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忽悠郑成功偷袭旅顺

　　周怀安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能在此时就见到日后鼎鼎大名的郑成功。

　　郑家拥有战船三千艘，船员士兵20万人，妥妥的东南沿海第一霸主。

　　如果能好好结交一番，日后必然对自己大有裨益。

　　他拉着郑森的手说：

　　“郑老弟，不知怎么的，我跟你一见如故，心中实在欢喜得紧啊。”

　　“郑老弟远道而来，又给我们送来了这么珍贵的土豆种子，无论如何，你都得在这里多住些时日，让我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此时的郑森，才十八九岁，还有些少年心性。

　　平常见到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海盗和武夫，而那些朝廷官员，个个都是几十岁的迂腐之人。

　　而且，像他们郑家这样海盗出身、归顺朝廷的武将，那些文官从内心来讲也不太瞧得上。

　　他也知道周怀安是当朝首辅周延儒的侄子，好好结交，对他郑家而言，也算朝中有人。

　　“周兄所言极是，我跟周兄也是一见如故，这次北上，也算是游历，必然要跟周兄把酒言欢。”

　　周怀安一听，大喜。

　　“好好好！郑老弟，走，我们去县衙，为你接风洗尘。”

　　郑森摆摆手，笑道：

　　“周兄，我刚刚看到，你这支军队很不一般，队列操练似乎跟朝廷军队不太一样，能不能让我见识见识？”

　　周怀安知道，结交一个厉害的人物，不是靠甜言蜜语和银子，而是要让他看到自己同样厉害。

　　看郑森对这个感兴趣，也想表现一番，好好震慑一下。

　　“郑老弟，说起来，他们也不算是朝廷的正规军，只是我训练的一支民兵而已。”

　　“既然老弟感兴趣，那就请老弟检阅一下。”

　　他四周看了看，指着战船甲板说：

　　“郑老弟，我们去那儿，在你的战船甲板上，视线正好，一览无余。”

　　“好！周兄请。”

　　周怀安召来吴大山，跟他交代几句，郑森也让他的属下，都到甲板和船舷上观看。

　　然后两人肩并肩，走上战船，来到甲板上。

　　吴大山大喊一声：

　　“民兵队所有人，集合！”

　　一千民兵以最快速度，一下子就集合完毕。

　　“立正。”

　　“向右看齐。”

　　“向前看。”

　　……

　　随着吴大山一声声指令，一千民兵恢弘的气势、整齐划一的动作，只看得郑森羡慕不已。

　　练完一整套队列队形动作之后，吴大山跑步来到战船前，敬了一个军礼。

　　“禀报大人，民兵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周怀安一个标准的敬礼动作，看得旁边的郑森心潮澎湃。

　　“分列式，现在开始。”

　　“是。”

　　吴大山又敬了一个军礼，一个向后转，又跑步来到民兵队前面。

　　整理好队伍之后，以一个总旗为一个方阵，一共20个方阵，在洪亮的“一二一”口令之下，迈步向战船这边走过来。

　　来到甲板下，随着总旗一声高喊：

　　“向右看。”

　　“一二。”

　　方阵所有士兵立即向右上方看向甲板上的周怀安和郑森，并从刚刚的齐步走，转换成正步走。

　　“唰唰唰。”

　　铿锵有力的节奏，让所有人为之震颤，看得郑森激动不已。

　　二十个方阵依次走过，分列式结束。

　　郑森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中，周怀安笑道：

　　“郑老弟，如何？”

　　“好好好！”

　　郑森连说了三个好，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周兄，我这次带了五百士兵，能不能请周兄派人，帮我也按照这个操典训练一下？”

　　周怀安笑道：

　　“郑老弟开口，我自然无不应允。”

　　“走，郑老弟，跟我一起，去检阅将士。”

　　郑森心里说，刚刚不都检阅完了吗？

　　但他没有说出口，而是跟着周怀安从船上下来。

　　王小二和李大牛分别牵着一匹战马，来到两人面前，两人跨上战马，来到队伍的最右边。

　　郑森没见过，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但是这种庄严的场合，他又不能问，所以就骑马跟在周怀安的身后。

