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民国护乡曲，辣条换真情

　　半缕紫气在掌心缓缓流转，李狗蛋盯着那点微光，像在数自己还剩几口气。

　　“系统，你这任务发布能不能带个说明书？上回天庭炸炉，这回又来个情绪波动——感情还能撬动规则？”

　　【检测到民国时空生灵集体性绝望值超标，疑似万界裂缝渗出负面能量所致。建议宿主介入疏导。】

　　“疏导？”赵日天扛着破界刀晃出来，火焰头发一抖一抖，“咱们是来救人的还是来当心理医生的？凡人死生由命，咱插手有用？”

　　刺头从药箱缝里探出半个脑袋：“上次共工撞山我都吓尿了，这次不会又是让我去顶炮楼吧？”

　　小绿缩在斗笠下，触须轻轻卷着小白的手指，声音细如蚊呐：“我……我可以搬东西的。”

　　小白显示屏一闪，弹出个皱眉表情：“分析完毕：当前模拟世界科技水平低下，医疗资源匮乏，外有流寇，内有疫病。若不干预，七日内全村将无人存活。”

　　李狗蛋没说话，默默从混沌空间摸出最后一包辣条。红油已经凝固，包装纸皱巴巴的，像是被揉过又展平。

　　他掰成四小块，一人塞了一块。

　　“吃。”

　　赵日天一脸嫌弃：“这啥玩意儿？防腐剂超标吧？”

　　“地球特产，提神醒脑，续命神器。”李狗蛋把最后一块塞进嘴里，辣味冲上脑门，“咱不是神仙，也不是将军。但能让一个人多吃一口饭，多活一天……这就是我们能搞的‘大事情’。”

　　他抬头，星河流转的缝隙间，隐约浮现出一座灰扑扑的村庄，炊烟断了，狗也不叫。

　　“走。”

　　四人化作流光坠落，落地时已换上行头：李狗蛋穿旧长衫，提木药箱；小白扮药童，手里攥着听诊器；赵日天披件粗布褂子，往村口一站，活脱脱刚从镖局跑路的打手；刺头缩在药箱角落，只露一对发亮的小眼睛。

　　村口哨兵端着枪，嗓子哑得像砂纸磨铁：“站住！哪来的？通商路早封了！”

　　李狗蛋笑嘻嘻掏出银元：“郎中，路过施医。”

　　“骗子！”旁边老农啐了一口，“前两天才来个假大夫，拿耗子药当膏方，吃了人当场吐血！”

　　赵日天冷笑一声：“那你们现在不也快吐血了？”

　　小白不动声色打开药箱，取出绷带、酒精、针筒，动作利落得像个老护士。

　　李狗蛋蹲下身，给一个发烧娃扎了针。三分钟后，孩子额头汗出，呼吸平稳下来。

　　人群静了两秒。

　　一个小女孩扒开人群，眼巴巴盯着药箱：“叔……有吃的吗？”

　　李狗蛋撕开辣条，递过去。

　　她咬一口，呛得直咳嗽，可下一秒，眼睛亮了：“好辣！但……身上热乎了！”

　　“有粮！”不知谁喊了一声。

　　村民围了上来。

　　夜色里，小绿悄悄召唤工蚁，黑压压的小家伙驮着重伤员，从墙根爬进临时搭的医棚。赵日天守在门口，野狗群刚靠近，就被他一脚踹飞一只，剩下夹着尾巴跑了。

　　第三天夜里，枪声从山那边传来。

　　“流寇来了！快跑啊！”有人哭喊。

　　李狗蛋冲到村口，铁门锈得只剩半扇，柱子歪斜，挡不住一头猪。

　　“怕啥！”赵日天一把推开他，站到门前，赤手空拳对着夜色吼，“老子在这儿！有种放马过来！”

　　枪声停了片刻。

　　远处火把晃动，人影绰绰。

　　小白扫描仪启动，蓝光扫过铁门：“结构残损率78%，可用废铁与铜线加固，预计支撑时间两小时。”

　　“够了。”李狗蛋从空间取出三根辣条，点燃。

　　辣油遇火，“轰”地腾起一股浓烈香气，混合着花椒、辣椒、孜然的劲爆味道，顺风飘出老远。

　　“这村里有粮！”流寇头子抽了抽鼻子，“还有肉干！不好抢！撤！”

　　火光渐远。

　　天边泛白时，村民跪了一地。

　　李狗蛋摆摆手，转身要走。

　　小女孩追上来，塞给他一块粗布：“叔，这是我娘缝的……说谢谢你。”

　　他接过，布上歪歪扭扭绣了个小人，手里举着一根红棍子。

　　赵日天背对他们，默默把另一块粗布绑在手臂上。

　　小白显示屏闪过一个笑脸符号，又迅速切回数据界面。

　　刺头一直装睡，直到队伍离开村子半里地，才偷偷吐出一颗混沌甜果，落在小女孩枕边。

　　李狗蛋站在山道高处，回望村庄。炊烟重新升起，狗叫了，孩子在追鸡。

　　他低头，掌心躺着一枚黄铜怀表，表面刻着“民国二十三年赠予仁心”。

　　表盖打开，指针静止。

　　风拂过衣角，他忽然听见无数低语，像风吹麦浪，像母亲哼歌，像某个孩子嚼着辣条笑着说“有力气了”。

　　眉心印记微微发烫，一丝温润的力量顺着经脉游走，最终沉入丹田。

　　这不是功德金光。

　　也不是鸿蒙紫气。

　　更不像情绪值。

　　但它真实存在，像一颗种子，埋进了混沌未开的缝隙。

　　赵日天突然回头：“下回别再拿辣条当战略物资了，太low。”

　　“你懂啥？”李狗蛋把怀表收好，“那是信仰的味道。”

　　小绿轻轻扇动翅膀：“我……我想再回来一趟。”

　　“会的。”李狗蛋拍拍她，“等万界联盟开美食部，咱第一个分部就设这儿。”

　　小白突然警报响起：【检测到怀表内部存在异常能量频率，与万界裂缝波动吻合度97.6%。】

　　李狗蛋一愣，刚要细看，表壳“咔”地弹开，一道金光射向天空。

　　云层裂开一线，露出背后旋转的黑色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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