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说书人不过一壶新茶

　　流云城，城主府。

　　沈芒携沈凌辰拜访城主与五阶炼丹师。

　　城主杨季源坐于主位，笑容和煦。

　　客位之上，一位身着朴素葛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闭目养神。

　　他气息全无，仿佛与周遭融为一体，若非肉眼可见，几乎感知不到存在。

　　此人正是五阶炼丹宗师，丹阳子。

　　沈芒与沈凌辰躬身行礼，姿态极低。

　　“晚辈沈芒（沈凌辰），拜见杨城主，拜见丹阳子前辈。”

　　杨季源微微颔首，笑道：“沈家主不必多礼。”

　　“丹阳子前辈时间宝贵，你们有何请求，但说无妨。”

　　沈芒上前一步，双手奉上一枚储物戒指，语气恭敬至极：

　　“晚辈听闻丹阳子前辈炼丹之术通玄，特备齐十万下品灵石，以及炼制五行净灵丹的全套材料。”

　　“恳请前辈出手，为我沈家炼制一炉灵丹。”

　　他顿了顿，补充道：“材料共计三份，无论成丹几何，我沈家都感激不尽！”

　　这是修仙界请高阶炼丹师出手的规矩，多备材料应对损耗，无论成败，酬劳照付。

　　丹阳子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平静扫过沈芒父子，最终落在储物戒上。

　　他神识微动，探查片刻，脸上无悲无喜。

　　“材料尚可。”

　　他淡淡开口：“五行净灵丹虽为五阶，于老夫而言不算难事。”

　　“灵石与材料留下，两日后此时，来此取丹。”

　　竟是如此干脆答应，未提任何额外苛刻条件。

　　沈芒与沈凌辰心中狂喜，再次深深一拜：“多谢前辈成全！”

　　…

　　两日时间转瞬即逝。

　　沈家父子再次踏入城主府时，丹阳子依旧坐在客位，手边多了六个温润玉瓶。

　　每个玉瓶表面都有五色光华流转，散发出心旷神怡的丹蕴。

　　丹阳子语气平淡：“三份材料，成丹六瓶，共九颗五行净灵丹，皆是五阶下品。”

　　沈芒激动得双手微颤，接过玉瓶，神识探查便感受到其中精纯平衡的五行本源之力。

　　“前辈大恩，沈家没齿难忘！”

　　丹阳子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

　　回到沈府，沈凌星在父兄护法下，开始闭关服用五行净灵丹。

　　九颗丹药分九次服下，每一次都伴随着剧烈痛苦与新生。

　　庞大药力一遍遍洗刷灵根，将斑驳不堪的五行废灵根淬炼得纯粹通透。

　　当沈凌星出关时，周身灵气萦绕，五行之力圆融流转，再无滞涩。

　　测试之下，灵根资质已从五行废灵根，一跃成为五行上品灵根！

　　“哥！我成了！我真的成了！”

　　沈凌星欣喜若狂，抓着兄长衣袖，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

　　沈凌辰看着脱胎换骨的弟弟，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他拍了拍弟弟肩膀，语气坚定：“此事已了，准备一下，随我回水月宗。”

　　“以你如今资质，足以成为内门弟子。”

　　不久后，沈凌辰带着弟弟沈凌星离开流云城，返回水月宗。

　　看着离去的兄弟俩，家中一下冷清许多。

　　“孩子长大了，总得离开家。”

　　沈芒的妻子劝慰道。

　　…

　　白云苍狗，时间转眼过去两年。

　　楚渊依然没有突破至筑基中期，灵力总量却比一开始提升了六成。

　　【姓名：楚渊】

　　【年龄：二十】

　　【灵根：五行中品灵根】

　　【修为：筑基初期】

　　【财产：下品灵石三万五千六百八十七块，宗门贡献点六百点】

　　【法宝：华丹鼎（玄阶下品）、青玄丹袍（玄阶下品）、青玄剑（玄阶下品）】

　　【法术：灵雨术圆满，火球术圆满，敛息术熟练】

　　【武技：《青玄剑诀·炼气篇》熟练】

　　【阵法：二阶下品阵法师】

　　【炼丹：二阶下品炼丹师】

　　【所属宗门：青玄宗（玄苍界东域一流宗门）华丹峰弟子】

　　好想就这么养老。

　　楚渊坐在一个馄饨摊位上吃着馄饨。

　　两年前，这里还是说书人的摊位。

　　后来说书人感染风寒，与世长辞。

　　楚渊得知消息时，说书人已经一个月没有出摊了。

　　吃完最后一个馄饨，楚渊离开摊位，前往万卷书坊。

　　今天是《东域剑仙传》最后一本发售日，也是大结局。

　　“九千年间，剑幕守护东域，洛无尘的剑道感悟泽被苍生，东域迎来空前盛世，剑修辈出。”

　　“九千年后，天魔退散，裂缝弥合。”

　　“端坐剑幕之下的洛无尘缓缓睁眼，身体化作点点莹光，与剑幕一同消散。”

　　“他并非兵解，而是道成圆满，身化万千剑道法则，彻底融入此方天地。”

　　“在他最终消散之地，只余一声朗笑与四句歌诀回荡于云海之间：”

　　“踏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千年如一瞬，何处不飞仙？”

　　【全书完】

　　摘录自《东域剑仙传》。

　　看完全文，楚渊喝了一口奶茶。

　　可惜，说书老者终究没能看到剑仙结局。

　　…

　　中秋月圆，晚风吹拂。

　　楚渊、常安、刘福、顾晓风、叶青林，一同在枕流园庭院中赏月吃月饼。

　　空气中，月饼甜香混合着桂花馥郁芳香。

　　花不醉人人自醉。

　　众人抬头看月，说说笑笑。

　　不知何时聊到《东域剑仙传》，大家起哄让常安说书。

　　常安推辞不过，仿着说书人曾经的样式，开始讲述。

　　他拍动惊堂木，庭院瞬间寂然。

　　“上回说到，洛无尘于九天雷劫中斩灭心魔，剑心通明，终成渡劫期大能！”

　　“今日，便为诸位说这最后一回——剑归云海，道留人间！”

　　…

　　惊堂木最后一声脆响。

　　常安拂袖起身，向虚空拱手一礼：

　　“至此，《东域剑仙传》全书终！洛剑仙未曾飞升，却已无处不在。”

　　“诸位，仙路漫漫，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心向大道处，你我皆可为尘寰剑仙！”

　　四人如痴如醉，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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