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艾斯的应激反应

　　东海，哥亚王国，戈尔波山。

　　茂密的丛林深处，两个少年的身影正凑在一起，脑袋几乎顶着脑袋，盯着一份刚从新闻鸟那里得来的报纸。

　　年纪稍长的艾斯，如今已经能磕磕绊绊地自己读完整张报纸了。他的手指在油墨印刷的字迹上缓缓移动，眉头紧锁，神情专注。

　　突然，他的手指猛地顿住，停在了头版那张清晰的照片上。

　　照片上古伊娜持刀而立，眼神冷峻。标题更是刺眼——《新晋七武海！「紫剑」古伊娜！》

　　艾斯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目光死死黏在那些文字上，逐字逐句地读着关于古伊娜如何击败月光莫利亚，如何获得七武海称号的描述。当他的视线扫过图片角落那两个虽然模糊，但他绝不会认错的身影时，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了上来！

　　“可恶的古伊娜！”艾斯猛地一拳捶在旁边的树干上，震得树叶簌簌落下，“她怎么能……她怎么就当上七武海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愤怒，甚至还有一丝被背叛的意味。

　　“还有萨博！罗宾！”他指着图片角落，气得声音都在发颤，“他们为什么会在那里？他们为什么没有阻止她？！七武海……那不就是给世界政府当走狗吗？！”

　　站在他旁边，戴着草帽的路飞被艾斯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他歪着脑袋，努力想看清报纸上的内容，但艾斯的手挡着，他又不识字。

　　“古伊娜？萨博？罗宾？”

　　路飞捕捉到了这几个熟悉的名字，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橡胶手臂伸长就去抢报纸。

　　“他们有消息了吗？在哪里？快给我看看！”

　　“看什么看！”

　　艾斯正处于极度的愤怒和失望中，见路飞要来抢，想也没想，双手猛地用力——

　　“嘶啦——！”

　　崭新的报纸被他狠狠撕成了两半的两半！

　　碎纸片飘落在地，上面古伊娜冷峻的脸庞和萨博、罗宾模糊的身影都变得支离破碎。

　　路飞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地上被撕碎的报纸，又看看一脸怒容的艾斯，嘴巴慢慢瘪了起来，橡胶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满。

　　“艾斯！你干什么？！”

　　路飞大喊起来，声音里带着控诉，“我还没看呢！你怎么把报纸撕了！”

　　“看了有什么用！”艾斯胸口剧烈起伏，语气冲得很，“他们……他们居然去当了七武海！那是我们的敌人！”

　　“敌人？”路飞更困惑了，挠了挠头，“古伊娜他们怎么会是敌人？他们不是我们的家人吗？露玖阿姨说过的！”

　　“家人会去给世界政府卖命吗？！”

　　艾斯几乎是吼出来的，眼圈都有些发红。

　　萨博、古伊娜、罗宾……还有那个刘九叔叔，他们曾经一起在戈尔波山度过了那么多时光，虽然总是打架吵闹，但在他心里，他们和路飞、母亲一样，都是重要的家人。

　　可现在……

　　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我不管！”

　　路飞才不管什么七武海、世界政府，他只知道很久没见的家人有了消息，却被艾斯粗暴地打断了。

　　“你把报纸撕了，你要赔我！我要知道他们在哪里！”

　　“赔什么赔！”艾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脚踢开地上的碎纸片，“以后不许再提他们！他们选择了那条路，就不再是我们的家人了！”

　　说完，他气冲冲地转身，一头扎进更深的树林里，留下一个愤怒而倔强的背影。

　　路飞站在原地，看着艾斯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看地上七零八落的报纸碎片，委屈地扁了扁嘴。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印有古伊娜头像和萨博、罗宾模糊身影的碎片捡起来，试图拼凑在一起，但撕得太碎，怎么也拼不回去了。

　　“什么嘛……”路飞小声嘟囔着，把碎片紧紧攥在手心里，“明明就是家人……艾斯这个笨蛋。”

　　山林里恢复了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路飞看着手里那一把皱巴巴、拼都拼不起来的碎纸片，小脸皱成了一团。

　　艾斯跑没影了，他自己又不认识字，这可怎么办？

　　突然，他橡胶脑袋灵光一闪！

　　“对了！露玖阿姨！”

　　路飞的眼睛瞬间重新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露玖阿姨那么温柔，一定有办法把这些碎片拼好！

　　想到这里，路飞再也顾不上生艾斯的气，也顾不上满地的其他小碎纸。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还印着图像和字迹的、相对大块的碎片拢在一起，像捧着什么绝世珍宝一样，一只手紧紧捂在胸口。

　　“橡胶橡胶——！”

　　他低喝一声，另一只橡胶手臂猛地伸长，抓住远处高耸的树干，整个人如同弹弓般“嗖”地一下弹射出去，在茂密的丛林间快速穿梭，朝着某个小屋的方向飞速赶去。

　　“露玖阿姨！露玖阿姨！”

　　人还没到，路飞那特有的大嗓门就先传遍了整个小屋。

　　正在屋前空地上晾晒衣物的露玖闻声抬起头，就看到路飞像个小炮弹一样从林子里冲了出来，一路卷起尘土，气喘吁吁地停在她面前，小脸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

　　“怎么了，路飞？跑这么急？”

　　露玖放下手中的衣物，温柔地看着他，注意到他紧紧捂在胸口的手，“手里拿着什么？”

　　“露玖阿姨！你看！你看这个！”

　　路飞迫不及待地把紧紧攥在手里的那捧报纸碎片递到露玖面前，碎纸被他手心的汗浸得有些潮湿，

　　“是古伊娜！还有萨博和罗宾！他们上报纸了！但是艾斯这个笨蛋把报纸撕掉了！”

　　他的语气又急又委屈，夹杂着对艾斯的不满和对消息的渴望。

　　露玖微微一愣，接过那捧皱巴巴、边缘参差不齐的碎片。

　　她仔细看去，果然在一些较大的碎片上，看到了一个持刀少女冷峻的侧脸，以及角落处另外两个模糊但熟悉的身影轮廓。

　　虽然破碎，但她依稀能辨认出“七武海”、“紫剑”、“古伊娜”等字样。

　　她的心微微一沉。

　　作为艾斯的母亲，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几个孩子之间的感情，也清楚艾斯对于自由和海贼身份近乎偏执的坚持。

　　尤其儿子现在还是戈尔波山的山贼王。

　　七武海这个身份，在艾斯眼里，无疑是一种背叛。

　　她看着路飞那双充满急切和期盼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来，进屋吧，路飞。”

　　露玖牵着路飞的手，走进小屋，在桌边坐下。她将那些碎片在桌上轻轻铺开，像完成一件精细的拼图一样，耐心地将它们按照纹理和字迹一点点拼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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