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刚出洞啊？

　　可没人喊苦，也没人退。

　　司优也在里头，汗珠顺着眉毛往下滴，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监控屏，跟盯自家孩子似的。

　　这玩意儿叫mEGA粒子炮，听着像科幻片里的道具，但真做出来，能一炮打穿山。

　　核心是米诺夫斯基粒子——正负两种，跟冤家似的总想凑一块儿。

　　一融合，就生成中性的mEGA粒子，能量炸了似的往里囤，再靠I FIELd的力场把它捏成一根“光矛”，最后啪地甩出去。

　　威力有多大？核弹下面它排第二，没人敢叫它小弟。

　　马鸿远蹲在控制台前，头发湿得贴脑门，手心全是汗，连鼠标都快攥不住了。

　　“快！倒数！十、九、八……”他嗓音发颤，像怕吵醒什么不该醒的东西。

　　监控屏上一串串数据疯跑，像洪水冲堤。

　　负责接通正负粒子的哥们儿，喉咙都绷紧了，死死盯着倒计时。

　　“三！”

　　“二！”

　　“一！”

　　“通——！”

　　“轰隆！”

　　刚接通，仪器就尖叫起来，咔咔咔一阵金属裂响，整个装置像被灌了气的皮球，嗡嗡膨胀，眼看就要炸开！

　　“关加速！”司优吼了一声，没半点犹豫。

　　底下人连个 hesitation 都没有，齐刷刷伸手按下了紧急停止。

　　哐——

　　警报停了，机器喘着粗气，冒了两缕青烟，没爆。

　　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人的心跳。

　　马鸿远腿一软，差点跪地上。

　　他抹了把脸，汗混着油污糊了一脸，却咧嘴笑了：“首席……咱……咱成了一半了？”

　　司优没说话，走过去，看了眼数据，又抬头看了看那台冒着烟的机器，轻轻点了下头。

　　“成了。”

　　就俩字。

　　可屋子里所有人，全都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有人偷偷抹了眼睛。

　　没人知道，这台炮，不只是武器——它是马鸿远从影子走到光里的第一块石头。

　　也是第三研发室，真正的传承，从今天，开始了。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关掉粒子加速器，马鸿远一屁股瘫在操作台前，拳头狠狠砸在金属桌面上，哐当一声。

　　“操，我真是个废物！”

　　“连这点破事都搞不定！”

　　司优没急着安慰，他知道这小子最近压力快爆了。

　　所有关键环节都让他亲手操刀，就是想逼他长本事。

　　可这几个月，粒子加速这一环死活卡着，卡得人心里发毛——炮造不出来，全盘都得停。

　　马鸿远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司优，我知道你一直撑我……可我现在连根毛都拉不出来。”

　　司优摇了摇头：“不是你笨，是这玩意儿本来就不是人能一口吃下的。”

　　粒子扩散炮？那是连顶级研究所都要摸黑走几年的玩意儿。

　　他以前连实验室门朝哪开都不清楚，能做到这一步，早该给他鼓掌了。

　　“别老拿别人比，”司优叹了口气，“人家研究所是烧了多少钱堆出来的？咱们才几个月？你再看看他们，全都在收尾了——咱们还在找门。”

　　司优心里其实也犯嘀咕。

　　原本说半年才能搞定的项目，现在才三个多月，外头几家都快完工了。

　　不是他指挥多厉害，是龙国这帮搞科研的，藏得太深了。

　　一个个闷声干大事，根本不是传言里那个“落后三十年”的样子。

　　他伸手拍了拍马鸿远的肩：“别怕摔，摔得越狠，站得越稳。

　　今天都散了吧，回去歇歇，别再中暑晕倒了。”

　　实验室里温度高得跟蒸笼一样，人一熬就是十来个小时，连打了超级士兵血清的都扛不住。

　　谁不是血肉之躯？就算真有超人，也得喘口气不是？

　　“行吧……都休息。”马鸿远耷拉着脑袋，声音跟被抽了筋似的。

　　“走，去外头喝点冰的，你再出汗，我都怕你晒成腊肉。”

　　“嗯。”

　　两人推开实验室厚重的门，热浪扑脸。

　　休息区的小凉亭下，班雪蓉正从自动贩售机里拽出两瓶可乐，一抬眼就瞅见他们。

　　“哟！司优！马鸿远！刚出洞啊？”

　　她顺手扔过来一瓶，可乐冰得冒气儿。

　　“雪蓉姐。”马鸿远有气没力地接过来，像接个棺材板。

　　班雪蓉跟冯总工、戴总工管的是大型反重力系统——有悬浮汽车打底，加上司优手把手教，进度快得像火箭。

　　早进入组装阶段了，眼看就能收尾。

　　她瞄了眼两人脸色，心知肚明。

　　马鸿远被揪出来，准是项目卡壳了。

　　她聪明，没多问，冲他俩摆摆手，转身回去了。

　　马鸿远一屁股坐沙发上，满脸汗珠子滚个不停。

　　他拧开可乐，刚一开盖——

　　“噗——”

　　一声轻响。

　　他愣住了。

　　眼珠子直了，像被点了穴。

　　整个人僵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神发空，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翻来覆去。

　　司优一句话没说，就坐在旁边，慢悠悠喝自己的饮料，等他自个儿开窍。

　　过了足足三分钟。

　　马鸿远突然“蹭”地弹起来，可乐瓶都差点甩出去。

　　“我懂了！我他妈终于懂了！”

　　他声音都劈了：“加速装置为啥胀得像气球？因为咱们没抽真空！里头有空气！有气！粒子一冲，气压崩了！它不爆才怪！”

　　他一巴掌拍自己大腿：“我怎么犯这种小学生级别的错误？！蠢到家了！”

　　话音没落，他直接把可乐往地上一放，转身就跑。

　　“司优！我这就回去重试！这次，我非把这玩意儿干出来不可！”

　　看着他连滚带爬冲回实验室的背影，司优咧嘴笑了。

　　其实他早就看穿了问题。

　　但不说，是因为他知道——今天不说，明天他自个儿悟了，那才是真的长了本事。

　　科研这条路，越往后，人越少，担子越重。

　　他不是来当保姆的，他是来培养接班人的。

　　带他出来吹风、喝可乐，不过是想让脑子凉一凉，别被高压逼疯。

　　结果……这小子自己先捅破了那层纸。

　　“老高啊……真不是我夸你，你这脑子，越来越灵了。”

　　司优仰头灌了口可乐，冰凉的感觉从喉咙一路砸进心窝。

　　粒子扩散炮搞定了，下一步，鸾鸟舰的组装就要全线拉满。

　　六月中旬，测试数据全部通过，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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