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钟山秘境，时龙认主

　　融合了第一块圣碑碎片，林凡感觉自身仿佛完成了一次生命层次的蜕变。那不仅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一种对世界本质认知的深化。他心念微动，言灵之力便如臂使指，对规则的干涉也更加举重若轻。

　　他没有多做停留，将昆仑秘境妥善封印后，便一步跨出，回到了“山海界”南极那稳定的时空门户前。

　　门户之后，便是烛龙邀约的“钟山故地”，时空的尽头。

　　“探索者号”和霍去病、墨子等人早已在此等候。得知林凡成功取回圣碑碎片，众人皆是振奋不已。

　　“林先生，此行凶吉未卜，是否需要我等随行？”霍去病抱拳请命，纵知前方可能远超自身能力范畴，亦无惧色。

　　林凡看着这位忠勇的冠军侯，心中温暖，却摇了摇头：“钟山秘境情况不明，烛龙虽表善意，但其地毕竟是时空尽头，规则诡异。我一人前往，进退更为自如。你们留守此地，巩固防线，谨防‘观测者’再次偷袭。”

　　他又看向墨子：“先生，我不在时，‘山海界’与共同体的诸多事务，劳您与霍将军多多费心。”

　　墨子郑重颔首：“林先生放心前去，此地有我等，必不有失。”

　　安排妥当，林凡不再犹豫，对着直播间无数关切的目光微微点头，随即一步迈出，身影没入了那散发着柔和时空波光的门户之中。

　　穿过门户的瞬间，并非简单的空间转换，而是一种仿佛在时间与空间的纤维中穿梭的奇异体验。无数历史的碎片、未来的光影在身边飞速掠过，若非林凡已融合圣碑碎片，神魂稳固，只怕瞬间便会迷失在这时空乱流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林凡感觉脚下一实，已然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天地。

　　这里没有日月星辰，天空是永恒不变的、如同极光般流淌的瑰丽色彩。大地苍茫，山峦起伏，却并非岩石土壤，而是由某种凝固的时空能量结晶构成，散发着莹莹光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时空法则气息，寻常生命在此恐怕连呼吸都无法做到。

　　这里，便是钟山！时间的源头与归宿之一！

　　林凡能感觉到，此地的时间流速与外界截然不同，且并非恒定，而是在不断微调变化，仿佛有生命在呼吸。

　　他循着感应中最为磅礴的那道时空之源走去。越过一座由纯粹“过去”概念凝聚的“往昔山”，跨过一条由“未来”可能性流淌的“命运长河”支流，最终，在一片由绝对“现在”之力形成的平静湖畔，他再次看到了那道庞大的身影。

　　此时的烛龙，不再是之前那暴怒的毁灭之相。它庞大的身躯盘踞在湖畔，如同一条横亘于时间线上的山脉，散发着古老、威严而平和的气息。那双熔岩般的竖瞳平静地看着林凡，没有了怒火，只有洞察万古的深邃。

　　“汝来了。”烛龙的意志直接在林凡心间响起，不再充满攻击性，“比吾预想的更快，也……更强了。那块碎片的味道，吾很熟悉。”

　　“前辈。”林凡执礼甚恭，不仅因对方是古老神明，更因上次的援手之恩，“多谢前辈当日指点，晚辈方能寻回先祖遗泽。”

　　“各取所需罢了。”烛龙目光扫过林凡，似乎能看穿他的一切，“汝身上，不仅有圣碑碎片，更有……‘系统’的气息。看来，那些躲在幕后的家伙，当年窃取并改造的东西，不止一处。”

　　林凡心中一震：“前辈知道‘系统’的来历？”

　　“略有感应。”烛龙巨大的头颅微微摆动，“那是另一个被它们毁灭的、擅长‘文明推演’与‘气运具现’的族群的遗产，被它们改造后，用作‘文明试炼’的工具，实则……是筛选与收割。”

　　林凡眼神一凝，果然如此！所谓的文明试炼场，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它们畏惧的，从不是单一的力量，而是如汝人族这般，能够不断‘认知’，不断‘定义’，不断‘创造’的潜力。”烛龙继续道，“汝走的‘言灵’之路，便是最正统的人族大道，亦是它们最忌惮的道路之一。”

　　“晚辈明白。”林凡点头，“前辈唤我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烛龙那熔岩般的竖瞳中闪过一丝赞赏：“指教谈不上。邀汝前来，一是还汝拨乱反正之情，二是……与汝做一笔交易。”

　　“交易？”

