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不然妈妈该担心了。”

　　这么快就要走？李秀英依依不舍，要不今晚就住这儿吧，明天让老刘送你回去。”

　　是啊，家里有空房间的。”刘奶奶说着就要去收拾。

　　梅文华连忙拦住：真的不用了，妈妈和妹妹还在家等我呢。”好说歹说，他才得以脱身，临别时还答应大年初一再来做客。

　　刘师傅一家提着大包小包送梅文华上车，李秀英趴在车窗叮嘱：小文华，初一一定要来啊！

　　一定来！梅文华挥手道别，刘奶奶、阿姨，你们快回去吧，外面冷。”

　　目送汽车远去后，刘奶奶和李秀英才转身上楼。

　　车上，周建军好奇地问：小文华，你怎么这么讨人喜欢？

　　天生的。”梅文华笑道。

　　得了吧，周建军揶揄道，你们院子里有人敢跟你玩吗？

　　看破不说破嘛。”梅文华用周建军的话回敬他。

　　刘师傅插话道：我们小文华到哪儿都招人喜欢，是你们院子的人有问题。”

　　老刘这话虽然主观，但还真没说错。”周建军点头，不过那个院子里的人确实都不简单。”

　　梅文华淡然一笑：都是普通人罢了，有点私心很正常。

　　只要不招惹我就行。”

　　“得罪你的都没好下场吧！尤其是那个许大茂，想出来至少得蹲十几年大牢！”

　　“他罪有应得，我可没使什么劲儿。

　　要说咱们院里，就数他坏得流脓，没救了！”

　　梅文华懒洋洋靠着座椅答道。

　　周建军突然话锋一转：“先别提你们院儿了。

　　我总觉得你和老刘家有关系，虽然查不出证据。”

　　“这我可说不准。

　　不过今天见到刘阿姨后，我也犯嘀咕——她和我妈眉眼特别像！”

　　梅文华刚说完，刘师傅猛地拍大腿：“着啊！我说怎么瞧见文华他妈眼熟，活脱脱是秀英年轻时的模样！”

　　他激动得松开方向盘，吉普车顿时歪向路边。

　　（周建军吓得扑过去抢方向盘，轮胎擦着马路牙子发出刺耳声响。”老刘你不要命了？车上还坐着孩子！”

　　“对不住对不住！”

　　刘师傅讪笑着握紧方向盘，“老周你务必帮我查清楚。

　　秀英早年提过有个走丢的妹妹，后来就不愿再说了...”

　　“先专心开车！”

　　周建军扭头问梅文华，“你妈提过有姐妹吗？”

　　“从没听说。

　　我家穷得叮当响，哪有什么亲戚走动。”

　　梅文华耸耸肩，“不过可以回去问问。”

　　周建军眼睛一亮：“要真是亲姐妹就说得通了！你像你妈，他家小子像秀英，所以你俩才像兄弟！”

　　“先别声张。”

　　刘师傅叮嘱道，“等老周查实再说。”

　　“包在我身上！”

　　周建军信誓旦旦，却被梅文华凉飕飕补了句：“但愿这次某人别又查错方向。”

　　吉普车在四合院门前刹住时，后备箱塞得比来时还满。

　　梅文华跳下车婉拒道：“大半夜的就不请二位喝茶了。”

　　“真不用帮忙？”

　　刘师傅刚要下车，被周建军拽住：“这小子能公主抱秀英嫂子，力气大着呢！”

　　梅文华：“......”

　　他现在早不是瘦竹竿了好吗！

　　目送吉普车远去，他警觉地环顾四周。

　　路灯下空无一人，只有几户窗子亮着灯。

　　眨眼间，大包小包全进了空间。

　　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自家窗口透出的暖光里，映着两个等待的身影。

　　“嗒、嗒嗒。”

　　指节轻叩门板的声音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妈，我回来啦！”

　　是哥哥！我去开门！妹妹欢快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紧接着房门应声而开。

　　梅文华踏入家门，随手将门带上。

　　妈，小妹，你们怎么还没休息？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吗？

　　还不是怕你回来进不了门！哥，快说说，刘师傅家都有什么好吃的？妹妹急切地追问。

　　好吃的可多着呢！梅文华先从空间里取出糕点和苹果，先尝尝这些，其他的明天再拿。”

　　哇！我要吃点心！

　　见到精致的糕点，妹妹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你这孩子，去吃饭就算了，怎么还往回带东西？梅妈妈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拿着苹果去厨房清洗。

　　刘师傅一家太热情了，实在推辞不掉。”梅文华无奈地摊手，妈，洗两个就够了，我实在吃不下了。”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多不礼貌。”梅妈妈没再多说，洗净苹果递给女儿。

　　妹妹一手接过苹果，另一只手仍抓着糕点不放，妈，这点心可好吃了！您也尝尝！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都吃到脸上去了！

　　梅文华陪着家人闲聊，简单讲述了刘师傅家的情况，只字未提李秀英阿姨的相貌。

　　刘奶奶特别和蔼，一进门就给我点心。

　　李阿姨虽然身体不太好，吃饭时还特意出来招呼我，不停地给我夹菜。”

