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艾斯出海

　　艾斯惊慌地想要挣脱，他害怕这不受控制的火焰会灼伤世界上最疼爱他的人。

　　“别动。”

　　露玖轻声却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她的手掌轻柔地抚摸着艾斯燃烧着的后背，那足以熔金蚀石的火焰，竟真的没有伤害她分毫，只是带来一种温暖的包裹感。

　　“让妈妈好好抱着你。很温暖哦！”

　　艾斯僵住了，他能感受到母亲怀抱的温暖和稳定，那火焰仿佛有意识般，乖巧地避开了母亲，只是在他体表静静燃烧。

　　“天下哪有会伤害自己母亲的孩子？”

　　露玖的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宁静和无限的信任，“我相信你，艾斯。这份力量是你的一部分，它不会，也绝不可能伤害到我。”

　　她低下头，脸颊轻轻贴着艾斯滚烫却不会灼伤她的额头。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获得怎样的力量，你都是我的儿子。火焰也好，海水也罢，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母亲的怀抱，母亲的话语，像是最有效的镇定剂，抚平了艾斯内心的慌乱和迷茫。

　　他身上跳跃的火焰渐渐平息、收敛，最终完全消失，只剩下少年微微颤抖的身体和微微发红的眼眶。

　　他紧紧回抱住母亲，汲取着这份毫无条件的爱与信任。

　　是啊，他是波特卡斯·d·艾斯。

　　是露玖的儿子。

　　这份力量，既然成为了他的一部分，那他就要彻底征服它，驾驭它！

　　不能下海又如何？

　　他要用这火焰，烧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通往天空与自由的航路！

　　——

　　时光荏苒，如同东海永不疲倦的海浪，一波波冲刷着海岸，带走了年少的稚嫩，也带来了成长的棱角。

　　几年光阴悄然滑过。

　　这一年，艾斯十八岁。

　　戈尔波山的密林依旧葱郁，山贼据点依旧喧嚣，但那个戴着橙色牛仔帽、如同火焰般耀眼的身影，却即将离开这片养育他的土地。

　　出海的决心，早已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如同烧烧果实的力量，无法压抑，只能任其熊熊燃烧。

　　山贼王的称号？

　　他宣布解散了。

　　外面还有一片更广阔、更自由、更危险的舞台，在遥远的大海深处召唤着他。

　　离别的清晨，薄雾尚未散尽。

　　这里没有盛大的欢送仪式，没有那群山贼喧嚣的嚎叫，只有最亲近的那个人。

　　露玖静静地站在岸边，海风吹拂着她不再年轻却依旧温婉的面庞，几缕发丝在风中轻舞。

　　她看着艾斯，眼神里有千般不舍，万般牵挂，却最终都化为了如水般的温柔和支持。她亲手为他整理了一下头顶上的橙色牛仔帽，动作轻柔。

　　“艾斯！”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到了海上，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天冷了记得加衣服，不要总是冲动……”

　　絮絮叨叨的叮嘱，是母亲永远也说不完的牵挂。

　　艾斯看着母亲眼角细微的皱纹，心中酸涩，他用力点头，打断了她的话：“放心吧，妈妈！我可是很强的！”

　　他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轻松而自信，拍了拍胸口，那里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我会让整个伟大航路，都记住波特卡斯·d·艾斯这个名字的！是继承母亲的姓氏！”

　　露玖眼中水光潋滟，却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滑落。她伸出手，最后一次轻轻拥抱了一下儿子，在他耳边低语：

　　“无论你走到哪里，变成什么样子，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妈妈……永远为你骄傲。”

　　艾斯喉头哽咽，重重地回抱了母亲一下，然后毅然转身，大步走向那艘，山贼们为他而准备的中型帆船。他怕再停留一秒，那强装的坚强就会崩溃。

　　“艾斯！！”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哭腔的大喊从后面传来。

　　是路飞。

　　他已经比几年前高了不少，但脸上依旧带着那股纯粹的傻气和不舍。他橡胶手臂猛地伸长，下一秒紧紧抱住艾斯的身子，像小时候耍赖那样不肯松手。

　　“艾斯！你这个混蛋！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出海的吗？！”

　　路飞把脸埋在艾斯后背，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你怎么可以自己先跑掉！”

　　艾斯身体一僵，没有转身推开他。他沉默了几秒，才低声道：“笨蛋，我们有各自的道路。”

　　“我不管！”路飞抬起头，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出海，我要找到世界上最棒的伙伴！然后……然后我一定会追上你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冒险！”

　　听着弟弟这些话语，艾斯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他转过身，难得没有嘲笑路飞的狼狈，而是伸出手，用力揉了揉他那顶宝贝草帽，就像小时候那样。

　　“啊，我等着你。”

　　艾斯的笑容终于带上了一丝真实的暖意，“不过到时候，我可已经是名震大海的大海贼了，你可别被我甩得太远啊，爱哭鬼。”

　　“我才不是爱哭鬼！”路飞用力抹了一把脸，倔强地喊道，“我一定会变得比你更强！然后……然后当上海贼王！”

　　又是这句熟悉的话。

　　艾斯失笑，他内心其实是十分排斥海贼王这个称号的，毕竟……从小母亲就告诉了他，海贼王哥尔·d·罗杰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那一刻，感觉天塌了！

　　这么罪大恶极的血脉，偏偏让母亲给遗留了下来？

　　据说还是那位叔叔，也就是刘九出手保护了他们母子。

　　可这位叔叔偏偏……又是那个开启大海贼航海时代——罗杰的船员。

　　这样的关系，也难怪刘九留下来生活时间并不长，明明是可以留下来的。

　　就因为有了那层的关系……他只能羡慕罗宾和古伊娜她们。

　　所以说，海贼王哥尔·d·罗杰压根不配当他的父亲！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反驳，只是深深看了路飞一眼，将这个承载着梦想的弟弟身影刻在心里。

　　“随你便吧。”

　　他不再犹豫，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中型帆船的甲板上。

　　缆绳解开，船上帆被海风鼓满，缓缓驶离了岸边，驶向那片波光粼粼、充满无限可能的蔚蓝。

　　艾斯站在船尾，用力向着岸边的两个身影挥手。

　　露玖也抬起手，轻轻挥动着，脸上带着泪，却也是笑容。

　　路飞则一边拼命挥手，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艾斯——！一定要活着等我——！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声音在海风中飘散，带着少年最真挚的祈愿。

　　艾斯看着岸边母亲越来越小的身影，和那个又跳又叫的草帽小子，直到他们变成视野里模糊的黑点，最终彻底消失在海平面之下。

　　他转过身，面朝广阔无垠的大海，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自由与未知气息的海风。

　　橙色牛仔帽的帽檐下，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焰。

　　“再见了，妈妈。再见了，路飞。”

　　“我的冒险……要开始了！首要目标就是打败世界最强的男人——爱德华·纽盖特（Edward Newgate）！”

　　帆船破开白色的浪花，义无反顾地驶往了伟大航道入口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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