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深陷泥潭

　　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皆被明码标价，那些原本模糊的记忆，此刻却如电影般清晰地在脑海中放映，带着泛黄的滤镜，温柔得令人不敢回头再看。我们无法预知某一刻的价值，直至将其化作回忆。或许，这便是成年人最无奈的离别方式，亦或是人生最大的遗憾。（与小洁的分手，并非瞬间发生，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同潺潺流水般逐渐淡去。我们不再频繁地相互打电话，信息也石沉大海，渐渐地，彼此的联系就变得稀疏了。）

　　晚上，我正与磊哥、鸟哥一同吃饭，商议着明日前往澳门之事。这时，天哥的电话打到了磊哥那里。由于饭店内人声嘈杂，我未能听清通话内容，只能通过磊哥的面部表情来揣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感觉事情不妙，大概通话了 15 分钟左右。磊哥的第一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我震惊不已。天哥一场竟输了五千多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鸟哥和我赶忙追问。经过一番询问，才得知是因为坏姐在银河输了一千多万，在房间里哇哇大哭，司机老冯将此事告知了天哥。天哥一心想要出钱帮坏姐把输掉的钱赢回来，就这样越陷越深，最终导致天哥输了个精光。我焦急地问磊哥：“那天哥回来了吗？”磊哥摇了摇头，说道：“没回来，听说他不想在葡京玩了，已经搬到财神十九层了。具体情况，等我们明天到了再详谈吧。”就这样，我们结束了酒局，各自踏上回家的路，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宁静。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焦虑与迷茫交织在一起。今后的路，我该如何前行？这一地鸡毛的生活，让我感到自己一无是处。该走的弯路，我一条也没落下；该吃的苦，我一样也没少吃。这辈子，我既没有活成父母期望的模样，也没有成为自己喜欢的样子，更没有得到别人的认可，反而活成了连自己都厌恶的样子。糟糕的不是生活，而是我自己啊！不信你看看四五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模样、发型、脾气，还有说话的方式，都已成为了遥远的过去。人间并非净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苦楚。这一夜，我彻底失眠了。

　　清晨六点，我们在北京机场集结。匆匆用过简单的早餐后，便开始登机。随着飞机的轰鸣，我如被瞌睡虫缠身般，困意如潮水般袭来。不知睡了多久，飞机终于落地，所有人如蜂群出巢般，一窝蜂地涌向检票口。都说机场是最令人感动的地方，一个是出发的起点，一个是到站的终点，一个是不愿你离去的不舍，一个是盼你归来的期待。走出大厅，我们寻找着接我们的公关，径直奔向永利。放下行李后，我们马不停蹄地前往财神找天哥。

　　再次与天哥相遇，他已不复昔日的风采，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双鬓如霜，胡子也如乱草般肆意生长。他从裤兜中摸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烟雾仿佛是他心中的愁绪，缓缓吐出。他淡淡地说道，本欲回家经商，远离此地。然而，口罩如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让他什么也做不了。最后想来想去，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澳门吧。他准备打十口倍投的公式，每天赢几万便收手。随后，我们一行人下楼前往账房，兑换了五十万筹码。那时，财神的规矩是换一万筹码就给开房。见我们兑换了五十万，一群身穿紫色礼服的女公关如彩蝶般围拢过来。“老板，需要开户、开房服务吗？”天哥的意思是，在哪里住都一样，不必再奔波去永利，就在这边住下吧。既然天哥都发话了，我们也就顺从地在这边开了房。全部住在十九层，自那以后，我们的朋友来此，也都住在财神。在六楼，天哥随意选了一张空台。当时由于口罩的缘故，一张台只能坐三四个人。我、磊哥、鸟哥和天哥，紧紧地坐在一起，如此一来，就如同包台般打起牌来。我记得当时的起步价是三百，这让我不禁心生酸楚。想当初，天哥动辄几万几十万，而如今……

　　点了一杯可乐，如观一场盛宴般，看着天哥下注玩了起来。看着他的输赢，犹如波澜不惊的湖面，没有丝毫的波动。也不再像往昔那般，眯牌时如鹰隼般锐利。或许是因为注码变小的缘由吧，磊哥则在一旁手持路单，宛如忠诚的史官，为天哥记录着输赢的结果。看着班长一次次收走天哥的筹码，他审视着路单，如深思熟虑的军师，毅然推了一手一万多打在闲上。此时，一位美女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抬起那如柔荑般的手，娇声说道：“等一下。”她的目光如灵动的流萤，瞄了瞄我，然后如仙女散花般扔给我三万筹码，让我帮打闲。我看了一眼天哥，由于没有多余的座位了，且不允许太多人围观，我只能如被缚的鸟儿般，站着无法下注，只能通过将筹码交给坐在台子上的玩家，或者公关。见天哥并未反对，我便如传递圣旨的使者般，帮她把筹码推了上去。班长发牌，他就如守护的卫士般，站在天哥身后。接过扑克，天哥的眼神如狡黠的狐狸，慢慢地眯了起来。七点，不算小，这时我们这桌人如雷鸣般齐声喊道：“小小！”班长开牌，庄五点。庄补牌，一群人又如汹涌的海浪般，开始高喊：“公！”补牌三边，八。有惊无险地收回筹码，我将六万筹码又如珍宝般交还美女。美女如慷慨的慈善家，拿了一千筹码给我，以表谢意。我颔首微笑，轻声说道：“谢谢。”如今的路子，犹如清晰的脉络，见闲打庄，闲不连。天哥如谨慎的探险家，三百打到了庄上，美女如好奇的猫儿，看了一眼，娇声问道：“怎么打这么少？能不能让我看下牌？”她似志在必得的将军，欲打六万。天哥如大度的绅士，让我将座位让给她。只见她六万如排山倒海般推到了庄上，庄对闲对幸运六各压了两千。路子没断，如利箭般直杀，她收回筹码，起身如优雅的舞者，对我说了声谢谢。又对天哥说：“大哥，多赢点就走了。”后来的连续几天，都如命中注定般碰到她。通过交谈，得知她来自杭州，如诗如画的地方，名叫楚楚。就这样，我们从中午坐到了 5 点多，天哥如凯旋的英雄，赢了三万多，便收工不打了。简简单单地在六楼享用了那如盛宴般的自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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