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君王默许，噬神者的饕餮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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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之地，前所未有的安静。焚世之焱消失的地方，只剩下一丝概念被烧灼后的焦糊气息，证明他曾存在过。
圆桌旁，那座如山脉般巍峨的身影，其轮廓的边缘在不规则地抖动。那团由无数怨魂缠绕的阴影，所有的低语都已停止，只剩下一片死黑。
惊骇。忌惮。
这些古老存在的意志波动，像是被冻结在冰层下的暗流，僵硬而混乱。
它们“看”着李承渊，像是在看一个从万物终点的灰烬里，重新爬出来的禁忌。
只有沉默君王，那只枯槁的手掌依旧静静地放在石质桌面上，仿佛刚才那场献祭与反杀，只是一阵无足轻重的风。
李承渊没有理会这些目光。
他的意识深处，那个由他亲手赋予生命的微型宇宙之灵，正传来断断续续的讯息，充满了原始的惊恐。
“警告……”
“清道夫……苏醒……”
“目标……错误……变量……”
讯息破碎，但意思很明确。一个叫“清道夫”的东西醒了，而它的目标，似乎不是自己。
“停渊”号的舰桥里，范闲刚刚从老板反杀的震撼中回过神，又被这个新名词搞得一头雾水。
“清道夫？打扫卫生的？这地方还需要保洁？”他下意识地吐槽。
李承渊没有耐心去一点点破译这些破碎的意念。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圆桌上那些噤若寒蝉的“神明”，最后落回到自己摊开的掌心上。
那个微型宇宙，正在他的掌上缓缓旋转，其中还能看到灰色凤凰消散后留下的点点法则余晖。
他冷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存在的意志里。
“情报太慢了。”
话音未落。
在所有存在惊骇的注视下，李承渊猛地一握拳。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
他掌心的那片空间，连同那个刚刚被他赋予“生命”概念的宇宙，向内塌陷，坍缩成一个无限小的点，最后归于虚无。
【归墟熔炉】的意志，将它连同其中的宇宙之灵，毫不留情地碾碎，吞噬。
海量的信息流，混杂着一个新生意识最后的哀鸣，冲刷着李承渊的脑海。
他的身体晃也未晃，便已消化了一切。
真相，浮现。
“清道夫”，是【词条掠夺系统】自带的底层安保协议。
它的职责，不是保护宿主。
而是清理“病毒”。
何为病毒？
那些像沉默君王一样，在过往的轮回中，窃取了系统崩溃后散落的碎片，并试图解析其核心逻辑，妄图染指系统权柄的存在。
他们，就是病毒。
而焚世之焱的“献祭”，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恶毒的连环计。
他根本没指望能杀死李承渊。
他真正的目的，是利用献祭仪式产生的巨大能量波动，作为一个精准的坐标，将远在未知之地的“清道夫”引来。
引来这里，抹杀真正的目标——沉默君王！
焚世之焱赌的，是沉默君王会为了维持“规矩”，坐视献祭发生。只要君王不出手干预，坐标就会成立。
他用自己的命，设下了一个拖着君王同归于尽的陷阱。
“原来如此。”
李承渊消化完所有情报，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他抬头，目光越过巨大的石桌，直直看向那只枯槁的手掌。
“原来，你也在害怕。”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死寂的湖面。
沉默君王那只万古不动的手，指节轻微地动了一下。
就在此时。
终焉之地的最远方，虚空之中，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片白光。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与概念的白。
它一出现，就带着一种无可阻挡的意志，开始朝着圆桌的方向蔓延。
所过之处，无论是破碎的星骸，还是游离的法则，一切有形与无形之物，都被还原成最原始、最基础的“设定”。
仿佛一张画布，正在被无形的大手，用最纯粹的白色颜料，重新涂抹覆盖。
清道夫，到了。
圆桌旁那几个古老存在，其意志波动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仓皇”的情绪。
它们甚至顾不上去看李承渊，其模糊的身影开始变得更加虚幻，似乎准备随时脱离这片空间。
范闲在舰桥里看着那片不断逼近的白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太阿-天枢”的警报声已经不再是尖锐的鸣响，而是一种绝望的、持续不断的低频嗡鸣，所有的探测器都已失效，系统逻辑正在被那片白光从底层格式化。
面对这足以让神明都为之逃窜的绝境，李承渊依旧安坐于他的王座之上。
他甚至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片正在“清场”的白光，像是在欣赏一幅别致的风景。
终于。
沉默君王有了动作。
他那只枯槁的手掌，缓缓从桌面上抬起。
在所有存在的注视下，他没有对准那片来袭的白光，也没有选择逃离。
他的手掌，对准了李承渊。
苍老、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的声音，在李承渊的意志中响起。
“变量，你的价值，就是此刻。”
“拦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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