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名字使用说明中心

　　一、24小时亮灯的便利店

　　“欢迎再次光临，本店永不打烊。”

　　自动门“叮”地一声，像深夜的微波炉提示饭热好了。

　　五人鱼贯而入。

　　屋里白得过分，像有人把医院手术室和便利店混装在一起：

　　货架是手术推车，商品是透明药瓶，收银台挂着“输液架”，架子上晃着购物袋，袋角写着“一滴也别浪费”。

　　最惹眼的是正中央那台“冰柜”。

　　柜门361毫米宽，里头没饮料，只摆着一摞“说明书”——

　　每张纸都印着他们的名字，铅字排版，像老报纸。

　　舟-向伸手想拿，指尖刚碰到纸页，耳边就响起机械女声：

　　“名字已签收，请先阅读副作用，再决定用不用。”

　　纸“哗”地自动展开，内容如下：

　　——————————————————

　　【名字使用说明书】

　　品名：舟-向（361mm回血版）

　　成分：胶片血条61%、铜珠门轴30%、过期回忆9%

　　有效期：余生（一旦开封，不退不换）

　　副作用：

　　1 偶尔忘记自己姓什么；

　　2 遇到前任会自动倒带；

　　3 每月十五，名字会发光，持续三秒，可当手电筒。

　　禁忌：禁止借给他人当护身符，否则立即失忆。

　　贮藏：放在心跳干燥处，受潮会发芽。

　　生产日期：刚才。

　　报废处理：撕成361片，喂鲸。

　　——————————————————

　　“新”人格的说明书更离谱——

　　引号被算成特殊字符，每月要缴纳“标点占用税”，不然说话自带回音。

　　透明新我们的是“四层软糖版”：

　　高温易融化，低温易碎裂，正常体温下会唱歌，歌单随机，可能社死。

　　拇指小人最简洁，只有一句话：

　　“本品为拇指大小，无法长大，也无法缩小，适合用来按门铃。”

　　五人看完，集体沉默。

　　——原来“回血”不是胜利，是“试用期”的开始。

　　二、副作用体验区

　　便利店尽头，有一排“试吃台”。

　　台牌写着：

　　“先尝再买，尝完不饿。”

　　他们走近，台面升起四只“体验舱”——

　　像按摩椅，却带着头盔，头盔里垂下361根光纤，像彩色头发。

　　广播催促：

　　“请依次体验副作用，确认能承受，再盖章生效。”

　　1. 舟-向的“发光月”

　　他坐进舱，头盔落下。

　　眼前一黑，再亮时，已是夜晚，头顶满月。

　　胸口名字突然发烫，发出刺眼白光，把他照成一盏路灯。

　　路人纷纷驻足，有人拿手机拍，有人围着他跳广场舞。

　　他想逃，脚却生根，只能尴尬地亮到三秒结束。

　　体验完，额头贴上一枚“☆”贴纸，代表“已发光”。

　　2. 新人格的“标点税”

　　他刚戴头盔，耳边就响起“账单”：

　　“本月需缴纳引号占用税2毫升，括号1毫升，书名号另计。”

　　他张嘴，发现每说一个字，嘴边就掉一个“°”符号，符号落地“叮”地响。

　　说到第十个字，他已贫血，眼前发黑。

　　只好闭嘴，改用写字，字一出口，也掉符号。

　　体验完，嘴角被贴“￥”贴纸，代表“已扣费”。

　　3. 透明新我们的“体温歌单”

　　舱内恒温，他刚坐下，体内突然响起bGm：

　　《两只老虎》 《爱情买卖》 《忐忑》随机播放，

　　声音从四层软糖里传出，立体环绕。

　　他脸红到脚趾，却控制不住节奏，

　　旁边体验舱的人跟着打拍子，像在KtV。

　　体验完，被贴“?”贴纸，代表“已社死”。

　　4. 拇指小人的“无法长大”