　　“吾镇守此时空尽头，维系一方时序，然孤掌难鸣。尤其近日，‘观测者’的小动作愈发频繁，试图污染其他时序节点。”烛龙看向林凡，“吾需要一位能在‘现在’时间线上行走的代言人，替吾巡查万界，拨乱反正，清除那些试图扭曲时间的蛀虫。”

　　“作为回报……”它顿了顿，一道微缩的、由纯粹时空法则构成的龙形符文，自它眉心飞出，悬浮在林凡面前，“吾可赐汝一缕‘时龙本源’，助汝初步掌控时空言灵之力，并告知汝另一块较大圣碑碎片的下落。”

　　时空言灵！另一块圣碑碎片！

　　这两个条件，对林凡而言，诱惑力巨大！

　　他若能初步掌控时空之力，言灵威力将暴涨，应对“观测者”的底牌也将更多。而圣碑碎片，更是他提升实力、重聚人族荣光的关键！

　　“巡查万界，拨乱反正，本就是我辈应为之事！”林凡没有任何犹豫，郑重接过那道龙形符文，“此事，晚辈义不容辞！”

　　“善！”烛龙发出一声满意的低吟。

　　那龙形符文入手，瞬间融入林凡体内。他只觉得周身时空法则变得无比清晰、亲切，心念一动，便可小范围干涉时间流速、暂停瞬间，甚至进行超短距离的时空跳跃！这并非蛮力，而是基于对规则的理解与运用，与他之前的言灵之力完美契合！

　　言灵·时缓！言灵·刹那！言灵·缩地！

　　数个基于时空之力的初级言灵，自然而然地被他掌握！

　　“很好。”烛龙感受到林凡身上升起的时空波动，微微颔首，“至于那块圣碑碎片，据吾沉睡时感知，其坠落在了一片被称为‘遗忘星渊’的星域。那里是众多文明坟场的交汇处，时空混乱，记忆不存，极其危险。碎片的具体位置，需要汝自行探寻。”

　　遗忘星渊？林凡记下了这个名字。

　　正当他还想询问更多细节时，烛龙突然昂首，竖瞳望向钟山秘境某个方向，发出一声带着怒意的低吼：“哼！那些虫子，果然不死心，竟敢将爪子伸到吾之领域！”

　　林凡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那片区域的瑰丽天空，竟被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数十艘风格与之前菱形战舰类似、但更加先进的“观测者”战舰，正试图闯入！它们舰体上散发着一种专门干扰时空稳定性的力场，所过之处，钟山稳固的时空结构都泛起了涟漪！

　　“是冲我来的？还是想破坏钟山？”林凡眼神一冷。

　　“皆有之。”烛龙语气冰冷，“汝既已得吾传承，便拿它们，试试这时空言灵的锋芒吧！”

　　“正合我意！”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一步踏出，身形在时空之力作用下，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那支入侵舰队的前方。

　　观测者舰队显然没料到林凡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料到他身上竟然散发着如此纯正的时空法则波动！

　　“目标林凡！检测到高浓度时空权柄反应！威胁等级提升！”

　　“执行捕获指令！启动‘时空锁’！”

　　一道道无形的、专门针对时空生物的锁链状能量，从舰队中射出，缠绕向林凡。

　　若是之前的林凡，或许还需费一番手脚。但现在……

　　看着那些呼啸而来的时空锁链，林凡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静止。”

　　言灵——时缓·极！

　　嗡！

　　以他为中心，方圆万里的时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那些激射而来的时空锁链，连同后方庞大的观测者舰队，全部僵直在了原地，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势，连思维都被冻结！

　　唯有林凡，在这片静止的时空中，闲庭信步。

　　他走到一艘战舰前，看着里面那些保持着惊愕表情的观测者战士，轻轻摇了摇头。

　　“此地时空，不欢迎尔等。”

　　“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

　　他伸手，对着那片被撕裂的星空缺口，轻轻一推。

　　言灵·时空驱逐！

　　静止的时空恢复流动，但那支观测者舰队，却如同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推动，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狼狈不堪地被倒卷着扔出了钟山秘境，扔回了它们来的地方，连那片被撕裂的星空缺口，也在林凡一念之下瞬间弥合，仿佛从未出现过。

　　整个钟山秘境，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林凡立于原地，感受着时空言灵的强大与便捷，心中豪情万丈。

　　烛龙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满意：“不错，时空言灵，初窥门径。去吧，人族后辈。遗忘星渊等着你，更大的挑战，也在前方。”

　　林凡对着烛龙所在的方向，深深一拜。

　　随即转身，迈步离开了钟山秘境。

　　他知道，新的征途，已经开启。

　　目标——遗忘星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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