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狂化往事

　　酒馆前厅的客人渐渐散去，西珞和索菲亚正收拾着狼藉的餐桌。

　　米娅带着果儿在后厨清点糖果，巴鲁捧着没吃完的回锅肉，还在咂摸味儿。

　　林木看了眼艾尔德，示意他去请大长老。

　　没过多久，大长老的身影出现在后厨门口，苍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带着审视，落在林木和刚缓过劲的戈伦身上。

　　“说吧，那‘巧克力’是怎么回事。”大长老开门见山，声音里带着岁月沉淀的威严。

　　林木拉过两把椅子，让大长老和戈伦坐下，自己则站在灶台边，边收拾边说。

　　“大长老，您先给我们讲讲这‘狂化’的历史？刚才戈伦这情况，听着像是段不小的往事。”

　　大长老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千年前，兽人族还没分裂时，牛头人曾是草原上最强大的部族。

　　他们靠的，就是这‘血脉狂化’——狂化后力量暴涨，悍不畏死，虽不是人人能成，千分之一的比例也足够让他们称霸。”

　　戈伦听得入了神，忍不住插嘴：“那后来呢？为啥现在没了？”

　　“因为野心。”大长老的声音沉了沉，“当时的牛头人首领，仗着狂化战士多，想和虎人族争夺兽王之位。

　　两族打了三年，牛头人虽猛，却耗不起——狂化太伤根基，战士死一个少一个。

　　最后虎人族联合了几个部族反扑，一夜之间，牛头人的萨满和能狂化的战士被屠戮殆尽，连记载秘术的石碑都被砸碎了。”

　　他顿了顿，看向戈伦：“只剩些老弱妇孺逃进深山，可从那以后，再也没听说哪个牛头人能狂化。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传说。”

　　戈伦攥紧了拳头：“所以……我们不是天生弱，是被算计了？”

　　“是被胜利冲昏了头，也被仇恨毁了根基。”大长老叹了口气，“虎人族当年也损失惨重，两败俱伤，才让兽人族彻底分裂。”

　　林木听完，心里的猜测更清晰了，他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开糖纸

　　“这东西叫巧克力，原料是可可豆，里面有种叫‘可可碱’和‘咖啡因’的东西，能刺激神经，让人兴奋。”

　　他看向戈伦：“你刚才狂化，应该就是这两种成分的作用。”

　　大长老突然抬头：“可可豆？你是说……野生的可可树果实？”

　　“大长老知道？”林木愣住了。

　　“古籍里提过一句。”大长老回忆道，“说牛头人萨满当年在雨林里发现过一种‘提神果’，

　　战士吃了果实会变得异常勇猛，后来才发展出狂化秘术。只是那场战乱后，连那果树的踪迹都没人记得了。”

　　戈伦眼睛一亮：“这么说，不是我血脉有问题，是缺了这可可豆？”

　　“应该是。”林木点头，“千年前的萨满发现可可豆能引动你们的血脉，才创出狂化秘术。可战乱后，没人知道关键在可可豆，传承自然就断了。”

　　他把巧克力递给大长老：“这是加工过的可可豆做的，浓度不高。

　　刚才戈伦只是短暂狂化，还能保持理智。要是用生可可豆，效果怕是更烈。”

　　大长老捏着巧克力，放在鼻尖闻了闻，眼神复杂：“没想到一段千年秘辛，竟藏在这小小的‘糖’里。”

　　他看向戈伦，“你现在感觉如何？血脉里有没有异样？”

　　戈伦活动了下胳膊，咧嘴笑了：“浑身舒坦，感觉力气比以前还大了点！”

　　“这就对了。”林木笑道，“可可碱能刺激肌肉兴奋，长期适量吃，说不定还能慢慢唤醒你们的血脉。”

　　大长老沉吟片刻，看向林木：“这可可豆……主世界多吗？”

　　“不算少，能买到。”林木明白他的意思，“要是需要，我下次可以多带点回来，既能让戈伦试试，也能研究研究怎么控制狂化，别再像千年前那样失控。”

　　戈伦猛地站起来，对着林木和大长老抱了抱拳：“不管成不成，我都谢过二位！要是能让牛头人重新站起来，我戈伦这条命给你们都行！”

　　“先别急着卖命。”林木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从吃巧克力开始，我慢慢给你找生可可豆。一步一步来，别重蹈覆辙。”

　　大长老也点了点头：“控制是关键。狂化不是目的，活下去、传承下去才是。”

　　他把巧克力还给林木，“这事关系重大，暂时别外传。等有了眉目，再做打算。”

　　后厨的阳光渐渐西斜，落在三人身上。一段被尘封的往事，因一块巧克力重见天日；

　　一个失落的部族，似乎也看到了重拾荣耀的可能。

　　林木看着窗外的港口，心里盘算着下次回去该带多少巧克力。

　　戈伦还在兴奋地比划着刚才狂化的感觉，大长老则在低声叮嘱艾尔德留意兽人族的动静。

　　而那块小小的巧克力，安静地躺在桌上，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正等着在异界掀起新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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