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文化传承,教育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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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罗令蹲在小学后院的泥地里,铁锹插进土层第三下时,碰到了硬物。他用手扒开湿泥,一块青砖露出一角,表面刻着两个字:“文脉”。字口深峻,笔画圆劲,像是特意为埋藏而刻。他没声张,把砖抱进教室,搁在讲台边上,用抹布擦干净,又拿粉笔在黑板上照着描了一遍。赵晓曼来得早,背包刚放下就看见那块砖。她没问哪来的,只伸手摸了摸刻痕,抬头说:“就从这开始?”
罗令点头:“孩子们认得‘文’,也认得‘脉’,可不知道这两个字连在一起,能活八百年。”
第一节课是三年级的语文,原本排的是《秋天的树叶》。赵晓曼跟班主任换了课,推门进去时,十几个孩子正低头抄生字。她把投影仪架在窗边,打开文件,画面切到昨夜整理的地脉重合图。罗令把那块残砖放在第一排的课桌上,让每个孩子都摸了一圈。
“你们知道,咱们村的山,为什么叫龙脊山?”赵晓曼问。
没人举手。一个男孩低头抠砖缝里的泥,小声说:“因为像龙?”
“对。”赵晓曼笑了,“那你爷爷有没有告诉你,龙脊哪一段最怕动?”
男孩摇头。后排坐着的李国栋抬了抬头,把拐杖往脚边挪了挪。
罗令接过话:“昨天这块砖出土的地方,正好在小学地基的东南角。那是整条龙脊的‘心口’。动了,风就乱,水也走偏。”
底下开始嗡嗡响。一个女孩举手:“那我们住这儿,不怕吗?”
“怕。”罗令说,“所以有人一直守着。”
他话音刚落,王二狗从后门探进半个身子,手里拎着巡山用的强光手电。他本来说好来旁听,结果睡过了头。赵晓曼没责怪,直接让他坐到前排空位上。
“你守过吗?”她问。
王二狗愣住,挠了挠耳朵:“我?我就是夜里转转,狗叫就去看看……也算守?”
“你每晚走的路线,”罗令看着他,“是不是从老槐树开始,绕祠堂一圈,再到后山哨岗?”
“是啊,咋了?”
“那是守夜人的老路。你爹没跟你说过?”
王二狗瞪大眼:“我爹早没啦,就留个手电给我……”
赵晓曼趁势调出另一张图,是昨夜拼合完整的拓片扫描件。她把“守护古村,传承文化”八个字放大,投在墙上:“这不是命令,是请求。八百年前,有人怕后人忘了路,就把这些刻下来,埋下去,等着有人翻出来。”
教室静了几秒。一个瘦小的男孩突然站起来:“我爷说,以前村里有个人,半夜敲梆子,走一路喊‘火烛小心,地气勿扰’。他就是守夜的。”
“那你爷还记得他叫啥?”罗令问。
“不记得。就说那人姓王。”
王二狗猛地扭头,嘴张了又合。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粗糙,指甲缝里还有昨晚巡山蹭的树皮屑。他忽然觉得这双手,不是光用来拎手电的。
下课铃响,没人动。赵晓曼关掉投影,轻声说:“今天就到这儿。明天,我们讲‘槐树下的影子’。”
孩子们陆续出门,几个低年级的围在那块残砖前不肯走。一个女孩用铅笔在作业本上临摹“文脉”二字,笔画歪歪扭扭,但一笔不落。
中午,罗令在办公室洗那块砖。水冲过刻痕,墨拓的底稿他留了一份,贴在教案本首页。赵晓曼坐在对面,翻着学生交上来的家庭作业。有孩子画了幅画:一棵大树下站着个老人,手里拄着拐,背后是连绵的山。
“这是你昨天放的投影。”她说。
“他们记住了。”罗令把砖晾在窗台,“比我们想的记得牢。”
下午第二节,是五年级的综合实践课。这次来了更多人。李国栋拄着拐进来时,特意换了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王二狗提前半小时就到了,还带了本破笔记本,封面上写着“巡山记录”。
赵晓曼没急着开讲。她让孩子们分成三组,一组画村里的老路,一组写家里老人讲过的故事,最后一组拼图——她把地脉图切成碎片,混进村貌照片里,看谁能最快还原。
罗令站在角落,看着孩子们争抢拼图块。有个男孩拿着一块山脊线的图,卡了半天,忽然抬头:“这弯儿,跟我爷家屋顶的瓦片一样!”
“对!”旁边女孩抢过去,“我奶说,老屋的瓦是顺着山势排的,雨下来不积,风刮不走。”
赵晓曼走过去,把另一张图放上去——是古宅画像袖口的暗纹。三条线并排,一条是山脊,一条是瓦脊,一条是地脉走向。三线重合,分毫不差。
“不是巧合。”她说,“是规矩。祖宗把道理,缝在衣服上,盖在屋顶上,刻在砖上,就怕有一天,后人忘了怎么活。”
李国栋在后排咳了一声。所有人安静下来。
老人慢慢站起来,拐杖点地:“我十七岁那年,发大水。村口堤坝裂了缝,上面压着三块青石,刻着‘镇水’二字。没人敢动,说那是‘地脉眼’。结果半夜,我爹带人去填土,非要把石头挪开。刚搬走一块,山洪就冲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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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了停:“第二天,那石头又被人悄悄放回去。从那以后,村里再没人敢动‘文脉石’。”
教室里静得能听见窗外树叶擦过玻璃的声音。一个女孩小声问:“那现在,还有人守吗?”
没人回答。王二狗坐在前排,手攥着笔记本边缘,纸角都皱了。他忽然站起来,声音有点抖:“我守。我每晚十点出门,绕村一圈,听见动静就吹哨。我狗叫得比人准。”
孩子们愣住,随即笑起来。不是嘲笑,是觉得新奇。一个男孩问:“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等你满十二。”王二狗挺直腰,“守夜人,得懂路,也得懂静。”
最后一节课结束前,赵晓曼放了一段录音。是她昨夜整理的口述资料,几个老人用方言念着老规矩:“槐树不伐,井不移,祖屋不拆梁。”声音低沉,像从地底传来。
“这些话,本来是要传给下一代的。”她说,“可传着传着,就没人听了。现在,我们把它带回课堂。”
放学后,操场边围了一圈孩子。他们蹲在地上,用黄泥捏东西。罗令路过时,看见一个泥人,拄着拐,肩膀微斜,脸没细雕,但身形轮廓熟悉。他认出来,那是昨夜投影里,古宅画像上的先祖。
“你们捏的是谁?”他问。
一个女孩抬头:“守夜人啊。课本里没画,可我们看见了。”
赵晓曼走过来,站他身边,轻声说:“他们开始看见了。”
罗令没说话。他蹲下,指尖碰了碰泥人的衣角,那里有一道浅浅的褶皱,像是袖口的暗纹。泥还没干,一碰就软,可轮廓没塌。
天边最后一缕光落进教室,照在讲台那块“文脉”砖上。一个低年级的孩子跑回来,说忘了作业本,推门进来,看见砖,停下脚步。他没拿本子,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石头,放在砖旁边。石头灰白,一面磨得光滑,像是在溪水里冲了多年。
他小声说:“我捡的。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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