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集：战略规划的完善

　　老夫子把那张写着“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的纸折好，塞进抽屉最底层。他没锁，也没看第二眼。

　　助理敲门进来，说技术部的人已经在会议室等了半小时。

　　“让他们再等五分钟。”老夫子说，“顺便把昨天打印的三份资料拿上来，别拿错，是标红的那版。”

　　助理点头出去。老夫子起身泡了杯茶，水有点烫，吹了两下，喝了一口。味道一般，但能提神。

　　五分钟后，他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坐满了人，有公司高层，也有技术部的骨干。桌上摆着笔记本、文件夹，还有几台打开的电脑。

　　没人说话。气氛像是考试前最后一分钟。

　　老夫子走到主位坐下，把资料放在桌面上。

　　“昨晚的事，翻篇了。”他说，“接下来我们只做一件事——把战略规划改到不能再改为止。”

　　有人松了口气。

　　技术部的小李清了清嗓子：“我们昨晚重新梳理了研发路线，把原来三个阶段拆成了五个，每个节点都加了备用方案。比如第三阶段的算法优化，如果高校那边进度慢，我们可以先用模拟数据跑通核心模块。”

　　老夫子点点头：“有具体时间表吗？”

　　“有。第一阶段三个月内完成原型搭建，第二阶段接入试点学校，最长不超过六个月。如果一切顺利，一年半后可以小范围商用。”

　　旁边一个高层插话：“市场这边也做了调整。原计划是一年后面向全国推广，现在改成先在两个城市试运行，收集反馈后再铺开。”

　　“为什么选这两个城市？”老夫子问。

　　“一个是教育投入高的省会，一个是普通地级市。一个代表理想环境，一个代表现实条件。两边数据对比起来更有说服力。”

　　老夫子笑了下：“挺聪明。”

　　会议继续。大家轮流发言，有人讲技术难点，有人谈资金分配，还有人提到后期维护成本。一开始节奏很慢，像走路怕踩到坑。说到后来，声音渐渐大了起来，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回答也跟得上。

　　中间休息时，财务总监端着杯子走到老夫子旁边。

　　“你发现没有，刚才二十分钟，没人提风险。”他说，“以前开会，三句话不离‘万一失败’。”

　　“因为他们现在觉得能成。”老夫子说。

　　“你也这么认为？”

　　“我不确定能不能成，但我确定我们现在做的事是对的。”

　　财务总监没再问，转身回座位去了。

　　下午两点，会议重新开始。老夫子拿出笔，在白板上画了个简单的流程图。

　　左边写“技术研发”，右边写“市场落地”，中间一条线连着，标着“时间节点”。

　　“从今天起，这两边必须同步走。”他说，“技术不能闭门造车，市场也不能空喊口号。每一个决定都要能对应到具体日期和责任人。”

　　他转头问技术部：“你们能做到按周汇报进展吗？”

　　小李点头：“可以，每周五下午三点前发简报。”

　　又问市场组：“你们能根据技术进度调整宣传节奏吗？”

　　负责人想了想：“能，只要提前一周告知关键变化。”

　　“好。”老夫子在白板上写下“周五三点”，然后圈起来。

　　接下来几个小时，他们一条一条过战略内容。凡是模糊的说法全被划掉重写。“提升用户体验”改成“三个月内将系统响应速度控制在0.8秒以内”；“扩大合作范围”变成“半年内签约三家以上公立学校”。

　　每改完一条，就有人在本子上记下。有人写得快，有人写得慢，但都在写。

　　快到傍晚时，老夫子合上笔记本，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今天就到这里。”他说，“我把修改后的版本今晚整理出来，明天发给大家看。如果有意见，明天下午集中反馈。”

　　没人动。大家都看着他。

　　“怎么？”他问。

　　财务总监开口：“我们现在这个版本……是不是已经比最初好多了？”

　　“不止是好。”另一个高层说，“是真正能落地了。”

　　会议室安静了几秒。然后有人轻声说：“照这样下去，十年后咱们公司说不定真能在行业里排前三。”

　　这句话说完，气氛突然变了。不是激动，也不是兴奋，而是一种踏实的感觉，像是脚底下终于踩到了实土。

　　老夫子没接话。他拿起桌上的文件，一页页收进文件夹。动作不快，但很稳。

　　第二天上午九点，他坐在办公室改最后一部分。窗外阳光照进来，落在键盘上。他删掉一段话，重新打了一行：

　　“目标：三年内实现核心技术自主可控，五年内形成可复制的教育科技解决方案，十年内推动至少十所合作院校完成智能化教学转型。”

　　他看了一遍，保存，命名：“战略规划V7.0——完善版”。

　　然后拨通助理电话。

　　“准备会议室，通知所有人，十一点开会。”

　　“议题是什么？”助理问。

　　“定稿前最后一次讨论。”他说，“让他们带笔和本子来，别空着手。”

　　挂了电话，他打开邮箱，把文件作为附件发了出去。收件人是全体高层和技术负责人。

　　刚点完发送，手机响了。是秦先生。

　　“听说你要开大会？”

　　“嗯。”

　　“是不是快结束了？”

　　“差一步。”

　　“哪一步？”

　　老夫子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间轴，手指轻轻点了点“未来十年”那一栏空白处。

　　“让所有人都相信，这不是一张纸。”他说，“而是以后要走的路。”

　　他放下手机，站起身，拎起保温杯往门口走。

　　走廊上人来人往，看到他都点头打招呼。他一一回应。

　　走到一半，迎面撞见大番薯抱着一堆材料急匆匆跑过来，差点撞翻他手里的杯子。

　　“哎哟！”大番薯站住，“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着去会议室！”

　　“你不在名单里。”老夫子说。

　　“我知道，但我写了点东西！”大番薯举高手里的本子，“是关于学生使用习惯的调研总结！我觉得对产品设计有用！”

　　老夫子看了看他汗湿的额头，又看了看那本皱巴巴的笔记。

　　“那你待会儿进去，第一个发言。”

　　“真的？太好了！”大番薯咧嘴一笑，转身就要跑。

　　“等等。”老夫子叫住他，“别紧张，就说你知道的就行。”

　　“明白！”大番薯用力点头，一溜烟跑了。

　　老夫子继续往前走。会议室门就在前面，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他推开门，看见投影仪亮着，屏幕上显示着旧版战略文档的标题。

　　他走过去，拔掉U盘，插上自己的。

　　新文件打开，首页跳出一行字：

　　**《未来十年战略规划》——第七次修订版**

　　下面是一行小字：**可执行·可验证·可追踪**

　　他站在屏幕前，等人都到齐。

　　财务总监走进来，手里拿着打印好的材料。

　　“这次是真的要定稿了吧？”他问。

　　老夫子没回答。他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翻到第一页，上面写着一句话，是他昨晚睡前写的：

　　“当所有人都愿意为同一个目标改自己，说明这件事，可以开始了。”

　　他合上本子，抬头看钟。

　　十一点整。

　　他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三个字：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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