　　刘师傅一家都是好人，你要记着人家的好。”得知儿子受到热情款待，梅妈妈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其实她整晚都在担心，这才一直等到现在。

　　嗯，我记着呢。

　　对了妈，刘师傅邀请咱们初一去他家过年。”

　　你答应了？梅妈妈看着儿子，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

　　嘿嘿...不答应他们就不让我走...梅文华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你是惦记人家家里的好吃的吧！梅妈妈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

　　果然如此！

　　他们人都特别好，我和小妹先去帮忙，等您下班了我们再来接您。”梅文华小声补充道。

　　梅妈妈：......连时间都安排好了！

　　行吧，不过这次拜年的礼物你们自己准备，我可没空带你们去买。”

　　让哥哥准备！我就负责吃好吃的！哥，刘师傅家还有这种点心吗？妹妹不假思索地说。

　　这我可说不准，点心都被我带回来了。”梅文华不确定地回答。

　　那苹果总该有吧？到时候我就吃苹果。”

　　兰儿，别学你哥整天惦记别人家的吃食。”梅妈妈语重心长地说。

　　可是刘师傅家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嘛！

　　......

　　闲聊间，母女俩吃完苹果。

　　梅妈妈带着女儿洗手准备就寝。

　　别光想着吃了，赶紧洗漱睡觉。

　　明天早点起来大扫除，过年要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妈，今年我们还做灯笼吗？”

　　“做！快睡吧！”

　　梅文华吃得有些撑，困意袭来，今晚便不进空间锻炼了。

　　他躺下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刘师傅开出一段路后，忍不住问周建军：“老周，你们敢让梅文华入队，肯定查过他底细吧？”

　　“没查。”

　　周建军摇头。

　　“什么？你逗我呢？咱们部门什么时候这么随便了？”

　　刘师傅猛地踩下刹车，整个人撞上方向盘。

　　周建 手撑住前方稳住身子：“老刘，你这车技能不能改改？不行就换我开！”

　　“这能怪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放心，出不了岔子。

　　他家基本情况我们都摸清了，没问题。

　　就是他父亲身份特殊，属于机密部队，我们没权限调档案。”

　　刘师傅一时语塞。

　　他原以为周建军他们没做详细调查就敢收人，虽说梅文华目前只是外围成员。

　　“所以除了他父亲，其他能查的都查了？”

　　刘师傅重新发动车子。

　　“那当然，我什么时候在工作上马虎过？他母亲背景简单，嫁给他父亲前就是个乡下姑娘，家里七口人。”

　　“七口？”

　　“对，包括她喊爷奶的两位老人，父母、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家里穷，妹妹五岁前曾被送走过。”

　　“她排行老二？家里待她如何？”

　　刘师傅语气紧张。

　　“很差。

　　那家重男轻女，脏活累活都归她，好吃的先紧着哥哥，她和妹妹常饿肚子。”

　　“唉，这孩子娘以前也遭罪......会不会是捡来的？”

　　刘师傅问出关键。

　　“这倒没细查。

　　当时重点不在她身上，况且被送养的是她妹妹。”

　　周建军皱眉。

　　“也是。

　　若真是捡的，该先送走她才对。”

　　“未必。

　　妹妹出生时她已经能干活了，说不定留着她是为当劳力。

　　那时大人出工，家务全压给她。”

　　“那年头，活着都不易啊。”

　　刘师傅叹息。

　　“调查显示，梅文华母亲几次险些被爹娘 。

　　十五六岁时，家里差点把她卖给邻村当媳妇，是她奶奶拦下的。”

　　“老太太心善？”

　　“不，嫌彩礼给少了。

　　觉得这丫头能干，该卖更高价。”

　　周建军冷笑。

　　刘师傅：“......”

　　这哪是亲人，分明是牲口。

　　这么看来，梅文华的母亲很可能并非亲生。

　　周建军仿佛看穿刘师傅的心思，直接说道：当时彩礼给得少，就把她妹妹嫁过去了！就收了5块钱！

　　呵！亲生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那文华妈妈是怎么遇上他父亲的？刘师傅追问道。

　　她为了在家里站稳脚跟，拼命干活，一个人干两三个人的活，连哥哥的工分都帮着挣，总算没被随便打发出去。”

　　等长到二十岁上下，附近村子都知道老杨家有个能干姑娘，提亲的人踏破门槛。

　　最后镇上有个四十多岁的光棍愿出五十块彩礼，她爹妈当场就答应了。”

　　作孽啊！差了二十多岁！

　　谁说不是？这丫头性子烈，死活不肯嫁，连夜逃出村子。

　　可从小到大没出过远门，没跑多远就被村民逮着了。”

　　可怜见的，抓回去还不得往死里打？

　　可不是？当场就要打断她的腿，幸亏遇上梅文华父亲在附近执行任务，这才得救。”

　　这倒是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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