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两个朋友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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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

　　沈默轻轻揽住李薇颤抖的肩膀：“别怕，有我在。”

　　下楼时，李薇一直紧紧抓住沈默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他的肉里：“沈哥......我只有这两个朋友......”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前天我们还说要一起吃饭......”

　　沈默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那天看到三个女孩之间的相处方式，就能看出几人间的感情很好。

　　王雨和赵小曼不像其他普通人那样对宿主卑躬屈膝，也不像某些人那样自暴自弃。

　　她们只是......

　　普通地活着，努力地活着。

　　警车就停在楼下。

　　沈默和李薇坐在后排，两个治安员在前排低声交谈着什么。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李薇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们住在哪？”沈默突然开口。

　　“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合租屋。”

　　副驾驶的治安员回头看了他一眼：“四个人住在一起，出事时她们两个室友在外面干活，晚上回来发现后报的案。”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初步判断是昨天中午。”

　　治安员犹豫了一下，目光扫过李薇苍白的脸：“两人死在同一个房间，现场......有点......”

　　李薇的身体猛地一颤：“有点什么？”

　　治安员摇摇头，没再说话。

　　车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沈默感觉到李薇的呼吸变得急促，连忙搂紧她的肩膀：“别急，等到了治安所就知道了。”

　　警车驶入治安所大院时，李薇已经擦干了眼泪，但眼眶仍红红的。

　　“到了。”

　　治安员停好车：“请跟我来。”

　　他们被带着穿过办公大厅，进入一间询问室。

　　房间不大，中间一张长桌，三把椅子，墙角有个摄像头正闪着红光。

　　“稍等，队长马上过来。”

　　治安员给他们倒了杯水就出去了。

　　李薇盯着杯中晃动的水面，声音低沉：“沈哥，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沈默摇摇头：“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别瞎猜。”

　　他顿了顿：“你最后一次见她们是什么时候？”

　　“就是来做保洁那天，和你一起。”

　　李薇回忆道：“她们收拾完就走了，只给我发了微信。后来......”

　　她突然攥紧纸杯，眼睛瞪大：“等等，她们说接了个大单子......”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皱巴巴的制服，胸口别着“李铁军队长”的名牌，左眼上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李薇是吧？我是长荣区治安所刑事一队的李铁军，有几个问题问你。”

　　他的声音沙哑，身后还跟着一个穿便装的中年人：“这位是老陈，我们的特别顾问，系统能力是测谎。”

　　老陈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站在角落里，目光始终锁定在李薇脸上。

　　“首先对您朋友的遭遇表示遗憾。”

　　李铁军的声音平静：“我们需要了解一些基本情况，请您配合。”

　　“你和王雨、赵小曼是什么关系？”

　　“高中同学，也是......好朋友。”

　　李薇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们经常来帮我做保洁。”

　　“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下午两点到五点，在我家。”

　　李薇机械地回答：“之后只在微信上联系过。”

　　角落的老陈突然开口，声音温和：“她们那天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比如新接的工作，或者遇到的麻烦？”

　　李薇摇摇头：“就是闲聊......直到前天晚上，她们说接了个高报酬的单子，很兴奋的样子。”

　　她顿了顿：“我问过是什么工作，她们说等谈成了再给我惊喜。”

　　李铁军和陈教授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知道她们最近和什么人有矛盾吗？”李铁军继续问道。

　　“没有，她们只是在努力地活着，不会招惹什么人的。”

　　李薇语气笃定：“王雨虽然有点小脾气，但小曼总是能哄好她......”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

　　陈教授忽然叹了口气，缓步走到李薇身旁。

　　沈默皱了皱眉，却见对方只是温和地问道：“可以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吗？”

　　李薇茫然地点点头。

　　“你，或者你认识的任何宿主，与她们的死亡有关系吗？”

　　“当然没有！”

　　李薇猛地站起身，声音里带着颤抖：“我怎么可能伤害她们！”

　　陈教授直视着她的眼睛，几秒钟后，对李铁军摇了摇头。

　　李铁军合上记事本：“感谢配合。目前没有其他问题了，两位可以走了。”

　　“什么？”

　　李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就这样？不告诉我她们是怎么死的？不告诉我凶手是谁？”

　　“案件还在调查中。”

　　李铁军看了她一眼，从兜里摸出根烟：“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

　　沈默和李薇刚走出询问室，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叫嚷声就从大厅传来。

　　“你们治安所就他妈吃饱了撑的！”

　　一个嚣张的男声在大厅门口回荡。

　　沈默眉头一皱，下意识拉着李薇放慢脚步。

　　只见大厅里，七八个人簇拥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闯了进来。

　　那年轻人穿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敞着领口，大咧咧地往某个治安员的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

　　他左边站着个叼着烟的光头壮汉，右臂纹满了纹身；右边是个戴金丝眼镜的西装男，手里提着个公文包。

　　后面还跟着五六个小青年，一个个流里流气的，看打扮就不像好人。

　　带他们进来的两个治安员像跟班一样地跟在最后面，脸上堆着笑。

　　“像话吗？你们说像话吗？”

　　年轻人拍着椅子扶手，声音拔高了几分：“守界养你们这帮废物，就是让你们为难宿主，浪费宿主时间的？”

　　“吴少消消气，就是例行询问......”其中一个治安员赔着笑脸。

　　“例行个屁！”

　　年轻人一拍桌子：“老子刚从床上下来，累得要死，就被你们叫来问话？”

　　李铁军快步走出询问室，看到这阵仗立刻皱紧了眉头。

　　他刚要上前，身后的老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吴少，请您配合，麻烦了。”那两个治安员还在赔笑。

　　年轻人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包烟，身旁的光头立刻凑上来点火。

　　他深吸一口，烟雾从鼻孔喷出：“配合？老子这不是来了吗？”

　　西装男推了推眼镜，笑容和煦：“吴少已经很配合了，不然你们能带他来？”

　　这时，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哎呦，这不是吴少嘛......”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沈默抬头一看，果然是之前见过的赵所。

　　他快步走下楼，脸上同样堆满笑容：“请您来就是问几个问题，很快很快。”

　　赵所的目光扫过大厅，在看到沈默时明显一愣。

　　他刚要开口打招呼，却见后者微微摇头，便识趣地装作不认识。

　　“吴少辛苦，就问几个问题就好。”

　　赵所沉吟片刻，冲李铁军招了招手：“铁军啊，过来一下。”

　　李铁军快步走过去，两人在走廊角落低声交谈。

　　赵所边说边用余光瞥向大厅这边，片刻后拍了拍李铁军的肩膀，转身上楼。

　　当李铁军回来时，沈默正扶着脸色苍白的李薇准备离开。

　　这位队长脚步顿了顿，冲门口的治安员耳语几句。

　　后者点点头，立刻小跑着追上两人：“我送二位回去吧，这里离李小姐家还挺远的。”

　　沈默点点头：“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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