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起源之悟，混沌初演

　　栖霞峰洞府内，万籁俱寂。

　　庞博盘膝而坐，那枚颜色灰暗、布满裂痕的《起源杂谈》骨片悬浮于他身前，散发着微弱的、仿佛来自万古之前的沧桑气息。

　　他的神念彻底沉入其中，摒弃了所有杂念，与那些零碎、混乱、却又直指本源的信息碎片交融。

　　“……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然，天地未分之前，为何物？”

　　“……混沌如鸡子，混洞太无……并非虚无，乃万物之母，蕴无限生机，藏终极毁灭……”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法则之丝，源于混沌碰撞……阴阳由此分，五行自此立……”

　　“……混沌非死寂，亦有呼吸，谓之‘混沌潮汐’……潮汐涨落间，界生界灭……”

　　这些碎片化的描述，杂乱无章，甚至有些相互矛盾，显然是不同时代、不同强者对宇宙起源的猜想与探索。其中大部分内容对于寻常修士而言，无异于天书，毫无价值。

　　但落在庞博眼中，结合他自身拥有的混沌本源与混沌雷帝宝术的感悟，却仿佛推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他苦海中的混沌本源微微震动，与骨片中蕴含的那丝最古老的“道理”产生共鸣。

　　他的心神，仿佛跟随着这些信息的指引，逆着时光长河而上，超越了星辰生灭，跨越了纪元轮回，来到了那一切尚未开始、一切皆有可能的……太初混沌！

　　在他的感知中，那片无垠的混沌不再是死寂与混乱的代名词。他“看”到了地水火风在其中奔涌碰撞，演化出最初的法则之光；“听”到了混沌潮汐起落的宏大韵律，那是指引世界生灭的至高道音；“触”到了那孕育万物的无限生机与终结一切的终极毁灭，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混沌中达成了最原始、最完美的平衡！

　　“原来如此……”

　　庞博心中明悟渐生。

　　他的混沌领域，之前更多是偏向于“混乱”与“吞噬”，以绝对的混乱碾压秩序，以混沌气同化万法。这固然强大，却失之偏颇，并非混沌的真正面目。

　　混沌，是无序中的有序，是毁灭中的生机，是一切的起点与终点！

　　他之前施展的混沌雷帝印，引动的更多是混沌中“毁灭”与“雷霆”的一面。而真正的混沌大道，应当包容一切，演化一切！

　　随着感悟的加深，他周身的气息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那原本内敛的混沌气息，不再仅仅是深沉，而是多了一种鲜活与灵动。仿佛他自身，便是一个微缩的、正在不断演化的混沌源头！

　　他并未刻意运转功法，但栖霞峰上空的灵气却自发地朝着他的洞府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漩涡并非单纯的吞噬，而是在靠近他周身一定范围时，便被那无形的混沌道韵所影响，灵气被分解、提纯、然后以一种更加和谐、更加充满生机的方式，反哺回天地，甚至使得栖霞峰的花草树木都变得更加青翠欲滴！

　　洞府之内，异象渐生。

　　不再是之前那种狂暴的雷霆或死寂的归墟。而是在庞博的身后，一片极其模糊、不断生灭的混沌虚影缓缓展开。

　　虚影之中，仿佛有微型的星辰在诞生与湮灭，有细小的世界在开辟与闭合，有地水火风在奔流与平息……虽然这一切都极其朦胧，极其不稳定，却蕴含着一股创世与灭世交织的至高意境！

　　这是他开始将《起源杂谈》中的感悟，与自身混沌本源、混沌雷帝宝术相互印证，初步尝试演化自身混沌大道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庞博缓缓睁开双眼。

　　眸中混沌气流转，仿佛有无数世界在其中生灭。他周身那玄妙的气息渐渐平复，身后的混沌虚影也缓缓消散。

　　他低头看向手中那枚骨片，其上的裂痕似乎又多了一道，灵性也更加黯淡。这次深度感悟，几乎耗尽了其中残存的所有神韵。

　　“值了。”庞博轻声道。虽然修为没有直接提升，但他对混沌之道的理解，已然迈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他的混沌领域，将不再仅仅是对敌的手段，更是他演化自身大道的基石！

　　他感觉，若能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不断完善，他甚至可以在四极秘境，便真正触及到那传说中的……创世之力的皮毛！

　　当然，这条路漫长而艰难，需要更多的积累与感悟。

　　他将那近乎报废的骨片收起，目光望向洞府之外。

　　奇士府，五域天骄汇聚之地，这里不仅有顶级的资源，更有无数身负大气运、拥有独特传承的对手。

　　他们的“道”，他们的法，都将成为他完善自身混沌大道的养料。

　　“看来，在这奇士府，不会无聊了。”

　　庞博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期待的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他并未一直闭关。时而前往万法阁翻阅典籍，触类旁通；时而与叶凡、月婵、摩柯论道，交流心得；甚至偶尔会去论道台，观看其他天骄的比斗，汲取其中蕴含的“道理”。

　　他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一切能够滋养他混沌大道成长的养分。

　　而他的名声与威望，也随着他偶尔显露的、愈发深不可测的手段，在奇士府内愈发稳固。

　　魁首庞博，已然成为了所有弟子心中，一座需要仰望，却也更想超越的……不朽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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