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北平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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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亲自下令,放开大军枷锁。

  此举虽易激起高句丽的强烈反抗,却也将大军战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尤其护国大宗师生死不知的消息传开,高句丽国内早已乱成一锅粥。

  辽东城彻底成为一处死地。

  大军又在二百里以外遇上疯狂的反抗分子,屠城十万。

  至此,大军前方一片坦途。

  所有的顽固分子,都将心思按在无底深渊,战战兢兢地恭迎天兵到来。

  只可惜,当大军攻破平壤城的那一刻,高句丽的命运已经注定。

  ......

  入秋后,大军疲乏,班师回朝。

  经过北平府时,罗成归家。秦真脱离隋军,姜松顺势告假,留在此地寻人。为此不惜放弃骁果军副将一职。

  好在,数月大战,姜松战功卓越,深得隋帝喜爱,特许下三月假期,令其务必于冬月进京,听候调遣。

  至于突厥为何不曾出兵南下?

  只能说高句丽抄出的钱粮,太香了!运回大隋境内后,仅是展示、未曾分配,就成功激起了各方利益集团的贪婪。

  当这些势力合力一处,即使是当世霸主突厥的大军,亦要避其锋芒。

  有世子罗成带领,北平府的大门自然为秦真和姜松两人敞开。

  北平府地处边境,生存环境恶劣,自罗艺封为北平王后,更是听调不听宣,缺少了中原的物资支持,为了生存和筹措军费,不得不将北平府经营为边境诸国贸易中心。

  街道上,随处可见来往的诸国商队。

  如今征伐高句丽战事结束,边境贸易越发繁荣。

  整个北平府,尽是一片繁荣之象。

  这些,隋二世杨广未尝不知。但罗艺始终忠心大隋,屡次大战也没有缺席。在各方大敌虎视眈眈的当下,朝廷实在没有将罗艺逼反的理由。

  而且,消灭罗艺后,大隋依旧要在北平府安排大将,领大军驻守边境。实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三人身穿常服,一路游览北平府,在王府的石狮子面前停下脚步。

  王府地处城池最北端,扼守北门,占地广袤。若有敌人从北门杀入,第一道防线就是北平王府。

  而若是异族作乱,出逃的第一阻碍,也是北门的北平王府。

  斑驳的院墙上刀痕和血迹历历在目,可见边境杀伐之风。

  府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府内亦是戒备森严。

  秦真艺高人胆大,且不是第一次到来,毫无变化。

  倒是同行的姜松,经历过边境战事的他,若有所思。

  罗成回家,北平王罗艺再是忙于公务,也放下一切事务在大堂等候。

  三人直奔大堂,刚踏过门槛,一对面露担忧的中年夫妇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抓住罗成的两只手臂,上下摸索半天,方才松了一口气,拉着罗成走进大堂。

  走了数步,夫妇俩方才想起什么。

  似有所觉的贵妇回头,坚毅的脸颊上显露些许不好意思,“三弟,看我和你姐夫~接到儿子就忘了你。等会我让他自罚三杯,给你赔罪。”

  秦真笑笑。“都是一家人,二姐不必如此,此为人伦天性,我岂会不懂。”

  罗艺讪笑,在妻子严厉的目光下,将儿子罗成让给夫人独占,回身招呼秦真,这才看到一旁面露不忿的姜松。

  “这位是?”

  罗成借机摆脱母亲沉重的关怀,向老爹介绍道,“这位是姜松姜大哥,在傅采林手上救了孩儿一命。如今官拜骁果军副将,为天宝将军副手。”

  短短一句话,既说明姜松对罗家有恩,又表示对方后台很硬,让罗艺不由得端正态度。

  至于书信,战时书信全部要经过军纪官审核。基本上军中书信就是遗书和报丧两类。高级将领才有报平安的资格。罗成虽为北平王世子,也不能例外。

  “原来是姜小友,既然来了,就在府上住下。有何需求,尽管言明。在北平府这一亩三分地上,相信我罗艺还是能帮上忙的。”

  姜松笑了。“那就多谢王爷。晚辈来北平府,为寻人而来。正要叨扰王爷。”

  明明是和煦加羡慕的笑容,不知为何罗艺却感到一丝寒意。

  “不妨事,都是自家人。”

  不知道罗艺听到姜这个姓氏,是什么反应。但多年身居高位,肩负北平府近百万百姓生计养成的城府,面上确是不露声色。

  一场接风宴,吃得宾主尽欢。

  某种意义上,这也可以算是一场家宴。

  吃饱喝足,秦真和姜松去客房住下。

  两人以指点武艺为由,将仆人驱散。

  在姜松的邀请下,秦真进了姜松所住的院落。

  一壶热茶饮尽,枪法的探讨也告一段落。

  秦真看向欲言又止的姜松,放下手中茶杯。

  “姜小友,你我一见如故,有什么疑惑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秦真如此和善,姜松大概了解一些瓦岗和大隋的争斗,故作不知。

  “敢问秦先生,此行去辽东,为何?”

  “大隋皇帝邀请我的,正好我也看这些异族不爽,顺便试试奕剑大师傅采林的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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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若是今日之前,我就信了。可席间北平王夫妇对先生的称呼,你是为了暗中保护罗成才去的吧。”

  莫名的,秦真察觉到一丝酸意,转瞬即逝,微不可察。

  联想到姜松的身世,秦真若有所悟。

  “这你就想差了。确实是大隋皇帝亲笔书信,昌平王邱瑞亲赴博州,请我出山应对傅采林。想来是隋帝担心毕玄插手战事,宇文成都独木难支。不过......”

  “不过什么?”

  有探讨枪法的情谊在先,加上秦真所言确实为真,姜松显然对秦真的戒备有所放松,言语间亲近许多。

  “等我顺路来到北平府,看望二姐和北平王的时候,自然就知晓罗成会出征之事。”

  后面的话,秦真没说,姜松自然懂。

  知道罗成上战场,北平王夫妇自然会嘱托秦真暗中照顾。甚至,或许正是因为秦真到来,北平王罗艺才会放心罗成独领一军。

  “所以,你真的是罗成的......舅舅?”

  “如假包换。一些往事,暂时不方便告诉你。倒是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姜松立刻警觉:“我有什么事?”

  “你不是已经找到想要找的人了么?”

  “你......”

  姜松大骇,不知自己何时露了破绽。想起秦真的身份,抬手将茶杯掷向秦真面门,身形暴退,就要破门而出。

  抬手一招,真元一吐一吸,姜松的身形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端坐原地。就连掷出的茶杯,也安安稳稳地立在原地,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年轻人,就是这么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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