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小团子吸了吸鼻子，闷闷地“嗯”了声，补充道：“全部都没了，就连魂魄，也没了。”

　　她低落地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的。

　　沈靖宇抿了抿唇，眸光深邃。

　　看来，道士背后的人，恐怕不简单！

　　隐隐约约有种危机感，他话哽在喉间，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总有一股直觉，告诉这一切都是冲着暖暖来的。

　　可他又不能阻止这些发生。

　　沈靖宇无力地吐出一口气，手指插进发丝间，显露出一副有气无力无可奈何的样子。

　　父女俩沉默地看着道士的尸体。

　　约莫半小时后，殷浩来了。

　　一同的还有两辆大巴，殷浩和其他警察们将拷着的男人们都送上了大巴，有几个警察同行押送他们一路到公安局。

　　剩下的一些警察们，则开始排查起家家户户的女人们，以及审问陈竹，排查起别的村受害的女性们。

　　有一半多都是被拐来的。

　　而且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一些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甚至还有几个疯疯癫癫的，精神上被折磨出了问题。

　　村子里一片压抑。

　　小孩的哭闹声、老妇人的咒骂声混成一团。

　　“她是我妈，你们凭什么带走她？我不管，你们必须留下我妈，她要是走了我怎么办？”

　　“妈妈，你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妈妈以后一定要幸福开心！”

　　“你们不能带走我妈，她走了谁给我做吃的？”

　　爸爸和爷爷已经被带走了，有些甚至家里只剩下被拐的女人。

　　一瞬间，村里乱成了一锅粥。

　　沈靖宇面无表情，吩咐道：“愿意带走孩子的可以带走，不愿意的就留在家里。”

　　刚才那些小孩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既然遗传了罪犯的基因，应该尊重那些母亲们的意愿，去与留，都由那些受害的母亲们决定。

　　不能因为一次受害，还要道德绑架，留着受害的种子，日日夜夜都想到自己那悲惨的经历。

　　警察有些犹豫：“可是，那些孩子们怎么办？”

　　“家里不是还有老人吗？没有的同村帮忙照顾一下。”沈靖宇讥讽地挑眉：“他们不是挺和谐团结的吗？前一会那么多人都在一起准备烧我。”

　　暖暖在一旁听得眉头舒展，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有些小孩，可不是无辜的受害者，明知母亲的不易，还要给母亲本就不易的生活雪上加霜！

　　警察一噎，点了点头。

　　反正都和他没有关系。

　　剩下的自然而然地交给了县里公安局，找记者、网上散发寻亲启事。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陈竹。

　　他身上的罪恶很重，被沈靖宇和殷浩带回了市局，一并的，还有无故死亡的道士。

　　审讯室。

　　陈竹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双腿像是在踩缝纫机一样抖个不停。

　　沈靖宇深吸了口气。

　　抬眸冷静地看着陈竹。

　　好一会都没有说话，越沉默，陈竹心里越慌越忐忑，瞪向沈靖宇，不满地开口：“你不是要问我吗？赶紧问啊，一个大男人在那跟个娘们似的墨迹什么？”

　　沈靖宇注视着他的眸子。

　　陈竹更慌了，冷哼了声，别过头。

　　争取不对上沈靖宇的眼睛。

　　好一会。

　　审讯室里才响起沈靖宇的声音：“你是从谁手里得到的白梦？”

　　陈竹歪着头，“我想一想。”

　　沈靖宇起身，接了杯水，放在他身前的桌子上，凉凉开口：“不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闻言，陈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莫名地感到一股威胁感。

　　他看向沈靖宇，见他一副不着急的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他准备憋什么大招。

　　紧接着，男人冰冷的声音继续响起：“一天能想起来吗？不能想起就两天三天。”

　　话落，陈竹被吓得脸色白了白。

　　立即道：“能！我现在就说！”

　　沈靖宇回头看向他，坐了下来，记录员拿起笔，目光看着陈竹，等待着他的下文。

　　陈竹长长呼出一口气，开口道：“白梦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见到的送上门的，就对她的印象比较深刻。”

　　“当时，有人找到我，给了我一百万，让我把白梦送得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现，那可是一百万啊！而且又有钱又有人的，更何况，白梦还长得那么漂亮，傻瓜才会犹豫！我肯定答应了。”

　　回忆到之前，陈竹就内心澎湃。

　　那是他第一次捡到那么大一个便宜！

　　等白梦到了他们村里，还卖了五万块钱！

　　沈靖宇拳头紧紧攥在一起，强忍着怒气，黑眸盯着他，平静道：“是谁把白梦交给了你？”

　　“我不认识，一个男人，看他的车子挺有钱的。”陈竹想了想，又补充道：“车里还有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一直没有露面，我本来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是她开窗给支票的时候，我才知道里面还有个女人。”

　　沈靖宇沉思道：“她有什么特征？”

　　陈竹仔细想了想，舔了舔上唇，流露出意犹未尽的模样：“那个女人的手很好看，黑色的指甲闪闪发光。”

　　要不是身份悬殊。

　　再加上那个男人的身形太过魁梧。

　　他都想摸摸那手，好感受一下那手的温度和魅力。

　　沈靖宇眼皮子跳了跳，黑色指甲，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会喜欢，而且常年不变的染着黑色指甲。

　　他呼出一口长气，不断地祈祷，希望和那人没有任何关系吧。

　　心情缓和一点后，沈靖宇继续追问：“还有其他的特征吗？”

　　“其他的特征……”陈竹又回想了一番，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呢喃地启唇：“应该没有了吧。”

　　随后，对上沈靖宇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双眼，肯定地点头道：“我敢肯定没有了，那个女人很神秘。”

　　沉默了会儿，陈竹略带些遗憾地开口：“那个男人一点都配不上那个女人，那个男人虽然长得很强壮，可他的脸上满是肉，一点都不像我这么身材苗条，更重要的是，他啊，有一个眼睛好像是瞎了。”

　　话落，沈靖宇屏住了呼吸。

　　按陈竹交代的话来看，符合条件的，只能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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