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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匈奴南下犯边境,韩王信叛汉投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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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北的寒风比往年更烈,卷着鹅毛大雪横扫过云中郡的城墙,城砖上的积雪冻成了冰壳,踩上去咯吱作响。守将魏辽裹紧了鞣制的狼皮甲,呼出的白气在胡须上凝成霜花,他望着城外白茫茫的荒原,眉头拧成了疙瘩——三天前,巡逻队的队长赵虎带着两具尸体逃回,尸体穿着匈奴的皮袍,胸口却插着汉式的铁箭,箭簇上刻着的“代郡造”三字清晰可辨。而更让他心惊的是,尸体旁还散落着半块刻有“韩”字的白玉佩,玉佩的纹路他认得,是代郡王府独有的云雷纹,当年韩王信受封代郡时,他曾作为护卫队成员见过同款玉佩。“赵虎,再细说当时的情形,一丝一毫都不能漏。”魏辽声音低沉如寒冬冻裂的岩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祖传的青铜剑,剑鞘上的饕餮纹已被岁月磨得发亮。赵虎左臂缠着渗血的麻布绷带,脸色苍白如雪地寒梅,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开口:“将军,我们一行二十人在胭脂山北麓巡逻,那里本是汉匈约定的缓冲地带,往年这个时候连只野兔都少见。可前日午时,刚过胭脂山口就听见厮杀声,我们伏在雪沟里观望,见三十多个匈奴骑兵围着五个汉军打扮的人砍杀。那些汉军穿着代郡军的号服,领头的正是韩王信的亲卫队长韩忠!”他顿了顿,剧烈咳嗽几声,嘴角溢出一丝血丝,“我们想冲上去帮忙,可还没起身就被匈奴的游骑发现了。交手中我才看清,韩忠他们手里的兵器竟混杂着匈奴的弯刀,而且他们的马蹄印是朝着匈奴大营方向去的!等我们杀退游骑,现场只剩这两具匈奴尸体和半块玉佩,韩忠他们早就没影了。”魏辽猛地转身,对亲兵吼道:“取竹简和狼毫来!再备三匹快马,挑选最善雪地奔袭的骑手!”他抓起案上的狼毫,手腕因用力而青筋暴起,在竹简上刻下:“匈奴异动,胭脂山现汉匈混战,代郡亲卫参与其中,韩氏玉佩为证,恐有叛情,雁门、太原已受威胁,恳请陛下三日内遣援军至!”刻完后他咬碎手指,在竹简末端按上血印,又盖了自己的虎符印,塞进浸过桐油的牛皮囊:“分三路送往长安,一路走井陉关,一路走飞狐口,一路走蒲津渡,若有一路受阻,另外两路务必冲破阻拦!告诉陛下,魏辽在,云中在,但若无援军,臣只能以死殉国!”亲兵接过牛皮囊,重重叩首,翻身上马时马蹄踏碎半尺厚的积雪,溅起的雪沫子打在甲胄上,如碎玉般散落,三匹快马朝着三个方向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魏辽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去的马蹄印,突然听见城下传来孩童的哭声。探头望去,只见城门守军正拦住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妇人怀里抱着个冻得嘴唇发紫的孩子,背上还背着个昏迷的老人,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饼子。“将军饶命啊!我男人是代郡的民夫,上个月被韩王征兵后就没回来,听说匈奴打过来了,我们娘仨想逃去太原投奔亲戚!”妇人跪在雪地里连连磕头,额头很快渗出血迹,在雪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魏辽心中一酸,对守军道:“放她过去,再给她两斤干粮和一件旧皮袍。”守军面露难色:“将军,军粮本就紧张,而且没有通关文牒……”“我担着!”魏辽打断他,“都是大汉的子民,不能让他们冻死饿死在城门下!”他转身走进城楼,望着案上仅存的半袋麦种,那是开春播种的希望,如今却要分一半出来救济流民——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批从代郡逃来的难民了,每一个人的嘴里都念叨着“匈奴要打过来了”“韩王在和匈奴来往”,这些话像一根根钢针,扎在魏辽的心上。

