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祁连危机初显

　　第二天清晨，三人醒来时，发现踏风的情况变得更糟了。它侧卧在雪地上，身体时不时出现轻微的痉挛，原本渗着黑血的后腿伤口，此刻已经开始发黑肿胀，甚至散发着淡淡的腥臭。阿瑶跪坐在踏风身边，指尖泛着的淡金色魂力刚触碰到马身，就被一股无形的毒素力量弹开，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毒素已经扩散到它的心脏了，普通草药和魂力根本压制不住，要是今天再找不到魂脉泉，它就真的没救了。”

　　达杰蹲下身，轻轻抚摸着踏风冰凉的马耳。这匹战马曾驮着父亲达嘎将军驰骋沙场，如今却虚弱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他的拳头紧紧攥起，指节泛白：“我们必须进入雾隐谷！就算雾气有毒，就算里面有再多危险，也要试试！阿瑶，你能不能用魂脉和附近的植物配合，做一个简易的防毒面具？”

　　阿瑶点头，立刻起身在周围的灌木丛中寻找。她很快采摘到几株叶片厚实的 “雪绒草”—— 这种草在祁连山的寒冬中也能存活，叶片上的绒毛能过滤空气中的杂质。她将雪绒草碾碎，夹在干净的兽皮中间，用绳索缝制出三个巴掌大的面具，边缘还贴心地垫上了柔软的兽毛：“这面具只能暂时过滤有毒的雾气，最多撑一个时辰。我们必须在一个时辰内找到魂脉泉，否则不仅踏风会出事，我们也会被毒气影响。”

　　三人快速戴上防毒面具，阿瑶扶着踏风的前腿，达杰和巴布分别托着战马的身体两侧，一步一步朝着雾隐谷内挪动。谷内的雾气比谷口更浓，乳白色的雾气像棉絮一样裹在周围，能见度不足五米，每走一步都要先试探脚下是否有冰裂。阿瑶操控着赤鹰虚影在前方低飞，虚影的翅尖时不时掠过岩石，一旦触碰到异常就会发出尖锐的鸣叫，为三人指引安全路线。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雾气突然变得稀薄，一片约莫十丈宽的开阔空地出现在眼前。空地中央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青黑色石碑，石碑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号，有些符号像是飞鸟展翅，有些像是泉水流动，与阿瑶在赤鹰部古籍中见过的 “上古山灵文” 有几分相似。更奇怪的是，石碑周围的积雪竟已全部融化，湿润的地面上还长着几株翠绿的苔藓 —— 在零下几十度的祁连山，这简直是反常的景象。

　　“这石碑绝不是自然形成的，上面的符号应该是某种指引。” 阿瑶摘下防毒面具的一角，凑近石碑仔细辨认，“你看这个符号，像不像泉水的形状？还有这个，像是‘生命守护’的意思…… 魂脉泉肯定就在这附近！”

　　达杰和巴布也围了过来，就在这时，一直虚弱的踏风突然抬起头，朝着石碑后方发出一声低嘶，挣扎着想要往前走。三人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石碑后方的雾气更淡，隐约能听到 “叮咚” 的泉水滴落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像是带着某种治愈的力量。

　　“是泉水的声音！魂脉泉肯定在那里！” 达杰心中一喜，连忙和巴布扶着踏风绕到石碑后方。眼前的景象让三人瞬间屏住呼吸 —— 一处约莫井口大的泉眼藏在岩石凹陷中，泉眼周围的冰层早已融化，清澈的泉水不断从地下涌出，在凹陷中积成一个小水潭，水面泛着淡淡的银白色光芒，像是撒了一层碎银，与周围的白雪黑岩形成鲜明对比。

　　“是魂脉泉！我们终于找到了！” 阿瑶激动得声音发颤，想要摘下防毒面具俯身喝水，却被达杰一把拉住：“等等！先确认泉水有没有问题，别让踏风白白冒险。” 他从背包里翻出一个木碗，小心翼翼地舀了半碗泉水，递到踏风嘴边。

　　踏风似乎能感受到泉水的力量，鼻子凑过去嗅了嗅，立刻大口喝了起来。就在泉水滑入战马喉咙的瞬间，踏风的身体突然泛起一层柔和的白光，原本发黑肿胀的后腿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黑色，肿胀也渐渐消退，甚至能看到新的皮肉在缓慢生长。它的痉挛停止了，原本耷拉的耳朵也慢慢竖了起来，发出一声轻快的嘶鸣。

