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陶艺新生:世界的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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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罗令蹲在陶窑后墙根下,手指蹭着新砌的泥砖。砖缝还湿着,他摸了摸,又按了按,确认没松动。昨晚修的墙,今早得再看一眼。赵晓曼提着水桶从工坊出来,路过时停下:“昨晚梦又来了?”
他点头:“看见人学陶,穿的不是咱们的衣服。”
她没追问,只把水倒进泥槽:“国际非遗的邮件到了,今天第一批学员到。”
他嗯了声,站起身拍了拍手。残玉贴着胸口,温的,没动静。
村口传来车声,王二狗在巡逻车上吼了一嗓子,拐弯就往这边冲。车还没停稳,他跳下来,手里拎着火把:“三辆黑车,没挂牌!是不是那姓赵的又来了?”
罗令没说话,从脖子上取下残玉,握在掌心,闭眼三秒。梦里画面闪出来——几双陌生的手在拉坯,有人戴头巾,有人扎辫子,围坐在陶轮前,赵晓曼站在中间教。没危险,只有阳光照在泥胎上。
他睁开眼:“不是敌人。”
王二狗不信:“那为啥不开门进来?鬼鬼祟祟的!”
“可能是不熟路。”赵晓曼提着水桶就往村口走。
罗令跟上,残玉重新挂回脖子。走到半路,看见三辆车停在牌坊外,车门打开,下来十几个人,穿着各异,有披长巾的,有穿短褂的,正东张西望。一个年轻女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青山村陶艺培训”。
赵晓曼走上前,用英语问了几句。对方立刻笑了,掏出证件,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标识清晰可见。
王二狗在后面嘀咕:“搞半天是来学陶的?”
“你以为人人都想挖宝贝?”罗令低声说。
村民陆续围过来,有的手里还拿着锄头,看见是来学习的,慢慢放下戒备。几个孩子躲在墙角偷看,见外国人冲他们笑,又躲得更深。
赵晓曼带人进工坊,罗令留在外面,把新泥搬进屋。王二狗跟进来,压低声音:“我盯着,昨晚梦见玉没响,不代表他们没鬼。”
“你梦见的?”罗令看了他一眼。
“我……我是说,直觉。”王二狗挠头,“反正我巡逻队不撤。”
工坊里,十二个学员围坐一圈,赵晓曼站在中间,手里捏着一块泥。她没讲技术,先放了一段残玉投影——画面里,先民老者坐在陶轮前,手抖,泥歪了,但他不急,重新揉,再上轮。旁白是古音,听不懂词,但语气平和。
“他们不追求完美。”赵晓曼说,“他们追求诚心。你们来,不是为了做出最好的陶器,是为了记住一种心法——手慢一点,心静一点。”
一个金发男人试了三次,泥坯全塌了。他甩开手,摇头:“我没天赋,放弃。”
赵晓曼没劝,只把那块塌掉的泥拿过来,重新揉成团,放回他手里:“这不是你的错,是心没落地。再试一次,这次,闭上眼睛。”
男人犹豫着闭眼,手重新上轮。泥又歪了,但他没停,一点点调整。最后成品歪得像被风吹过的塔,可当他睁开眼,全场鼓掌。
罗令在门口看着,没进去。他摸了摸残玉,梦里那个画面又闪了一下——这些人,会带走什么。
结业仪式在下午。工坊外搭了棚子,石经拓片挂在正中,旁边是学员们的作品。有碗,有罐,有造型古怪的壶,没一件标准,但每件都有手的温度。
赵晓曼主持,声音轻,但清楚。她让每个人说一句想对青山村说的话。
轮到一个戴头巾的女人,她说完,全场安静两秒,然后爆发出掌声。翻译小声告诉罗令:“她说,‘我学会了用泥土说话。’”
王二狗在棚子外巡逻,眼睛一直盯着人群。忽然,他看见一个穿摄影背心的男人,悄悄靠近石经拓片,手里多了个扁盒子,正往拓片上扫。
他没喊,转身冲进工坊,拍了下罗令的肩膀。
罗令不动,只用手指在陶轮边缘轻敲了三下。
这是暗号。村民听惯了,没人看,但有人悄悄挪位置,有人低头摸腰。两分钟后,两个穿制服的国际安保人员走过来,拦住那男人,搜出微型扫描仪。
赵晓曼像是没看见,继续主持:“下一位。”
没人再提这事。仪式继续,最后所有人站成一圈,准备合影。
村民站得笔直,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学员们倒是放松,可站位乱,笑得也不齐。
罗令忽然蹲下,抓起一把做陶剩下的泥,在自己左脸上抹了一道。是岩画里的图腾,弯弯曲曲,像丰收的穗。
赵晓曼一愣,随即笑了。她也蹲下,蘸泥,在右脸画了一道。
孩子们第一个反应过来,哄笑着冲上来抹泥。王二狗也不装严肃了,往自己脑门拍了一团,活像庙里的泥菩萨。
外籍学员愣了两秒,纷纷跟进。有人画圈,有人画线,有人干脆把泥当发胶抹了一头。
快门按下时,没人站得直,也没人笑得标准。但每张脸都亮着。
拍完照,学员们开始收拾行李。赵晓曼送他们到村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联合国正式函件,确认青山村陶艺课程为全球非遗培训示范项目,每年开放两期,面向三十国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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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狗在工坊清场,把用剩的泥团成球,扔进槽里。罗令在检查陶轮,轴承有点涩,他拆开,抹了点桐油。
“以后这种事会越来越多。”王二狗说。
“嗯。”
“咱们真能教明白?”
“不用教明白。”罗令拧紧螺丝,“他们带走的,不是手艺,是这里的声音。”
王二狗没再问。他把最后一块废坯扔进回收桶,忽然说:“我昨晚梦见了。”
“梦见什么?”
“梦见我祖上,也是这么坐着,教人捏泥。”
罗令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说,是不是玉也让我梦见了?”
“不是玉。”罗令说,“是你记起来了。”
傍晚,最后一辆车开出村口。工坊灯还亮着,赵晓曼在整理教案,罗令在修陶轮。油已经上好,转起来顺滑,没杂音。
他站起来,活动了下肩膀。残玉贴着皮肤,温温的,像平常一样。
赵晓曼合上本子:“明天新一批泥料到。”
“嗯。”
“后天有视频会议,要讲课程设计。”
“你讲就行。”
她没再说,收拾包准备走。走到门口,回头:“今天那个金发男人,临走前问我——‘你们为什么不收钱?’”
“你怎么说?”
“我说,有些东西,不能卖。”
他点头。
她走了。工坊只剩他一个人。他关灯,锁门,往家走。
路过晒谷场,看见地上还留着昨天跳舞的脚印,浅浅的,被晚风扫了一半。他停下,低头看自己的鞋。
鞋底沾着泥,干了,裂了缝。他抬脚,轻轻跺了两下。
地没响。
但他知道,它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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