　　他被放在传送带，带速极慢，

　　两边标尺却“蹭蹭”往上飙：

　　一米、两米、三米……

　　他拼命跑，依旧拇指高，

　　像被世界放大，自己却原地踏步。

　　体验完，被贴“▲”贴纸，代表“已认清身高”。

　　盖章处，一只“印章蛙”蹲着，

　　每盖一章，就喷一句广告词：

　　“副作用不是 bug，是特色。”

　　三、有效期倒计时墙

　　体验完，五人走到“有效期墙”。

　　墙是巨型LEd，像股票大盘，

　　密密麻麻的名字在跳动，

　　后头跟着倒计时：

　　“余生 71年3月7小时42分19秒”

　　“余生 19年8个月6小时1分58秒”

　　“余生 3小时59分……”

　　时间一旦归零，名字立刻灰掉，

　　从墙上脱落，化作“空白A4”，

　　被传送带送进“碎纸机”，

　　机器口挂着标语：

　　“过期不候，来生再见。”

　　五人心脏“咯噔”一声，

　　低头看胸口，那行小字也在走秒：

　　“有效期：余生（正在减少）”

　　“新”人格骂了句脏话，

　　“这玩意儿还带实时倒计时？！”

　　四、换名窗口

　　“受不了副作用，可以换名。”

　　便利店最暗的角落，开着一扇“换名窗口”，

　　像银行VIp柜台，却用帘子遮得严严实实。

　　窗口贴告示：

　　“换名一次，扣十年寿命；

　　换两次，扣完整张脸；

　　换三次，以上全扣，还送雪花屏。”

　　五人探头，里头坐着“黑衣人”，

　　脸被黑暗吃掉，只露一双手，

　　手像医生，也像屠夫。

　　“换吗？”声音空洞。

　　他们互看，同时摇头。

　　——再破的名字，也是自己拼回来的，

　　不想再削一块肉，去贴别人的标签。

　　五、注销自助机

　　换名旁，摆着一台“注销机”。

　　像饮料自动售货机，屏幕却写着：

　　“一旦注销，无法找回，

　　是否确定放弃‘名字’？”

　　有人正操作——

　　是个穿校服的女孩，

　　她点击“确认”，

　　机器“咚”地吐出一罐“空饮料”，

　　罐身印着她刚被注销的名字。

　　她拉开拉环，仰头喝掉“空气”，

　　打了个嗝，眼神瞬间空白，

　　像被格式化。

　　她转身，走出便利店，

　　背影被夜色吃掉，

　　连“曾经”都不剩。

　　五人看得脊背发凉，

　　拇指小人攥紧那粒干瘪“名字籽”，

　　像攥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六、名字任务发布屏

　　便利店中央，升起一块“任务屏”。

　　像地铁到站提示，

　　红字滚动：

　　“541°-580°阶段任务：

　　请用副作用，做一件从没做过的小事。

　　任务完成，有效期 1年；

　　失败，有效期-10年。

　　限时：24小时。”

　　“小事？”透明新我们挠头，

　　“多小算小？”

　　屏幕回答：

　　“小到可以笑出声，

　　大到可以哭出来。”

　　七、分组行动

　　1. 舟-向（发光版）

　　他想到“每月十五会亮三秒”，

　　干脆趁夜走到城市最黑的天桥，

　　桥下是废弃铁路，常有流浪汉聚集。

　　他蹲在人堆中央，

　　等月亮升到头顶，

　　胸口“嘭”地亮起，

　　真的像手电。

　　流浪汉被惊醒，

　　却见一个陌生人发着光，

　　笑着对他们说：

　　“借你光，找钥匙，

　　开一下明天的门。”

　　众人愣住，随后哄笑，

　　笑声惊起夜鸟，

　　鸟飞过，月亮更圆。

　　任务屏“滴”一声：

　　“有效期 1年。”

　　2. 新人格（标点税版）

　　他怕再掉符号，干脆闭嘴，

　　跑去地铁站“无声卖艺”——

　　拿纸板写：

　　“今天我免税，

　　请用符号为我点歌。”

