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你的霸道是残次品，现在我给你换个新的

　　大殿之上，李承渊的声音落下。

　　“现在，轮到你了。”

　　范闲的身体绷紧，他看着龙椅上那个如同神明般的兄长，内心翻江倒海。

　　他要做什么？也要像改造那三位大宗师一样改造自己吗？

　　他来不及思考。

　　李承渊只是看了他一眼，两人脚下的空间，便发生了剧烈的扭曲。

　　眼前的雕梁画栋、跪伏的身影，都在一瞬间被拉扯、折叠，化作一片混沌的光影。

　　当范闲的脚再次踩在坚实的地面上时，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皇宫大殿。

　　这里是一个巨大到超乎想象的地下空间。

　　冰冷的金属墙壁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穹顶之上，无数幽蓝色的光路交织成一片人造的星空，散发着柔和而又非人间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机器运转的味道。

　　“这里……”范闲的喉咙有些发干，他认得这个地方，在他母亲留下的箱子里，有过这里的图纸。

　　“是你母亲留下的遗产之一。”李承渊的声音，在他身旁平静响起，“一艘坠毁在此的，先行者文明的飞船。”

　　李承渊没有给范闲太多消化信息的时间，他指着这片充满超现实科技感的空间，目光重新落回范闲身上。

　　“你的霸道真气，只是一个残缺品。”

　　“是你母亲根据这艘飞船的引擎原理，强行解析并模拟出来的功法，它从根源上，就存在缺陷。”

　　范闲的心脏重重一跳。

　　他最引以为傲，也是他安身立命之本的霸道真气，竟然只是一个残次品？

　　“今天，我为你补全它。”

　　李承-渊抬起手，按向了身旁一处光滑的金属墙壁。

　　“嗡——”

　　整个巨大的地下基地，在这一刻活了过来。

　　穹顶上的蓝色光路亮度陡增，一股庞大到足以让任何大宗师都感到窒息的能量，从基地的核心能源处被调动起来，顺着李承渊的手臂，汇聚到他的掌心。

　　他转过身，在范闲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将那只汇聚了整个基地能量的手，缓缓按向了范闲的胸口。

　　“放松。”

　　李承渊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志。

　　范闲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冲入了自己的体内。

　　但他预想中的经脉寸断并没有发生。

　　那股力量，温和而又霸道，精准地包裹住了他体内每一丝霸道真气。

　　然后，开始分解！

　　范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感觉到，自己苦修了二十年的真气，正在被从最基础的层面，一点点拆解成最原始的能量粒子。

　　那种感觉，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一刀刀剔骨削肉，但意识却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剧痛，深入骨髓，深入灵魂。

　　但他无法反抗，甚至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力量，在体内被彻底清空。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变成一个废人的时候，重组，开始了。

　　那些被分解的能量粒子，在李承渊的意志操控下，以一种更加完美，更加高维，完全超出了范闲理解范畴的方式，重新排列、组合。

　　如果说，之前的霸道真气，是一把狂暴的战锤，大开大合。

　　那么现在新生的力量，就是一柄看不见的、可以从根源上抹除万物的解构之刃。

　　那不再是单纯的“霸道”。

　　而是一种，从根源上湮灭物质，将一切存在都归于虚无的，“寂灭”之力。

　　范闲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以一种几何倍数的方式疯狂暴涨。

　　九品的壁垒，被轻易冲破。

　　大宗师的门槛，在他面前薄如蝉翼，一触即碎。

　　那股新生的力量，还在攀升，攀升，最终达到了一个他无法想象的层次，与刚才那三位被册封的“神将”，站在了同一个领域。

　　李承渊缓缓收回了手。

　　范闲站在原地，大口地喘息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能感觉到，只要他愿意，他一个念头，就能让眼前的金属墙壁，不是碎裂，而是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除掉。

　　也就在这一刻，李承渊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准时响起。

　　【检测到对世界规则的深度干涉行为，发现可掠夺紫色词条……】

　　“掠夺，【范闲的霸道真气】。”

　　【掠夺成功！您获得【范闲的霸道真气（紫）】，词条品质判定中……自主升级为唯一性金色词条：【能量湮灭（金）】！】

　　【能量湮灭（金）：唯一性金色词条。您的力量可直接作用于物质的底层结构，使其能量键断裂，湮灭为最基础的粒子，回归虚无。】

　　“去吧。”

　　李承渊的声音，打断了范闲的震撼。

　　“鉴查院是你的了。你母亲当年没能完成的事，现在由你来完成。”

　　他的声音顿了顿，补上了一句。

　　“但它的情报网，连同你，现在都归我。”

　　……

　　鉴查院，地下的那间密室。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

　　他的面前，站着以言冰云为首的，鉴查院八大处的主办。

　　而在他们所有人的对面，站着刚刚从皇宫赶回来的范闲。

　　“荒谬！”

　　言冰云第一个开口，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解与抗拒。

　　“天外来客？收割者文明？范闲，你就算要夺权，也不用编出这种天方夜谭的故事来糊弄我们！”

　　“不错，这太离谱了！”

　　“院长的位置，我们认。但用这种鬼神之说来统领鉴查院，我们不服！”

　　其他几位主办也纷纷附和。

　　鉴查院，是信奉人定胜天的机构，是玩弄权谋与人心的利刃，他们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范闲没有解释。

　　面对众人的质疑，他只是平静地抬起了手，对准了桌案上，言冰云面前的那只青瓷茶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手上。

　　他们以为范闲要动手。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真气波动，没有隔空取物的劲风。

　　就在言冰云以为这只是一个故弄玄虚的把戏时，他面前的那只坚硬的瓷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开始无声无息地，消失。

　　它不是碎裂，不是化为粉末。

　　而是从边缘开始，一点点地，变成了虚无。

　　就像是被一块看不见的橡皮，从这个世界上，被一点点地擦掉了。

　　不过两息的时间，那只茶杯，连同里面的茶水，便彻底消失不见，仿佛它从来没有存在过。

　　密室之内，落针可闻。

　　所有主办的脸上，血色尽褪，他们看着范闲那只还抬在半空中的手，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鬼神。

　　言冰云的嘴唇哆嗦着，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看着这一幕。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一丝释怀，还有一丝……发自内心的，对未知力量的敬畏。

　　他操纵了一生的棋盘，被掀了。

　　但他很高兴。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远比他那张小棋盘，更加宏大，也更加充满希望的未来。

　　“传我命令。”

　　陈萍萍那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响彻整个密室，也通过鉴查院的内部渠道，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从即刻起，鉴查院上下，所有密探，所有主办，所有提司，皆听从范闲调遣。”

　　他停顿了一下，那双浑浊的眼睛，扫过在场每一个面如死灰的主办，最后落在了范闲身上。

　　“而范闲，听从京都那位……新神的旨意。”

　　他彻底交出了自己一生的心血。

　　没有犹豫，没有不舍。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道只有他能感知到的，冰冷而又威严的意念，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你的忠诚，会得到回报。”

　　身处皇宫之内，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李承渊，缓缓收回了投向鉴查院的目光。

　　他的意志，在系统中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掠夺，【陈萍萍的黑暗权谋】。”

　　【掠夺成功！您获得【黑暗权谋（紫）】，词条品质判定中……自主升级为唯一性金色词条：【命运编织（金）】！】

　　【命运编织（金）：唯一性金色词条。您可观测、引导、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设定目标的命运轨迹。通过消耗精神力，可为目标赋予“好运”或“厄运”的浅层因果律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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