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围歼周瑜水军主力

　　远在下雉的曹铄收到张辽的战报时，正看着黄盖送来的“投诚信”。他将信纸往火盆里一丢，火苗舔舐着纸张，映得他眼底一片明亮：“周瑜的主力动了，五万水军全部到了，好戏，也该开场了。”

　　贾诩在一旁补充：“文聘那边也该动手了。”

　　“传我命令，三日后，东海郡船队突袭吴县！”曹铄的声音斩钉截铁，“告诉文聘，不必留手，动静越大越好！这一次要截断吴县外围所有援军，不能让吴县孙权等人逃走。”

　　夜色渐深，长江两岸的军营里，一边是紧锣密鼓准备火攻的周瑜，一边是布下天罗地网的曹铄。这场围绕着“虚实”与“调遣”的博弈，终于要迎来最激烈的碰撞。

　　建安十年三月的长江，被一场浓得化不开的大雾笼罩着。

　　晨雾像牛乳般泼洒在江面上，连五十步外的船帆都只剩一团模糊的影子。

　　黄盖立在主舰船头，望着雾气深处那片隐约的灯火，枯瘦的手指攥紧了船舵——他身后，二十里水路外，周瑜亲率的五万水师主力正悄无声息地跟进，五百条战船如蛰伏的巨蟒，在雾中等待着信号。

　　“将军，前面就是曹铄的水寨了。”亲卫低声禀报，声音里带着按捺不住的紧张。

　　黄盖的后背还留着五十军棍的伤痕，一动便牵扯着剧痛，可此刻他眼中只有决绝——这场戏，必须演到最后。

　　按照约定，他船头升起了三个火把，火光在雾中摇曳，像三颗不安的星辰。片刻后，对岸的水寨里也亮起三个火把，遥遥呼应。

　　黄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曹铄果然信了。他借着雾气望去，隐约能看到曹铄水寨的船舷上站满了甲士，铠甲在微光中闪着冷光，密密麻麻，竟似有数万人。

　　“就是现在！”黄盖猛地拔剑，指向对岸，“点火，冲！”

　　早已备好的松油被泼上船板，火折子擦出的火星落下，瞬间燃起熊熊烈焰。

　　数十条火船像拖着长尾的火龙，借着东南风，如离弦之箭般冲破浓雾，直扑曹铄的水寨。

　　松油助燃，火势愈发凶猛，连雾都被烤得发烫，噼啪作响的燃烧声在江面上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颤。

　　“撞上了！”有士兵嘶吼着。火船狠狠扎进曹铄的水寨，干燥的船板、草帘瞬间被引燃，火舌舔舐着每一寸木柴，不过片刻，整片水寨便成了一片火海。

　　冲天的火光撕破浓雾，映红了半个江面，连江水都仿佛被染成了血色。黄盖立在船头，看着那片火海，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曹铄的主力水军，完了。

　　可他没看到，远处的山顶上，曹铄正凭栏而立，望着那片火海，嘴角微微上扬。

　　身旁的陆逊脸色惨白，后背的冷汗浸透了长衫——他看得真切，那些被点燃的“战船”，大多是临时征调的渔船，船舷上的“甲士”，不过是套着衣服的稻草人。真正的主力战船，早已借着大雾悄然撤离，绕到了周瑜大军的侧后方。

　　“这便是周瑜的底牌？”曹铄的声音在风声中飘散，带着一丝轻蔑。

　　火光照亮江面的瞬间，周瑜亲率的五百条战船也冲破了雾气，紧随火船之后。

　　他站在主舰甲板上，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胜利似乎已在眼前。

　　可当战船行至离曹铄水寨五百米时，他猛地停住了脚步，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太顺利了。曹铄的水军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不对！”周瑜失声低呼，“快撤——”

　　话音未落，浓雾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鼓声撕裂。

　　他身后的江面上传来战船破水的轰鸣，侧翼的芦苇荡里竟驶出无数黑影——那是甘宁早已埋伏好的战船！密密麻麻的船帆在雾中升起，遮天蔽日，数不清的弩炮黑洞洞的炮口正对准他们，甘宁带领的水师主力已经截断他后路。

　　“不好，上当了！”鲁肃的声音带着惊恐，脸色比纸还白。

　　周瑜想下令调转船头，可已经晚了。

　　江面上回荡起甘宁冰冷的喝令：“放！”

　　甘宁立于侧后方的主舰上，猛地挥下令旗。上百条战船的弩炮同时发射，石弹如暴雨般砸向周瑜的船队。

　　“轰隆——”第一颗石弹落在最前的战船甲板上，瞬间砸出一个丈许的大坑，木屑飞溅，船上的士兵被掀得如断线的风筝，惨叫着坠入江中。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石弹密集地落下，有的战船被直接砸穿船底，江水疯狂涌入，船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有的桅杆被拦腰砸断，帆布轰然坍塌，将数十名士兵埋在下面。

　　“这是什么武器？”蒋钦嘶吼着，他的战船被两颗石弹击中，船尾已经沉入水中。

　　江东水师从未见过能在船上安装投石机的战船，更没见过如此密集的石弹攻击，军心瞬间大乱。

　　士兵们抱着船舷瑟瑟发抖，有的甚至直接跳水逃生，却被湍急的江水卷得无影无踪。

　　还没等他们从石弹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新一轮攻击已然降临。

　　无数拳头大的陶罐划破夜空，拖着火星坠入战船——那是曹铄特制的燃烧瓶，罐子里的火油遇空气即燃。

　　“轰！”一个燃烧瓶落在周瑜主舰的甲板上，火油瞬间泼溅开来，火苗窜起丈许高，将几个来不及躲闪的士兵裹入火海，凄厉的惨叫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燃烧瓶如雨点般落下，江面上顿时燃起数十片火海。

　　战船的木板被烧得噼啪作响，桅杆在烈焰中扭曲、断裂，有的船直接断成两截，沉入江底。

　　士兵们在火海中奔逃，有的被烧死，有的被浓烟呛晕，更多的人慌不择路地跳入长江，却发现江水早已被火油污染，沾到身上便是一片火团。

　　“杀！”曹铄的战船从三面合围而来，船头的士兵搭弓射箭，箭矢如飞蝗般射向落水的江东士兵。

　　江水被染成了红色，漂浮的尸体、燃烧的木板、断裂的兵器在浪中起伏，整个江面变成了一座修罗场。

　　周瑜的主舰也被点燃了。鲁肃拉着他想跳船，却被他一把甩开：“我乃大都督，岂能临阵脱逃！”他拔剑砍断燃烧的帆布，望着周围溃败的船队，眼中充满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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