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各方反应不一

　　话音刚落，旁边喝豆浆的李婶就白了他一眼：“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换在以前，别说追问丞相，你敢跟官差多说一句‘税为啥涨了’，都得被骂‘刁民’！现在能让议员当着面问大丞相，还能让大丞相认错，这已经是天翻地覆的进步了，你还想怎么样？”

　　“就是！”挑着粮担的王二放下担子，凑过来搭话，“大丞相要是不放下权力，跟过去的皇帝有啥区别？人家愿意站在那儿被质询，愿意认错整改，就凭这一点，就比朝廷那些躲在宫里的皇帝强百倍！你觉得温和，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连说话都怕掉脑袋’的日子！”

　　汉子被怼得哑口无言，旁边的老书生却慢悠悠开口：“依我看，总体是进步的。以前官府做事，百姓连知情权都没有，现在不仅能看、能听，还能让议员替咱们问，这就是把‘权力’放在了阳光下。温和点不怕，怕的是没下文——只要三天后财政预算能交上来，未来房价政策能落地，这质询会就是有用的。”

　　众人纷纷点头，包子铺里的议论声渐渐缓和，只剩下对“政策落地”的期待——有人盼着粮食补贴早点到账，有人等着房价能降下来，还有人琢磨着“以后能不能让议员替咱们问问学堂的名额”。

　　华夏大学的校长书房里，胡昭、杨彪、士燮、徐岳、崔烈等人围坐在案前，桌上摊着几份报纸，墨汁还未干透的批注密密麻麻。

　　胡昭捻着花白的胡须，看着“百姓大会定时质询”的内容，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啊，百姓大会总算真正立起来了！以前总担心‘监督’是虚的，现在看来，能追问到大丞相头上，以后地方百姓大会追问各地太守、县令，自然不在话下。”

　　杨彪点头附和，指尖划过“刘备追问人口买卖”的段落：“最难得的是，质询不是为了吵架，而是为了解决问题。你看大丞相的回应，没绕圈子，直接点出‘本质是百姓穷’，还说了五年内不让饿死人的承诺，这就是把‘百姓关切’放在了第一位。质询的核心从来不是‘挑错’，而是‘如何改错’，从这点来说，这场质询会办得很扎实。”

　　“要说格局，还是大丞相更胜一筹啊！”士燮放下报纸，语气里满是感慨，“用曹操、刘备这两位昔日的‘敌人’来监督自己，换做旁人，早把他们束之高阁了，可大丞相不仅给了他们议员身份，还让他们站在质询台前提问——这份‘容人’的气度，这份‘公天下’的胸怀，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太多。”

　　徐岳推了推案上的算筹，补充道：“上行下效，大丞相开了个好头。今天他能坦然接受质询，明天各地官员就不敢拒绝；今天议员能问倒中枢，明天地方议员就能问住郡县。长此以往，‘权力受监督’就能成习惯，再也没人敢把‘百姓的事’当儿戏。”

　　崔烈早年在朝廷为官，深知“监督难”的苦楚，此刻看着报纸上的问答，眼里满是释然：“以前在洛阳，官员犯错，只会互相包庇，哪有‘认错整改’的说法？如今华夏的官员，不仅要被问，还要被盯着改，这才是‘为官者的本分’。”

　　书房里的阳光渐渐升高，学者们的讨论声里没有了往日的担忧，只剩下对“制度落地”的笃定——有人开始草拟“质询会观察报告”，有人琢磨着“如何向学生讲解新制度”，还有人计划着“去民间调研百姓对质询会的看法”。

　　与街头的热闹、学堂的笃定不同，城南的一处茶馆里，几个身着锦袍的旧世家子弟正压低声音，脸上满是焦虑。

　　一个姓袁的子弟攥着报纸，眉头紧锁：“你们看，今天能质询财政、房价，明天就能质询土地、商税！咱们家里的田产、工坊，以后会不会被议员追问‘来源’‘缴税’？这可不是好兆头！”

　　旁边一个姓崔的子弟叹了口气：“以前咱们靠祖上的荫蔽，占着良田千顷，缴的税却比佃农还少，以后要是被议员盯上，怕是藏不住了。大丞相这是借着‘质询’，一点点挖咱们的根基啊！”

　　还有几个曾在朝廷任职的官员，躲在茶馆角落，语气里满是不安：“以前当官能‘一言堂’，现在不仅要向百姓大会汇报，还要被追问‘每一分钱花在哪’，这官当得太不自在了！万一哪天被议员问出点‘旧账’，怕是连乌纱帽都保不住。”

　　“更可怕的是，以后百姓要是习惯了‘质询’，会不会连咱们家里的事都要管？”一个官员小声嘀咕，“比如家里雇的人，会不会被问‘是不是买卖人口’？家里的宅院，会不会被问‘是不是强占的’？这日子，以后怕是不得安生了。”

　　他们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旁人听见，可眉宇间的焦虑却藏不住——习惯了特权的人，最怕的就是“阳光”，而质询会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们曾经藏在暗处的利益，也打破了他们“高枕无忧”的旧梦。

　　日头渐渐升高，街头的议论还在继续，学堂的研讨未曾停歇，暗处的焦虑也未消散。有人为“进步”欢呼，有人为“未知”担忧，有人为“落地”期待——这正是新制度推行时最真实的模样：不是所有人都能立刻接受，不是所有声音都能一致赞同，但大方向从未偏离。

　　报童的吆喝声又远了些，带着新的内容：“百姓大会承诺三日交财政预算！房价政策即将落地——各位父老乡亲，后续进展，《华夏日报》持续追踪！”

　　街边的百姓纷纷应和，眼里满是期待；学堂的学者们提笔疾书，记录着这“新旧交替”的时刻；而暗处的焦虑者，只能攥着报纸，看着眼前的变化，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场质询会引发的热议，早已超越了“一场会议”本身——它像一颗石子，在华夏这片土地上激起层层涟漪，让“权力受监督”的种子，在百姓的期待里、学者的笃定里、甚至旧势力的焦虑里，悄悄扎下了根。而这根，终将支撑着华夏，走向更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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