  长安未央宫的暖阁里,地龙烧得正旺,空气中弥漫着松烟、茶香和蜜饯的甜香。刘邦斜倚在铺着貂皮的坐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枚刚从南越进贡的珍珠,珠子圆润如满月,在烛火下泛着七彩光晕。萧何、陈平、郦商三人围在案几旁,案上摊着各地呈上来的桑蚕图册和粮税账簿,萧何指着图册上用朱砂圈出的区域:“陛下,蜀地今年推行新的养蚕法,蚕茧收成比去年翻了一倍,邓通改良的织机效率也提升了三成,明年不仅宫廷用度充足,还能织出五万匹蜀锦与西域通商,换回的良马可充实骑兵。”刘邦拿起一枚饱满的蚕茧,捏了捏,脸上露出笑意:“萧相国功不可没,等明年春桑发芽,朕赏你百匹蜀锦,再赐你一座蜀地的桑园。”话音刚落,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内侍总管李德全捧着一个渗着雪水的牛皮囊闯进来,帽子上的雪沫子还没化,声音发颤:“陛下!云中急报!魏辽将军的血书!”刘邦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像被寒冰冻住一般,他一把抓过牛皮囊,粗暴地撕开,竹简上的血印刺得他眼睛生疼,逐字读完后,他猛地将竹简拍在案上,珍珠从手中滑落,滚进炭火盆里“滋”地一声化为灰烬:“韩王信!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敢!”萧何连忙上前捡起竹简,看完后眉头紧锁:“陛下息怒,此事恐有蹊跷。韩王信驻守代郡五年,匈奴三次大规模来犯都被他击退,前年初冬匈奴十万骑兵围代郡,他率部坚守三个月,弹尽粮绝时都没投降,怎么会突然叛汉?”陈平却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卷用蜡封着的密报,密报的纸页因反复翻看而边缘起毛,显然是积压了许久:“臣三个月前就派族弟陈安潜伏在代郡,伪装成货郎打探消息,这是他陆续送来的密报。”他展开密报,用银簪指着其中一行,“三月初三,韩王信在王府密室接见匈奴使者中行说,陈安趴在房梁上听见‘割云中、雁门为质’‘共分中原’等语,事后韩王府送出百匹丝绸、五十斤武夷山茶;四月初十,他的副将王黄带着韩王信的亲笔信去了匈奴王庭,带回了冒顿亲手缝制的白狐裘;上月十五,韩王信借口巡查边境,在胭脂山与冒顿的弟弟稽粥密会,时间地点与魏辽所说的遭遇战完全吻合。”郦商也上前一步,将一卷帛书放在案上,帛书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仓促写就:“陛下,臣驻守燕地时,截获了匈奴使者送往辽东的密信,虽有大半字迹被涂抹,但‘韩王’‘内应’‘太原’等字清晰可辨。更可疑的是,上月韩王信以‘加固城防’为名,征调了代郡三万民夫,却没见城防有任何修缮,那些民夫后来都进了匈奴大营。”

  刘邦还未开口,殿外又传来“咚咚”的撞门声,一名斥候连滚带爬闯进来,甲胄上沾满了血污和焦黑的痕迹,脸上冻得青一块紫一块,跪在地上哭喊道:“陛下!代郡……代郡失守了!韩王信打开北门,引匈奴骑兵入城,守将李牧率部巷战,力竭战死,头颅被挂在城门上!匈奴军正在攻打太原,沿途烧杀抢掠,雁门郡已经闭城死守了!”“哐当”一声,刘邦猛地一拍御案,案上的青瓷茶杯摔在地上碎裂,滚烫的茶水溅湿了桑蚕图册,将上面的蚕茧图案泡得模糊不清。他拔出腰间的赤霄剑,剑刃映着烛火寒光闪闪,剑身上的七颗宝石如寒星闪烁:“朕待他不薄!秦末时他在芒砀山落草,是朕赏识他的勇武,封他为韩王,赐他代郡千里封地,还将鲁元公主的贴身侍女赐给他做正妃!他母亲病逝时,朕亲自派太仆送葬,追封其母为韩国夫人!他竟敢勾结匈奴叛汉!”萧何连忙上前按住他的手腕:“陛下息怒,如今不是发怒的时候,太原守将陈豨虽勇猛,但兵力不足两万,若匈奴拿下太原,便可直逼关中!”陈平也道:“陛下,韩王信麾下有代郡旧部五万,加上冒顿的三十万铁骑,实力不容小觑。冬季作战粮草难运,匈奴骑兵又擅长雪地奔袭,我们需制定周密计策,不可贸然出兵。”刘邦深吸一口气,将赤霄剑插回剑鞘,剑鞘与剑柄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敲在代郡的位置:“樊哙!”殿外传来樊哙粗犷如惊雷的声音:“末将在!”“率三万轻骑兵为先锋,携带十日干粮,从井陉关驰援太原,务必在五日内赶到!告诉陈豨,守住太原,朕封他为阳夏侯!若丢了太原,提头来见!”“末将遵旨!”樊哙转身就要走,刘邦又喝住他:“等等!若遇韩王信,不必生擒,就地斩杀!提着他的首级来见朕!”“诺!”樊哙的脚步声刚消失,周勃就上前请战:“陛下,臣愿率五万步兵为后援,押送粮草辎重,十日之内可抵达太原!”刘邦点头:“好!再传旨给雁门守将程不识,让他加固城防,牵制匈奴右翼!朕亲率十万中军,七日之后从长安出发,直捣代郡!”陈平还想劝阻,却见刘邦眼中满是决绝,知道多说无益,只能退而求其次:“陛下,臣愿随中军同行,再派娄敬前往匈奴大营,假意议和,拖延时间,为援军抵达争取机会。”刘邦沉吟片刻:“准!娄敬能言善辩,此事非他不可。”

