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你所谓的底牌，现在是朕的战利品

　　“不……住手！”

　　“你是……恶魔……”

　　那道混杂的、非人的意念，在李承渊的脑海中，从最初的惊恐，变成了怨毒的诅咒，最后化作断断续续的、不成型的哀嚎。

　　它感觉自己的本质，那份由纯粹信息和精神能量构成的核心，正在被一股无法理解、无法抵抗的力量强行抽离、分解、吞噬。

　　它引以为傲的“神力”，此刻成了对方的补品。

　　李承渊的面容没有任何变化，握住光芒的手掌，稳定得像一座山。

　　他能感觉到，一股庞大的、驳杂的精神能量，通过系统这个完美的过滤器，被转化成最纯粹的养分，涌入自己的意识之海。

　　【掠夺中……目标能量体核心受损……】

　　【掠夺进度30%……50%……80%……】

　　“咔嚓……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那尊高达数丈、没有五官的巨大神像，再也无法维持形态。

　　无数的裂纹，在顷刻间布满了它的全身。

　　下一秒，整尊神像轰然解体，化作漫天白色的粉尘，簌簌落下。

　　那道曾经高高在上的“神”的意念，在神像崩碎的同一时间，彻底消失了。

　　【掠夺完成！】

　　【您获得特殊词条：【精神温养（蓝）】，可缓慢修复并增强精神力。】

　　【检测到词条可与您自身特质融合……融合中……】

　　【恭喜您！获得唯一性被动词条：【意志熔炉（紫）】！】

　　【意志熔炉（紫）：您的意志即是熔炉，可缓慢吸收、炼化无主的精神能量，并将其转化为自身精神力的永久增长。】

　　李承渊缓缓收回手。

　　大殿内，随着神像的崩塌，那些缭绕的“惑心香”也迅速消散，光线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

　　海棠朵朵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堆化为齑粉的“神像”，再看看李承渊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见证了一场凡人无法想象的“弑神”。

　　不，那不是弑神。

　　更像是一头巨兽，轻易地碾死了一只自以为是的蝼蚁。

　　“轰隆隆——”

　　就在此时，一阵沉闷的巨响，从神像原本所在的基座下方传来。

　　坚硬的青石地面，以神像基座为中心，开始剧烈震动。

　　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紧接着，整片区域，向着下方猛然塌陷！

　　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的洞口，出现在大殿中央。

　　洞口的边缘，不是粗糙的土石，而是光滑平整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切面。

　　一股冰冷的、带着一丝铁锈味的空气，从洞口中涌出。

　　与此同时，大殿之外，传来了那些庙主们惊恐到极致的嘶喊。

　　“神……神像碎了！”

　　“神罚！这是神罚降临了！”

　　“天要塌了！天要塌了！”

　　他们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恭敬，只剩下信仰崩塌后的疯狂与绝望。

　　李承渊没有理会外面的嘈杂。

　　他的目光，投向了那个深邃的洞口。

　　系统的扫描，早已将下方的结构，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走吧。”他对身旁的海棠朵朵说了一句。

　　“去看看，这神像下面，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

　　说完，他第一个迈步，走上了那道向下延伸的阶梯。

　　阶梯，同样是金属制成的，踩在上面，发出“咚咚”的、空洞的回响。

　　海棠朵朵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紧随其后。

　　越往下走，她越是心惊。

　　墙壁不再是庙宇的砖石结构，而是变成了某种她从未见过的、严丝合缝的合金板。

　　墙壁上，还镶嵌着一条条发出幽蓝色微光的“线路”，那些线路交织成复杂的图案，一直延伸到黑暗的深处。

　　空气中，那股非人间的能量波动，变得越来越浓郁。

　　这里，完全不像是人间的建筑。

　　更像是一个……传说中，神明居所的内部。

　　阶梯并不长。

　　很快，两人便走到了尽头。

　　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到超乎想象的地下洞穴。

　　洞穴的穹顶极高，上面同样布满了那些发光的线路，如同人造的星空。

　　整个空间，被一种柔和的蓝光照亮。

　　洞穴的中央，是一座由黑色岩石砌成的高大祭坛。

　　祭坛之上，悬浮着一个由无数金属环和晶体构成的复杂球形装置。

　　那个装置正在缓缓转动，表面的晶体有规律地闪烁着，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嗡鸣声。

　　所有的能量波动，都源自于此。

　　海棠朵朵看着那个球形装置，只觉得自己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祭坛侧面的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

　　是那个之前在庙门口，跪倒在李承渊面前，为首的老庙主。

　　但他此刻，和之前判若两人。

　　他身上那件灰色的庙祝服，显得有些滑稽。

　　他的腰杆挺得笔直，脸上再也没有丝毫的卑微与恐惧。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是一种非人的、看透了岁月沧桑的平静与淡漠。

　　他看着李承-渊，就像在看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闯入者。

　　“你来了。”

　　老庙祝开口，声音不再是之前的苍老沙哑，而是一种平稳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语调。

　　“不该出现在这张棋盘上的，变数。”

　　李承渊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那个巨大的通讯装置，一切都联系了起来。

　　“上面的那个东西，是你的分身？”

　　“分身？”老庙祝的脸上，露出一个近似于思考的表情，“不准确。那只是我释放出去的一个‘牧场管理程序’，负责安抚和引导‘牲畜’的情绪。没想到，被你这个变数，直接给吞噬了。”

　　他的话，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就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那个隐藏了几十年的“金色背叛者”。

　　“我是‘观察者’。”他平静地自我介绍，“奉命留在这里，监控这个‘实验场’的运转。”

　　“叶轻眉，是上一个变数。”他提到了这个名字，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她试图修改实验场的底层规则，给‘牲畜’带去不该有的东西。所以，我启动了‘修正程序’，让她回归了尘土。”

　　“庆帝，范闲，陈萍萍……他们每一个人，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计算之内。他们是棋子，也是实验数据的一部分。”

　　“唯独你，”观察者的目光，第一次锁定在李承渊的身上，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海量的数据流，“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你的出现，没有任何逻辑可言，你不在任何数据模型之内。”

　　“所以，你必须被上报。”

　　观察者不再废话。

　　他转过身，抬起手，按向祭坛上那个巨大的球形装置。

　　“我的任务，是观察和记录。当出现我无法处理的异常时，我的最终协议，就是将你的全部信息，发送给我的创造者。”

　　“嗡——”

　　祭坛上的装置，光芒大盛！

　　一道肉眼看不见，却能被李承渊清晰感知到的庞大信息流，开始被压缩、编码，准备通过这个装置，射向宇宙的深处。

　　他要把李承渊这个最大的“病毒”，上报给“收割者”文明！

　　看着他从容的动作，李承渊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像是在看一个卖力表演的跳梁小丑。

　　“在朕的国土之上，你想给谁写信，”

　　“问过朕了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系统的提示，在他脑海中响起。

　　【锁定目标：先行者文明‘观察者’（人形终端）】

　　【检测到可掠夺核心词条：】

　　【1. 世界道标（金）：该单位是收割者文明用于定位此世界的空间坐标锚点，掠夺后可获得此世界在宇宙中的精确坐标。】

　　【2. 信息流篡改（紫）：该单位拥有修改、截取、伪造高维信息流的能力。】

　　【3. 精神拟态（蓝）：该单位可模拟任何人类的精神波动，完美伪装。】

　　李承渊的目光，在那三个词条上一扫而过，没有丝毫犹豫。

　　他不需要坐标，因为他自己就是坐标。

　　他需要的，是掌控信息本身。

　　他的意志，在系统中下达了指令。

　　“掠夺，”

　　“【信息流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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