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高阳品尝灵酒

　　长安城，高阳公主府邸，花园暖阁。

　　秋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暖融融地洒在铺着厚厚绒毯的地面上。

　　高阳公主李玲正与来访的太子李承乾对坐弈棋。棋枰上黑白子交错，局势微妙。

　　高阳公主指尖捻着一枚白玉棋子，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下一步。

　　李承乾则神色平静，端着茶盏，目光落在棋盘上，看不出喜怒。

　　气氛原本有些沉静，甚至带着皇室子弟间惯有的疏离感。

　　就在这时，暖阁的珠帘被“哗啦”一声掀开，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带着秋微凉的秋风。

　　两人同时抬头望去，只见高阳的贴身侍女紫竹，此刻的模样实在是……狼狈不堪。

　　发髻歪斜，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额角，精心梳好的发髻上沾着不知从哪里蹭到的碎纸屑。

　　身上的藕荷色襦裙皱巴巴的，衣领都有些歪斜，袖口还疑似被扯破了一道小口子。

　　她气喘吁吁，脸颊通红，手里却紧紧抱着一个用锦缎包裹的包裹。

　　高阳公主先是一愣，待看清紫竹的惨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将手中的棋子丢回棋盒，指着她道：“哎哟，紫竹，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在长安城里被人打劫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她语气里带着戏谑，并无多少责备之意。

　　李承乾也微微挑眉，目光扫过紫竹，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他认得这是高阳的心腹侍女，平日最重仪容，今日这般失态，倒是少见。

　　紫竹见太子也在，慌忙站稳身子，草草行了个礼，脸上很是尴尬！

　　她喘着气回道：“公主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奴婢……奴婢这是刚从西市回来！您不知道，那‘沈氏商行’今日又是人山人海！”

　　“奴婢为了给公主买这‘灵泉酿’和‘云雾灵芽’，差点把命都挤没了！”

　　她说着，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那些府上的管家、嬷嬷，还有各家的豪仆，抢起东西来简直不要命！”

　　“奴婢这身衣裳，就是被永嘉公主府上的刘嬷嬷给扯的！头发也是被挤乱的！”

　　高阳公主闻言，笑得更欢了，她对那家新开的商行印象极好，昨日的水果让她回味无穷。

　　她摆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你辛苦了。快把东西拿出来瞧瞧，若是东西不好，本宫可要罚你白挤这一趟了！”

　　紫竹赶紧将怀里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在榻前的紫檀木矮几上。

　　她先解开外层防震的锦缎，露出里面两个极为考究的容器：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酒瓶，里面盛装着琥珀色的液体；

　　另一个是雕刻着云纹的紫檀木茶叶盒，盒盖紧闭，却已有缕缕清幽茶香溢出。

　　光是这精美的盛器，就已经让高阳公主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李承乾的目光则在琉璃瓶上多停留了一瞬，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了然。琉璃瓶……果然是她那里的东西。

　　“公主，太子殿下，您二位尝尝看！”紫竹献宝似的，先拿起琉璃酒瓶，拔掉用蜜蜡封好的木塞。

　　顿时，一股带着奇异花果的酒味弥漫开来，瞬间充盈了整个暖阁。

　　高阳公主深深吸了一口，赞道：“嗯！光是这酒香，就值回票价了！快斟上！”

　　紫竹取来两只夜光杯，将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注入杯中。酒液在杯中荡漾，色泽诱人。

　　高阳公主迫不及待地端起一杯，先观其色，再闻其香，然后优雅地抿了一小口。

　　酒液入口，高阳公主凤眸顿时亮了起来！

　　那酒口感绵柔甘醇，一股暖流顺喉而下，迅速通达四肢百骸，没有寻常烈酒的烧灼之感，回味悠长，齿颊留芳。

　　“好酒！真是好酒！”她忍不住惊叹，“比宫里的御酒还要醇厚数倍！难怪卖得如此金贵！”

　　李承乾也端起了酒杯。他素来对饮食极为挑剔，此刻闻到这酒香，心中一动。

　　他浅尝一口，细细品味。

　　酒液入喉，那股温润的感觉确实非凡，更让他心中微震的是，酒液下肚后，小腹处隐隐升起一股暖意！

　　竟让他昨日因药物有些不适的经脉，感觉被滋养的舒适感？

　　他常年习武，身上难免有些暗伤旧疾，此刻这酒……似乎真有几分奇效？

　　他不动声色地又饮了一口，感受着那暖意在体内流转，心中更加惊讶了。

　　这女人……她卖的到底是什么酒？难道真如店名所言，是“灵泉”所酿？她从哪里弄来这些神奇之物？

　　高阳公主没有注意到太子细微的变化，她又兴致勃勃地让紫竹泡茶。

　　紫竹取来茶具，用银匙从紫檀木盒中取出少许茶叶。茶叶根根分明，色泽翠绿，形如雀舌。

　　热水冲下，茶叶舒展，茶汤清亮碧绿，清冽高远的香气散发出来，令人头脑为之一清。

　　“太子哥哥，你快尝尝这茶！”高阳公主将一盏茶推到李承乾面前！

　　“昨日我吃了他们家的果子，就觉得非同一般，今日这酒和茶，更是绝了！”

　　“我现在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连前几日有些咳嗽的毛病，都感觉好了不少似的！”

　　李承乾端起茶盏，茶香入鼻，果然觉得神清气爽，昨夜还残留的些许疲惫感都消散了。

　　他抿了一口茶，茶汤滋味鲜爽，回甘迅速，饮后口舌生津，确实是他从未尝过的极品。

　　“嗯，确是难得的好茶。”李承乾放下茶盏，语气平淡地赞了一句！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琉璃瓶和茶叶盒上，心中念头飞转。

　　这酒和茶，绝非寻常之物。那个女人，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看来，光是在床上“较量”还不够，他有必要，再去会一会这位“沈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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