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不能寐

　　电动车在复印店门口停了下来。

　　借着店里的电脑，杨曼曼熟练地找到模板，草拟了一份简单的《实习协议》。

　　王一哲大手一挥，直接在乙方（用人单位）那里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郑重其事地盖上了新鲜出炉的公司公章。

　　杨曼曼在甲方（实习生）处签下自己的名字，收起一式三份协议，看着上面“未来科技投资有限公司”的字样，轻轻叹了口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希望咱们这公司，能活得稍微长一点。”

　　王一哲闻言，脸上没有丝毫担忧，反而异常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曼曼姐，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咱们公司不仅能活下来，还能起飞！我相信你，绝对没问题！”

　　杨曼曼看了他一眼，没接这个话茬，只是默默收好协议，重新骑上电动车：“走吧，我也该回学校了。”

　　夜晚的街道车辆渐稀，晚风带着凉意。

　　王一哲坐在后座，心思却完全不在路上，他再次调出了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系统面板，目光在那100点可分配属性点和杨曼曼那惨不忍睹的“气运：10”上来回扫视。

　　纠结，无比的纠结。

　　是把点数平均分配，追求全面发展？还是集中火力，强化关键能力？

　　电动车稳稳地停在了华清大学东北门门口，杨曼曼单脚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到了。

　　不能再拖了！

　　王一哲眼神一凝，做出了决定。

　　一个念头闪过，系统面板上的数值瞬间发生了变化，而那100点可分配属性点，也随之清零。

　　【

　　员工：杨曼曼

　　职位：CEO

　　创新能力：70

　　管理能力：80

　　动手能力：70

　　学习能力：100( 10)

　　气运：100( 90)

　　其他：60

　　可分配属性点：0

　　】

　　他最终决定，将10点加在了原本就高达90的学习能力上，使其达到了100。

　　在他看来，学习能力是根基，性价比最高。

　　而剩下的90点，他一股脑儿全砸在了那可怜巴巴的气运上！

　　直接将其从10点，拉到了100点！

　　原因无他，他可是指望着杨曼曼在股市里给他捞回第一桶金的！

　　在赌场……不，在股市里，有时候运气比技术更重要！

　　要是杨曼曼在股市挣不到钱，公司开局就崩盘，那就没得玩了。

　　必须梭哈！赌一把！

　　“曼曼姐！”王一哲跳下电动车，一脸严肃地叮嘱，“从明天开始，你的首要任务就是炒股！用咱们公司账户，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挣到五百万！”

　　“五百万？”杨曼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王一哲，我不是股神巴菲特！你能不能不要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相信你的专业！”王一哲依旧信心爆棚。

　　杨曼曼苦笑着解释：“股市的背后是复杂的人性和情绪，专业知识和炒股盈利没有绝对的因果关系！更何况就我这运气……”

　　她想起自己那惨痛的炒股经历，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只是无奈地摇头。

　　“曼曼姐！用自己钱炒股和用公司钱炒股，心态能一样吗？”

　　王一哲试图给她打气，“你放心大胆地去操作！我觉得大A这T 1的制度，限制太多，不能完全发挥你的能力。你可以把重心放在香江那边，那边是T 0，操作更灵活！记住，咱们的目标是——”

　　他顿了顿，用力一挥手，“狠狠地割韭菜！”

　　杨曼曼听他这番“高论”，看他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

　　她懒得再跟他争辩，只是催促道：“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路上慢点。”

　　她想起他那猪窝一样的出租屋，补充了一句，“你那儿太乱了，我明天下午没课，过去帮你收拾一下。”

　　说完，也不等王一哲回应，转身就往校门里走。

　　“曼曼姐！记住了啊！香江！割韭菜！要狠狠地割！”王一哲还在后面不放心地喊了一嗓子。

　　看着杨曼曼的身影消失在校园深处，王一哲这才启动了他的二手电驴，朝着地下室出租屋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他心潮澎湃，满脑子都在想象，那100点属性，尤其是那90点爆炸般的气运加成，会给杨曼曼带来怎样惊人的变化。

　　回到那阴暗潮湿的出租屋，王一哲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了那张硬板床上。

　　他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刷着短视频里的各色美女，但不知怎的，今天看着那些千篇一律的滤镜脸，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复浮现出杨曼曼的样子——

　　她讨论金融时自信专注的眼神，她听到自己画饼时无奈又好笑的表情，她骑车载自己时被风扬起的发丝……

　　“加了属性点之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们以后……有没有可能……”

　　带着这些纷乱的念头和一丝莫名的期待，他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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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杨曼曼回到宿舍。

　　打开灯，映入眼帘的是三个空荡荡的床铺。

　　若是往常，看到这番景象，她心里总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和压力。

　　宿舍四人，另外三个姐妹要么家境优渥，要么早早通过关系找到了光鲜的实习，都已经搬出去住了。

　　唯有她，还守着这间逐渐冷清的寝室。

　　但今天，这种感觉似乎淡了很多。

　　她小心地将那份《实习协议》和公司相关东西收好，仿佛握住了一点属于自己的、虽然渺茫但确实存在的希望。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她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经历的一切实在太魔幻了。

　　稀里糊涂地就成了一家公司的“CEO”，而公司的老板，竟然是小时候那个被自己按在地上揍得哭爹喊娘的小屁孩……

　　而且，这家伙好像……长得还有点小帅！

　　她越想越精神，毫无睡意。

　　尤其是想到王一哲那一本正经让她去“香江股市割韭菜”的言论，她就忍不住又是一阵无语。

　　可偏偏，那家伙身上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这种盲目的乐观，竟然让她死寂的心湖也泛起了一丝微澜。

　　“算了，反正也睡不着。” 她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那台有些年头的二手笔记本电脑，下载了华信证券的交易客户端。

　　既然答应了人家，总得做点准备工作。

　　她开始按照王一哲“指示”的方向，筛选和研究香江股市的上市股票。

　　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财报数据和行业资讯，杨曼曼看了一会儿，突然愣住了。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思维似乎变得格外清晰敏捷。

　　以前看这些复杂的数据和报告，虽然也能看懂背后的含义，但总需要反复琢磨、在脑子里多转几个弯才能彻底理解其中的关联和潜在含义。

　　可现在，很多信息她几乎是扫一眼就能抓住核心要点，逻辑链条在脑海中自动生成，顺畅了不少。

　　“怎么回事？”杨曼曼眨了眨眼，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她仔细回想，最终把这归因于心情的变化——

　　“可能是因为找到实习工作了，还遇到了王一哲这个‘活宝’，心情变好了，所以脑子也灵光了！”

　　想不通，她便不再多想。

　　反正这是好事。

　　她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继续浏览着股票信息和实时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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