  暖阁的门被推开,寒风裹挟着雪沫子闯进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刘邦望着窗外漫天飞雪,突然想起五年前韩王信刚驻守代郡时,曾捧着一坛代郡佳酿来辞行,那时的韩王信目光灼灼,拍着胸脯说:“陛下放心,臣在一日,匈奴便不敢越代郡一步!”可如今,那个立誓守边的将领,却成了引狼入室的叛臣。他拿起案上韩王信当年的辞行奏疏,墨迹早已干透,字里行间的忠勇之气却仿佛还在纸上流动,刘邦长叹一声,将奏疏扔进炭火盆,火苗瞬间窜起,将奏疏化为灰烬,只留下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如同一根无形的线,连接着曾经的君臣情谊与如今的刀兵相向。

  此时的代郡王府,已被匈奴骑兵围得水泄不通,王府门前的汉家石狮子被匈奴兵砍去了头颅,鲜血染红了门前的青石板,冻成了暗红色的冰面。韩王信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黑压压的匈奴骑兵,他们的皮袍在风雪中翻飞,旗帜上的狼头狰狞可怖,狼嚎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震得城楼上的瓦片簌簌掉落。他本是韩国王室后裔,祖父是韩襄王的庶子,秦灭韩后,家族四散逃亡,他在芒砀山落草为寇,直到遇到刘邦才重获新生。攻破咸阳时,他第一个冲进阿房宫,将秦始皇的传国玉玺献给刘邦;鸿门宴上,他舍身挡在刘邦身前,挡住了项庄刺来的利剑;楚汉争霸时,他率部平定韩地七城,斩杀楚军大将钟离昧的副将,战功赫赫。可自从去年韩信被改封淮阴侯,软禁在长安后,他便整日提心吊胆——自己手握代郡十万兵权,驻守汉匈边境最前线,是所有异姓王中兵力最强的,而刘邦多疑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三个月前,冒顿的使者中行说带着厚礼来见他,黄金百斤装在鎏金铜匣里,珠宝一箱箱堆在地上,最诱人的是冒顿的亲笔信,信中用汉隶写着:“若韩王愿为内应,共取长安,本单于封你为中原王,统治韩、赵、魏三地,以鲁元公主为妃,传国玉玺与你共掌。”中行说还带来了一件白狐裘,说是冒顿亲手猎杀的白狐鞣制而成,狐裘领口镶嵌着七颗夜明珠,在昏暗的房间里也能发出幽幽光芒。“大王,天寒地冻,您还是回府吧,阏氏送来的奶茶还热着。”身边的参军蒯彻低声道,他原是韩信的谋士,韩信被软禁后,他乔装成教书先生逃到代郡投奔韩王信,此刻他身上穿着匈奴送来的貂皮袄,却依旧觉得寒意刺骨。韩王信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如破锣:“蒯彻,你说朕该不该叛汉?”蒯彻犹豫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枚磨损的五铢钱,钱面上的“五铢”二字已模糊不清:“大王,这枚钱是您当年在韩地作战时赏赐给我的。那时您说,跟着刘邦,迟早能让天下百姓都用上新钱,不再受秦法苛政之苦。可如今,淮阴侯功高震主被软禁,彭越被削去王爵流放蜀地,英布称病不上朝,异姓王人人自危。刘邦就像这枚钱,当年能让我们温饱,如今却要刮去我们身上的铜屑。”他顿了顿,将钱塞进韩王信手中,“但匈奴如虎狼,冒顿杀父自立,娶后母为妻,残暴不仁。您引狼入室,固然能解眼前之危,可他日冒顿攻破长安,定会翻脸不认人,到时候不仅您性命难保,天下百姓也要遭涂炭之苦啊!”韩王信沉默不语,他想起上个月刘邦派来的使者夏侯婴——夏侯婴带着御旨,笑容可掬地说:“陛下念及韩王驻守边境辛苦,特召您回长安担任太傅,虽无兵权,却能常伴陛下左右,享尽荣华富贵。代郡兵权交由周勃接管,您的家眷也会一同迁往长安,陛下已为您准备好府邸。”这话里的暗示,他怎会不懂?太傅一职看似风光,实则与软禁无异,周勃接管兵权之日,便是他韩王信任人宰割之时。

