情往来，全被打碎了，新的规矩就一条：看实力，看你能带来啥价值，听李青云的。

　　傍晚时分，何雨柱端着个白瓷碗，小心翼翼地走到李青云跟前。碗里是他刚做的 “金汤翡玉羹”，汤色清亮，飘着细如发丝的翠绿菜丝和嫩白鸡蓉，闻着就清爽。

　　“师父，您尝尝。” 何雨柱语气里带着点忐忑，又有点期待，“这次的‘金汤’，我用香菇蒂和烤过的鲫鱼骨代替了火腿骨和瑶柱，味道没古方那么醇厚，但鲜得更清爽些。”

　　李青云舀了一勺，慢慢品着，片刻后点了点头：“思路对了。啥手艺都得因材施教、因地制宜，这样才能进步。你这碗汤，有‘匠心’的影子了。”

　　就这一句 “有匠心雏形”，何雨柱激动得脸都红了，比当年第一次掌勺给领导做饭，被夸了还高兴百倍！

　　看着何雨柱那副喜不自胜的样子，李青云眼里闪过一丝满意。这颗棋子，算是打磨好了，又忠心又有本事，以后说不定能成大事。

　　他放下汤勺，走到窗边。窗外，天已经擦黑，四合院被一片灰蓝色的宁静罩着。前院冷冷清清，后院却透着生气，倒也奇异地和谐。

　　院里的事，总算彻底理顺了，格局也定了。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后方，能安心攒资源、培养人手。

　　他的目光越过院墙，望向远处轧钢厂的烟囱，还有更远处模糊的城市轮廓。那里，才是真正的大舞台，有更复杂的较量，也有他真正想拿到、想改变的东西。

　　“柱子。” 李青云忽然开口。

　　“师父，您吩咐！” 何雨柱立刻站直了身子。

　　“把这院子里里外外，再彻底扫一遍。” 李青云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跟过去告别的决绝，“有些角落的灰尘、蛛网，该清的，就别留着了。”

　　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我明白，师父！保证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心里清楚，师父说的不只是扫院子。

　　李青云没再说话，背着手站在窗前。脑海里，那幅浩瀚的【万象星图】悄悄浮现，星辰流转，闪着光。他心念一动，完成了今天的签到。

　　【叮！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初级工业蓝图（自行车轻量化改良技术）」*1。】

　　一瞬间，关于自行车车架结构、材料选用、工艺流程的知识，全钻进了他的脑子里。这技术不算多高深，却正好符合眼下的需求，藏着大用处，还有…… 潜在的机会。

　　李青云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深意。

　　寒风依旧在四合院外打着旋，但院内，尤其是后院，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透着一种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宁静。这宁静并非死寂，而是一种尘埃落定、万物归位的秩序感。

　　前院贾家那扇门依旧紧闭，像一块被遗忘的墓碑。

　　而后院李青云那间耳房，原本堆满杂物的角落已被清理出来，露出了斑驳却干净的地面。

　　一张旧方桌被擦得发亮，旁边摆着几条长凳，虽然简陋，却透着一股认真经营的气息。

　　这里，不再是那个仅供居住、偶尔展现神秘的私人空间，今天，它被赋予了新的功能。

　　傻柱（何雨柱）来得最早，他搓着手，哈着白气，站在耳房门口，有些局促，又有些莫名的兴奋。他看着这被收拾出来的“工作室”，感觉比进轧钢厂食堂后厨还要紧张。

　　于莉也来了，她穿着一身浆洗得干干净净的旧棉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里带着精明和审视，迅速扫了一眼这简易的“会议室”，嘴角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阎解睇跟在父亲阎埠贵身后，小姑娘脸上还带着点怯生生的好奇，手里紧紧攥着个小本子和一支铅笔。

　　李青云最后出现，他没穿往常那身略显随意的家居服，而是换上了一件半新的深色中山装，整个人显得格外挺拔、精神。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人，脸上没什么笑容，却也不显冷漠。

　　“都来了，进来坐吧。”他率先走进耳房，在方桌的主位坐下。

　　傻柱连忙跟着进去，在于莉和阎解睇都坐下后，才小心地在靠近门口的一条长凳上坐了半个屁股。

　　屋里一时有些沉默，只有炉子上坐着的水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李青云提起水壶，给桌上几个洗净的搪瓷杯一一倒上热水，动作不疾不徐。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片刻的神情，也让略显僵硬的气氛缓和了些。

　　“青云…李干事，”于莉率先开口，带着试探，“您叫我们过来，这是…”

　　李青云放下水壶，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缓缓扫过三人，最后落在显得有些紧张的傻柱脸上，开口道：“柱子，以后没外人的时候，还像以前一样叫就行。”

　　傻柱愣了一下，随即心头一热，重重“哎”了一声。

　　李青云这才转向于莉和阎解睇，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今天叫你们三位过来，没别的事，就是想正式聊聊咱们以后的路。”

　　他顿了顿，看到三人都凝神静听，才继续道：“院里的是是非非，从今天起，翻篇了。贾家怎么样，易中海怎么样，刘海中怎么样，那都是过去式。咱们的眼睛，不能总盯着院里这一亩三分地，为了点鸡毛蒜皮、争强斗狠浪费时间。”

　　傻柱忍不住插嘴：“师父，我明白！跟他们扯犊子没劲！我现在就想着跟您学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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