　　周怀安骑着战马，缓步而行，来到一个方阵前，就高喊一句：

　　“兄弟们好！”

　　“周大人好！”

　　“兄弟们辛苦了！”

　　“誓死保卫即墨百姓！”

　　声音震耳欲聋，气吞山河，让跟在后面的郑森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不已。

　　所有方阵检阅完毕，周怀安笑着说：

　　“郑老弟，走吧，去县衙，为你接风洗尘。”

　　“好！恭敬不如从命。”

　　周怀安召来吴大山，说：

　　“吴大山，用最高规格，好好招待郑老弟的所有属下。”

　　“传令赵大人和孙大人，后天一早，让全县所有里甲长，带上牛车，全部都到这里集合，一个都不能少。”

　　说完，与郑森一起并辔而行，在众将士的护卫之下，回到县衙。

　　他们没有在县衙停留，而是让王小二和冯海招待郑森的亲兵和主要将领，自己带着郑森直接来到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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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后院，就高声喊道：

　　“小桃，小燕，快，整一桌子好酒好菜，我要与郑老弟不醉不归。”

　　郑森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第一次跟周怀安见面，他竟然把自己带到后院，还叫几个夫人亲自准备酒宴。

　　他顿时感动不已，周兄果然把自己当做兄弟啊。

　　两人相互介绍了一下郑家军和即墨县的事儿，又天南海北地吹了一顿牛，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没多长时间，小桃和小燕就准备好了一桌子丰盛的酒宴。

　　现在后院早已多了几个厨娘和小丫鬟，自然也不用事事都让小桃和小燕亲自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已经开始有些晕晕乎乎。

　　男人喝了酒之后，最大的话题除了女人就是国家大事，在后院自然不适合谈女人，话题就到了如今朝廷的局势上。

　　周怀安跟郑森碰了一杯，长叹一口气。

　　“哎，如今朝廷形势堪忧，李自成肆虐河南，张献忠荼毒湖广，关外的鞑子又步步进逼。”

　　“督师洪承畴率八总兵十三万兵力进驻松山，皇太极亲率鞑子大军，切断松山和锦州的联系，辽东形势不容乐观啊。”

　　郑森自顾自喝了一杯，“啪”的一声放下酒杯。

　　“不瞒周兄，我几次向父亲请缨，想率福建水师驰援辽东，都被父亲严词拒绝。”

　　“有的时候，我真不知道父亲心里怎么想的，手上有庞大的水师，却一直在福建按兵不动。”

　　周怀安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微眯着眼睛，看看血气方刚的郑森，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他又给两人的酒杯倒满，又碰了一杯，拍了拍郑森的肩膀。

　　“郑老弟一片忠勇之心，周某佩服。”

　　“只是，郑将军自然有郑将军的考量，你们郑家在南洋有庞大的海外贸易，他也是为郑家的将来打算。”

　　“大明朝现在江南一片祥和，但北方五省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已经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实在是惨不忍睹。”

　　“鞑子已经降服高丽和蒙古，已然成势，一旦洪督师在辽东战败，鞑子恐怕会再次进犯京畿，整个北直隶和山东恐怕又要被鞑子洗劫一空。”

　　郑森又自顾自喝了一杯酒，愤愤不平地说：

　　“我恨不能说服父亲，带兵北上，抄了鞑子的老巢。”

　　周怀安看时机已经成熟，说道：

　　“郑老弟，不瞒你说，我初到即墨的时候，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勾结土匪，抢劫了为非作歹的两大家族，这才让即墨百姓不至于饿死。”

　　哪个少年没有一个英雄的梦想？

　　郑森一听，周老兄竟然敢干这么刺激的事儿，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周兄真是一个大大的英雄，只可惜老弟我手中无兵无权，什么也干不了。”

　　周怀安将一只胳膊放到他的肩膀上，说道：

　　“郑老弟，敢不敢咱们两兄弟，一起干点惊世骇俗的事儿？”

　　郑森一听，顿时来了浓厚的兴趣，也攀着周怀安的肩膀，说：

　　“周兄直接说，干什么？怎么干？”

　　周怀安猛地一拍桌子。

　　“偷袭旅顺，灭了尚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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