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曹操准备最后的决战

　　刘备深吸一口气，将报纸狠狠摔在案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我命令，让云长留守幽州，糜芳镇守辽东，我亲带兵南下！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打败曹铄！”

　　与此同时，邺城的皇宫里，刘协正靠在窗边，手里捧着一份《徐州新闻报》，看得入神。这皇宫没有洛阳、长安的巍峨壮丽，皇宫是曹操攻下邺城后，在原冀州牧府的基础上改建的，处处透着临时将就的意味。

　　这两年，刘协早已没了当初“匡扶汉室”的雄心，彻底摆烂了，他只想活着。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曹操手中的傀儡，连离开皇宫都要经过允许，大汉的江山，迟早会在自己手上终结。唯一的消遣，就是看这份曹操“默许”流通的《徐州新闻报》。

　　曹操的算盘打得很精：他以为刘协看到曹铄推行新政、招揽民心，会把对“篡汉”的恨意转移到曹铄身上；以为朝中那些忠于汉室的老臣，会因为忌惮曹铄，转而与自己联手。毕竟在他们眼里，曹铄不仅是“曹氏逆子”，他搞的那些新政，比自己这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臣，更像推翻汉室的元凶。

　　可曹操忘了，人终究不是任人摆布的机器，都有自己的心思。刘协翻着报纸，看着上面关于“百姓有尊严地活着”“官员财产公示征求意见”的报道，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曹操取代汉室，和曹铄取代汉室，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个人当皇帝，换个姓氏掌控天下罢了。

　　他甚至觉得，若是曹铄真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倒比曹操强些——至少曹操只会用“汉室”的名义压榨百姓，而曹铄，是真的在给百姓谋实惠。

　　窗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丞相求见！”

　　刘协收起报纸，脸上恢复了往日的麻木，淡淡道：“让他进来。”

　　他知道，曹操来，多半是为了联合他对付曹铄，用皇帝诏书去斥责曹铄“叛逆”。可他心里清楚，这道诏书，不过是曹操手里的又一件工具，对曹铄，对百姓，都没有任何意义。

　　皇宫的大门缓缓打开，曹操身着丞相朝服，大步走了进来。刘协坐在龙椅上，看着他熟悉的身影，忽然觉得有些讽刺——这天下，终究是曹氏的天下，无论是曹操，还是曹铄，自己都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

　　世人常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究其根本，并非仅靠兵权威慑——董卓曾挟刘协，李傕、郭汜也曾掌控朝堂，却都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不同的是，唯有曹操，始终对刘协保留着一份表面的尊重：该有的朝仪不缺，日常的供奉不少，即便将天子迁到邺城，也未敢真的僭越龙椅。这份“克制”，成了他区别于其他乱臣贼子的关键，也让天下人多少还认“许昌-邺城”这一脉为正统。

　　此刻，皇宫的大殿里，曹操身着玄色朝服，双手交叠于身前，躬身行礼：“臣曹操，拜见陛下。”虽无三叩九拜的大礼，却也礼数周全，比之当年董卓动辄呵斥天子的做派，已是天差地别。

　　刘协坐在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畏惧：“丞相……今日前来，可有要事？”他连抬头直视曹操的勇气都没有——这些年，他见惯了曹操的雷霆手段，也深知自己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吉祥物”。

　　曹操直起身，目光扫过空旷的大殿，语气陡然沉重：“陛下，大汉已到生死攸关之际！逆贼曹铄坐拥徐州、荆州、扬州、益州、中原等地，占据大半江山，如今更是招兵买马，意图北上。若再不君臣一心，合力抵御，恐我汉室江山，真要毁于一旦了！”

　　刘协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问道：“丞相……想怎么做？”他太清楚曹操的性子，这般危言耸听，必然有求于自己，且所求之事，绝不会简单。

　　“臣恳请陛下下一道诏书！”曹操上前一步，语气斩钉截铁，“眼下前线将士缺兵少粮，邺城的世家大族却坐拥私兵、囤积粮草。请陛下下令，让他们交出家丁护院，捐献钱粮，随臣前往前线建功立业——为我大汉江山，流尽最后一滴血！”

　　刘协握着扶手的手紧了紧。他虽无权，却不糊涂：曹操哪里是只为了打败曹铄？他是想借着“天子诏书”的名义，把邺城的世家大族全都绑上自己的战车！这些世家手握私兵、根基深厚，向来是曹操的心头之患，如今正好借“抗曹铄”之名，收编他们的力量；一旦世家的私兵被调往前线，就算曹操主力不在邺城，自己和那些忠于汉室的老臣，也掀不起风浪。

　　“丞相，”刘协面露难色，声音放低了些，“那些世家大族素来桀骜，朕一道诏书，恐怕……恐怕难以让他们心甘情愿交出兵马钱粮啊。”他想委婉地推脱，却又不敢明着违逆。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语气却依旧恭敬：“陛下只需下诏即可，其余的事情，臣自会处理。”他的目光扫过殿外，许褚、曹洪等心腹将领正按剑而立，铠甲反光在地面投下冷硬的影子——那是无声的威胁，刘协怎会看不明白？

　　刘协喉结滚动了一下，再也不敢多言，只得点了点头：“好……朕，朕这就下诏。”

　　诏书很快拟好，盖了传国玉玺的印鉴，墨迹未干就被曹操接过。

　　他转身走出大殿，对等候在外的许褚、曹洪下令：“带着诏书，挨家挨户去传旨——要钱，要人！有敢违抗者，以‘通敌曹铄’论处，株连九族！”

　　“喏！”许褚、曹洪齐声应下，带着兵马气势汹汹地出了皇宫。

　　接下来的几日，邺城彻底乱了套。甲士们踹开世家大族的大门，将诏书拍在案上，限他们三日之内交出私兵和粮草；有几个硬气的官员拒不配合，当天就被押到城门口处斩，头颅悬挂在城门上，旁边贴着“通敌逆贼”的告示，连带着家眷族人，全被下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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