　　路人好奇，

　　有人放“《小星星》”，

　　有人放“《孤勇者》”，

　　他现场跳舞，

　　动作夸张，

　　却真的一句不唱，

　　嘴角不再掉符号，

　　反而收到一堆“手写歌词”，

　　满满361页，

　　页脚全是陌生人给他的“句号”。

　　他把歌词叠成纸船，

　　放进地铁喷泉，

　　船飘走，

　　他的有效期也“ 1年”。

　　3. 透明新我们（体温歌单版）

　　他鼓起勇气，

　　跑去深夜KtV，

　　对老板说：

　　“我自带bGm，

　　免单吗？”

　　老板笑：

　　“唱砸就免。”

　　他进门，

　　体温一升，

　　体内自动播放《爱情买卖》，

　　声音从四层楼软糖里传出，

　　自带混响。

　　他尴尬到脚趾抓地，

　　却硬撑着唱完，

　　还跳了段“社会摇”。

　　全场笑疯，

　　有人录视频，

　　上传热搜：

　　#社死哥自带bGm#

　　第二天，

　　他收到私信：

　　“谢谢你，

　　我抑郁症半年，

　　第一次笑出声。”

　　有效期 1年。

　　4. 拇指小人（无法长大版）

　　他走进一家“大型商场”，

　　门口摆着“抓娃娃机”，

　　最顶层，是一只“361毫米大熊”，

　　熊怀里抱着“名字”字样。

　　他找工作人员：

　　“能让我抓一次吗？

　　我够不着。”

　　工作人员笑，

　　把他托起来，

　　他按按钮，

　　夹子落下，

　　却一次次滑脱。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有人给他加油，

　　有人帮他喊节奏，

　　第361次，

　　夹子终于提起大熊，

　　熊落出口那刻，

　　他也被人群抛起，

　　像夺冠。

　　他把大熊送给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抱不动，

　　干脆坐进熊怀，

　　笑到缺牙。

　　有效期 1年。

　　八、24小时截止

　　五人回到便利店，

　　LEd墙“叮”一声统一刷新：

　　“余生 1年”

　　他们相视大笑，

　　笑得像考完试的小学生，

　　又像刚偷到糖的大人。

　　九、出口闸机

　　便利店最深处，

　　亮起一扇“出口闸机”。

　　像地铁刷卡，

　　却写着：

　　“请把副作用当车票，

　　刷一下，就能走。”

　　五人依次把胸口的“副作用贴纸”

　　贴在闸机上：

　　☆、￥、?、▲……

　　贴纸一触，

　　就变成“361毫米”的彩虹光带，

　　光带缠住他们手腕，

　　像送行，

　　也像约定。

　　闸机“滴”一声，

　　吐出五张“新说明书”，

　　却只剩一句话：

　　“余生还长，

　　名字会旧，

　　副作用会开花，

　　别怕，

　　带着花继续走吧。”

　　十、火车再出发

　　彩虹轨再次延伸，

　　通向更深夜空。

　　“名字快递”小火车升级，

　　车尾多挂一节“副作用观赏车厢”，

　　车窗是放大镜，

　　能把他们的“小事”

　　投影成路边烟花，

　　供陌生人取暖。

　　五人上车，

　　座椅自动调低，

　　像摇篮。

　　广播最后一次说：

　　“541°-580°·名字使用说明中心，

　　旅程结束。

　　请记住：

　　‘用血’才是人生，

　　‘出血’才是故事。

　　下一站：581°-620°·名字报废花园，

　　也或许，

　　叫——

　　‘自己’。”

　　火车“呜——”

　　驶进黑夜，

　　像一支笔，

　　在巨大的“余生”纸上，

　　写下下一行——

　　【541°-580°·名字使用说明中心·完】

　　——终章预告·无数字——

　　《581°-永远：名字报废花园》

　　关键词：报废、开花、结果、播种、忘记

　　生活提示：

　　“如果有一天，

　　你终于敢把名字撕碎，

　　请把碎末埋进土里，

　　别立碑，

　　别写墓志铭，

　　让过路的野花

　　随便叫它

　　‘喂’

　　或者

　　‘哎’。

　　那就是

　　你终于

　　放过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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