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甜咸风暴

　　前一晚，林木在酒馆后厨忙到深夜，陶罐里熬着蜜浆果甜浆，香气飘满屋子。

　　他端起一碗豆腐脑浇上甜浆、撒上果粒——入口是凡豆清甜混着果香蜜香，衬得豆腐脑更嫩。林木放下勺子笑了：明天这甜口，定能撑起“甜咸大战”。

　　隔天清晨，摊位门板未卸，索菲亚摆好粗陶碗，墨团蹲在灶台边刨地，活像急着开饭的阿宝。

　　米娅攥着法杖过来，一眼瞥见甜浆，凑到林木身边扯他衣角，声音软乎乎的：“林木哥，昨晚就闻见香味了，实验成没？让我尝一小口呗，墨团也想！”说着推了推熊猫，墨团立刻“嗷呜”附和，扒着灶台边。

　　林木被逗笑，拿勺舀了点递过去。米娅含住，眼睛瞬间亮了：“哇！好清爽的甜！”墨团急得蹭她手，米娅喂了点，熊猫吧唧嘴刨地，早早站定甜党。

　　安抚好俩“小馋猫”，林木和索菲亚卸下门板，码头客人涌来，队首的熊人直勾勾盯灶台，爪子搓个不停。

　　“甜咸都有，管够！”林木喊着，米娅举法杖站到队前：“插队的话，豆腐脑归墨团！”队伍瞬间整齐。

　　之前有佣兵插队，被墨团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那份进了墨团肚子，从那以后没人再敢乱挤。

　　林木掀开陶罐，甜香飘出，队伍里满是咽口水声。“今天新品——甜口豆腐脑，浇蜜浆果酱、撒月见草蜜粉，想尝鲜的举手！”他敲了敲罐。

　　队伍立刻骚动起来。戴头巾的玛莎太太捂着嘴惊奇：“甜的？豆腐脑还能放糖？我家小汤姆最不爱吃凡豆，说不定能多吃两碗！”

　　领头的熊人巴鲁挠头瓮声问：“比咸的还鲜？”在他眼里，好吃的总得带点肉香。

　　牛头大汉戈伦直接皱眉拍桌：“放糖的凡豆哪能叫吃食？给我来五碗咸的！”显然是坚定的咸党，觉得甜味是小孩才喜欢的。

　　林木没说话，先给举手的人舀甜口。

　　第一个拿到的是刚从森林送信的精灵信使莉娜，她舀起裹着甜浆的豆腐脑入口，眼睛瞬间亮得落满星光：“这是森林的味道！比月光酒还爽口！”

　　玛莎太太紧跟着尝了，眯眼品后眉开眼笑：“甜味正合适，带果香！给我来三碗甜的！”

　　最意外的是熊人巴鲁——本只要了咸的，见莉娜吃得香，凑过去尝了一口，庞大身躯突然一僵，随即抢过同伴的甜碗呼噜喝完，连碗边浆汁都舔净：“甜的也好吃！比蜂蜜稀，还软！再来两碗！”

　　他这一表态，队伍更热闹了。“给我来一碗甜的一碗咸的！”

　　“我要甜的！”

　　戈伦却拍桌喊得更响：“胡闹！凡豆放糖没道理！给我来十碗咸的，让他们见识正经味道！”

　　扛着铁镐的杰克立刻附和：“就是！吃甜的哪有力气扛货？”

　　刚成年的年轻佣兵山姆偷偷举了手，又被身边的老佣兵格雷拍了后脑勺：“小子懂什么？凡豆配肉卤才正经！”

　　莉娜放下碗帮腔：“甜味怎么就不正经？吃着清爽，比肉卤更解腻！”

　　争论声越来越大，老地精格林奇拄着拐杖敲地：“都别吵！甜咸各来一碗，老夫替你们评评理！”

　　林木站在灶台后，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众人差点笑出声——戈伦举着咸碗喊“肉卤是灵魂”，玛莎太太抱着甜碗讲“甜味养孩子”。

　　巴鲁左咸右甜，最后把两碗倒一起，被两边同时瞪“胡闹”。

　　米娅举着法杖劝架，却忍不住偷偷尝了口甜的，琉璃眼亮晶晶：“其实……甜的也不错。”

　　索菲亚端着麦酒出来，无奈摇头的同时给林木递了个赞许眼神——当天的铜币比平时多一倍，连麦酒都多卖了好几罐。

　　日头渐高，码头的喧嚣混着咸卤香与甜浆香，顺着海风飘出老远。林木一边添浆一边想，陌生人围在同一口锅前，为了一口甜咸争得像家人，这就是食物最神奇的魔力。

　　他摸了摸胸前温温的玉坠，忽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不用靠魔法或刀剑，单凭一碗小小的豆腐脑，自己或许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而这场由凡豆掀起的甜咸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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