  “大王,稽粥单于派人来请您去营中赴宴,商议攻打太原的计策。”副将王黄走进城楼,他身上穿着崭新的匈奴狐裘,腰间挂着冒顿赏赐的狼头弯刀,手里还捧着一件更华贵的银狐裘,“这是稽粥单于特意为您准备的,说是西域进贡的极品,整个漠北只有三件。”韩王信摸了摸狐裘上顺滑的皮毛,狐裘的暖意却暖不透他冰凉的心。他披上狐裘,刚走下城楼,就见儿子韩颓当和女儿韩嫣跪在雪地里,韩颓当穿着斩衰孝服,身后跟着十几个披麻戴孝的士兵,他们的父母都是代郡守军,在韩王信开城时试图阻拦,被匈奴兵斩杀。“父亲!不可去匈奴大营!您若去了,便是与匈奴同流合污,沦为千古罪人!”韩颓当声音哽咽,膝盖在雪地里跪出两个深坑,孝服上的麻绳已被雪水浸透,冻成了硬邦邦的冰壳。韩王信看着儿子身上的孝服,心中一痛——他的妻子曹氏,是汉将曹参的堂妹,上个月听闻韩信被软禁,忧思成疾,撒手人寰,临终前还拉着他的手说:“夫君,韩氏世代为汉臣,不可有二心啊!”他扶起儿子,眼中满是无奈:“颓当,你以为为父想叛汉吗?淮阴侯率百万大军打下半壁江山,如今却被软禁在长安;彭越在昌邑之战中救过陛下性命,如今却落得流放之罪。再等下去,我们韩氏只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他指着城外的匈奴骑兵:“冒顿有三十万铁骑,刘邦刚经历楚汉战乱,国力未复,此战必败。我们先随匈奴拿下长安,再寻机诛杀冒顿,重振韩国雄风,让韩氏子孙再登王位!”韩嫣也哭道:“父亲,祖父当年宁死不降秦,被秦军斩杀于新郑城头,您忘了吗?我们就算战死,也不能做叛臣啊!”韩王信脸色一沉,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刃架在韩颓当的脖子上,寒气逼得韩颓当打了个寒颤:“此事已定,再劝者斩!”韩颓当闭上眼,泪水滑落,在脸颊上冻成冰珠:“父亲若要杀我,儿无话可说,但儿绝不会跟着您叛汉!若您执意叛汉,儿便在这城楼下自缢,以谢大汉百姓!”蒯彻连忙上前求情,膝盖重重磕在雪地上:“大王,少将军年幼,不懂时事,您饶他一命吧!不如让少将军留在代郡,看守王府和韩氏祖坟,也好给韩氏留个后路。若他日事有不济,也有香火传承啊!”韩王信犹豫了一下,看着儿子坚毅的眼神,心中一阵酸楚,收起佩剑:“好!就留你在代郡!若朕战败,你便带着韩氏族人逃往西域,再也不要回来!”他转身要走,韩嫣突然扑上来,抱住他的腿哭道:“父亲,您带上我吧!我去匈奴大营做质子,换您的安全!”韩王信心中一软,却狠心推开她:“你留下照顾你兄长,若你父亲真有称帝之日,再接你们去长安!”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匈奴大营,狐裘的下摆扫过雪地,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如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城楼上,韩颓当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突然拔出腰间的短剑,就要往脖子上抹。韩嫣眼疾手快,一把夺过短剑,哭道:“兄长!你不能死!父亲只是一时糊涂,我们要活着等他醒悟!我们还要为那些战死的将士报仇!”十几个披麻戴孝的士兵也纷纷跪下:“少将军,我们愿追随您,暗中联络忠汉将士,等待陛下援军!”韩颓当看着士兵们眼中的期盼,又看了看妹妹红肿的眼睛,终于点了点头,将短剑插进剑鞘:“好!我们就等陛下援军,届时里应外合,诛杀叛贼,夺回代郡!”他扶起士兵们,雪风吹起他的孝服,如一面白色的旗帜,在城楼上猎猎作响。

  匈奴大营的虎皮大帐里,炭火正旺,空气中弥漫着马奶酒的膻气、烤肉的焦香和汉地丝绸的清香,三种气味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怪异。冒顿坐在铺着白虎皮的王座上,这张白虎皮是他年轻时独自猎杀的,虎头上的王字清晰可见,王座两侧插着十几杆狼头大旗,旗面上的狼头用金线绣成,在烛火下闪着诡异的光芒。他身边站着他的妻子阏氏和弟弟稽粥,阏氏穿着汉地的绫罗绸缎,头上插着七根凤钗,都是韩王信进献的贡品;稽粥则赤裸着上身,露出胸前狰狞的狼头纹身,手里把玩着一把带血的汉式环首刀。案上摆满了从代郡掠夺来的财物,汉地的青瓷碗里盛着马奶酒,丝绸包裹着金银珠宝,甚至还有几卷儒家经典,被匈奴兵当作垫桌布使用。见韩王信进来,冒顿起身笑道:“韩王果然识时务!本单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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