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闯惊变

　　夜闯惊变：混混撞破的阴阳秘辛

　　绍兴十三年的深秋，临安城总被一层冷雾裹着，连阳光都透着股寒气。董师秀站在净慈庵的山门口，望着城南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念珠——那里住着她的新目标，张寡妇。

　　张寡妇的丈夫原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去年秋天坐船去苏州进货时，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大风浪，船翻了，连尸骨都没找回来。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张寡妇性子本就柔弱，如今更是整日关在院子里，连门都很少出。董师秀是前些天去城南化缘时听说的，她当即就动了心思——这样的寡妇，无依无靠，又心思细腻敏感，最是“好拿捏”。

　　董师秀先是以“超度亡魂”的名义，主动找上门。张寡妇开门时，眼眶还是红的，看见穿着素衣的董师秀，像是见了救星，连忙将她请进院子。董师秀捧着经卷，在院里的佛龛前坐下，诵经时声音低沉又温和，时不时抬头安慰张寡妇几句：“张夫人，您夫君一生行善，定能往生极乐，您莫要太伤了身子。”

　　接下来的几天，董师秀每天都来。她不仅帮张寡妇打理院子里的枯枝败叶，还陪她一起做饭、缝补衣裳。张寡妇说起丈夫生前的事，哭得抽噎时，董师秀会递上帕子，轻轻拍着她的背，说些“我懂你的苦”“以后有我陪你”的话。渐渐地，张寡妇对她越来越依赖，到了第五天傍晚，董师秀收拾经卷准备走时，张寡妇红着眼圈挽留：“董师傅，夜里我一个人总睡不着，您要是不嫌弃，就住下来吧，咱们也好说说话。”董师秀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假意推辞了两句，便顺着张寡妇的意，留了下来。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小油灯，昏黄的光把影子拉得长长的。张寡妇累了一天，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呼吸轻得像羽毛。董师秀躺在她身边，眼睛却亮得惊人。她侧着身，看着张寡妇熟睡的侧脸，指尖慢慢抬起，刚要碰到张寡妇的头发，窗外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像是木头被撬动的声音。

　　董师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猛地缩回手，屏住了呼吸。她借着微弱的月光，往窗户那边看去，只见窗棂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

　　来人是村里的混混李四。李四游手好闲，早就听说张寡妇长得标致，又没了丈夫撑腰，心里早就起了坏心思。只是张寡妇平日里大门不出，他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夜里，他在村里赌输了钱，喝了点酒，胆气壮了起来，便想着撬开窗子，趁机占点便宜。

　　李四摸进房间，借着月光一看，床上竟躺着两个人，他以为是张寡妇和她的丫鬟，心里更得意了——两个女人，更好对付。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猛地扑了上去，伸手就去撕扯盖在两人身上的被褥，嘴里还嘟囔着：“小美人，别装睡了，哥哥来陪你了！”

　　董师秀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四抓了个正着。她穿着单薄的里衣，李四的手正好按在她的腰上，那触感硬实得根本不像女人！李四原本醉醺醺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又摸了一把，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这根本不是女子该有的身体！

　　“你……你是谁？”李四的声音都在发颤，他猛地掀开被子，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往董师秀身上看去。这一看，差点把他的魂吓飞了——眼前的“尼姑”，分明有着男人的器官！

　　董师秀也慌了，她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更没想到自己的秘密会被撞破。她想伸手推开李四，可李四已经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嘴里喊着：“怪物！你是个怪物！”

　　张寡妇被惊醒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见李四连滚带爬地往窗边跑，一边跑一边喊：“妖怪！尼姑是妖怪！”李四慌不择路，跑到窗边时，脚一滑，摔了个狗吃屎，一只鞋子掉在了地上，他也顾不上捡，爬起来就从窗户缝里钻了出去，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串惊恐的叫喊声，渐渐远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油灯“噼啪”的燃烧声。张寡妇看着衣衫不整的董师秀，又看了看地上的鞋子，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她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也终于明白李四嘴里的“怪物”指的是谁。她指着董师秀，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信任依赖的“董师傅”，竟然藏着这样可怕的秘密。

　　董师秀也慌了神，她看着张寡妇惊恐的眼神，知道自己的伪装彻底破了。她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窗外的冷风从窗户缝里灌进来，吹得油灯的火苗晃了晃，也吹得董师秀浑身发冷——她知道，从李四撞破秘密的那一刻起，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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