　　三人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阿瑶忍不住摘下防毒面具，想要欢呼，可下一秒，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青黑色石碑上的符号像是被激活一般，纷纷亮起红光，原本稀薄的雾气突然变得浓稠，空气中的腥臭味也越来越重，吸入一口就让人头晕目眩。阿瑶的赤鹰虚影在半空中盘旋了两圈，突然像是被什么力量击中，瞬间消散，她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不好！我们触发了谷内的机关！这雾气的毒性在增强，我的魂脉都被压制了，防毒面具撑不了多久了！”

　　达杰也感觉到一阵眩晕，他强撑着扶住踏风：“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踏风刚恢复，不能再受刺激！” 踏风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主动迈开脚步，朝着谷口的方向走去。三人紧紧跟在战马身边，每走一步都要对抗越来越浓的毒气，阿瑶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脚步也开始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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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三人距离谷口还有几十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 —— 至少十只雪豹从浓雾中窜了出来！它们的皮毛被雾气打湿，贴在身上，绿色的眼睛在雾中泛着凶光，显然是机关触发的动静惊动了这群潜伏在谷内的猛兽。一只体型最大的雪豹率先扑向落在最后的巴布，锋利的爪子几乎要抓到他的后背。

　　“快走！我来断后！” 巴布大喊一声，猛地转身，双手握紧父亲留下的巴彦头人弯刀，刀刃在红光下泛着冷光，狠狠朝着雪豹的爪子砍去。“铛” 的一声脆响，弯刀与雪豹的爪子碰撞，火星四溅，雪豹被震得后退两步，巴布的手臂也传来一阵发麻的痛感。

　　达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巴布被三只雪豹围攻，身上已经添了几道血痕，他想要回去帮忙，却被阿瑶拉住：“我们不能回头！巴布是想让我们带着踏风安全出去！要是我们回去，所有人都会被困在这里！”

　　踏风似乎听懂了阿瑶的话，突然加快速度，驮着阿瑶朝着谷口冲去。达杰咬了咬牙，一边跑一边回头射箭，箭矢虽然没射中雪豹，却暂时逼退了追赶的猛兽，为巴布争取了喘息的机会。

　　终于，达杰和阿瑶带着踏风冲出了雾隐谷。他们刚站定，就看到巴布浑身是伤地跑了出来，他的左臂被雪豹抓伤，鲜血浸透了兽皮，弯刀也只剩下半截，却依旧紧紧握在手中。身后的雪豹群追到谷口，却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只是在雾中咆哮，始终不敢踏出谷外 —— 显然，雾隐谷的机关不仅触发了毒气，还限制了谷内猛兽的活动范围。

　　“巴布！你怎么样？” 达杰立刻冲上去扶住他，从背包里拿出草药，想要为他包扎伤口。巴布摆了摆手，靠在一块岩石上大口喘气，嘴角却带着一丝庆幸：“我没事，只是皮外伤。幸好那些雪豹不敢出谷，不然我们今天真的要栽在这里。”

　　阿瑶蹲下身，再次为踏风检查身体。战马的后腿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只是还需要休息，她抬头看向达杰，眼神中满是后怕：“我们之前太天真了，以为祁连山的危险只有黑狼兵和零星的雪豹，可现在才知道，这里的每一处山谷、每一片雾气，都藏着致命的危机 —— 有毒的雾气、触发的机关、成群的猛兽，甚至连魂脉泉所在的地方，都不是安全的。”

　　达杰点头，目光望向祁连山深处。远处的主峰被云雾笼罩，像是一头沉睡的巨兽，他深吸一口气：“祁连山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但我们不能停下。现在踏风暂时安全了，我们得先找个远离雾隐谷的地方扎营，等巴布的伤口愈合，再想办法继续朝着魂脉泉的方向探查 —— 只是下次，我们必须更加谨慎，不能再这么冒失了。”

　　三人扶着巴布，牵着恢复活力的踏风，朝着远离雾隐谷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却照不进三人心中对祁连山的敬畏。他们终于明白，这场前往魂脉泉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而祁连山的危机，远比他们预想的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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