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复方汤剂与图书馆的共鸣

　　第二天一早，茜茜醒过来发现桌上的那堆礼物之上多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小巧玲珑的蛇形发簪，这枚发簪造型是一只盘绕的、眼神灵动的银蛇，蛇身镶嵌着细密的、如同星辰碎屑般的月长石鳞片，蛇眼则是两粒极其微小的、却深邃得仿佛能吸收光线的黑欧泊。它精致、优雅，带着古老纯血家族特有的神秘审美，与桌上那些或华丽或实用的礼物截然不同，却又奇异地和谐。更奇特的是，它散发着一股极其微弱却纯净的魔力波动，隐隐带着滋养与恢复的气息——这是一种温和的、能缓慢恢复精神力和生命力的魔法物品。茜茜想起了昨晚的异动，心中莫名一紧。

　　一个普通的上午，茜茜刚走出魔咒学教室，准备去图书馆完成她的古代如尼文论文，一个有些意外的人叫住了她。

　　“塞尔温小姐？”

　　茜茜回头，看到赫敏·格兰杰站在不远处，怀里抱着几本厚得吓人的书，神情带着一丝犹豫和探究。

　　“格兰杰小姐？”茜茜有些诧异，但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貌。

　　“我……我刚刚在隔壁听到弗立维教授提到了你对软化咒的反向应用设想，我觉得非常精妙！”赫敏语速很快，像是怕自己后悔，“我最近正好在研究《常见咒语反制理论》里关于能量逆流的章节，有个地方不太明白，想听听你的看法……”

　　赫敏提出的问题确实相当高深，涉及魔力流动的底层逻辑。茜茜虽然疑惑于对方突如其来的学术交流请求，但这个问题本身勾起了她的兴趣。她暂时放下疑虑，认真地与赫敏讨论起来。

　　两人站在走廊里，你一言我一语，语速越来越快，思路碰撞间竟迸发出不少火花。赫敏眼中的惊讶越来越浓，她显然没料到这个比自己低一届的斯莱特林女孩，头脑如此敏锐，知识储备也远超同龄人，尤其是在一些偏门的魔法理论上，见解独到。而茜茜也同样欣赏赫敏清晰的逻辑和广博的阅读量。一种基于纯粹智力层面的惺惺相惜之情，在两位少女之间悄然滋生。

　　讨论了近十分钟后，赫敏似乎突然意识到时间，她有些仓促地打断：“哦！抱歉，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很高兴和你讨论，塞尔温小姐！”说完，她几乎是有些慌乱地抱着书快步离开了，留下茜茜一人站在原地，更加感到莫名其妙。

　　中午在礼堂用餐时，茜茜的疑惑达到了顶点。她看到赫敏·格兰杰并没有老老实实待在格兰芬多长桌，而是不停地在斯莱特林长桌附近徘徊，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个学生。

　　伊丽莎白自从和茜茜冷战後，似乎迅速与潘西·帕金森结成了某种“反塞尔温同盟”。看到赫敏靠近，两人立刻露出警惕而嫌恶的表情。赫敏的目标显然不是她们。她状似无意地靠近了一个最近巴结上潘西和伊丽莎白体型颇为壮硕的斯莱特林一年级女生，在与对方擦肩而过时，“不小心”撞了一下，手指似乎极快地拂过了对方的袍子。随后，赫敏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得色，迅速离开了斯莱特林长桌区域。

　　茜茜握着叉子的手微微一顿，若有所思地看着赫敏离去的背影，又瞥了一眼那个被撞后一脸茫然的大块头女生。格兰杰在找什么？

　　- - -

　　当晚，茜茜从图书馆回来，刚走进公共休息室，就听见德拉科·马尔福那特有的、拖着长腔的炫耀声。他正舒舒服服地窝在最显眼的那张沙发里，对着面前的克拉布和高尔高谈阔论。

　　“……我父亲早就说过，海格那个蠢货根本不配当教授！看看他养的那些怪物！这次密室事件，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我父亲已经向校董事会提交了抗议……”

　　茜茜本打算直接回寝室，德拉科却眼尖地看到了她，立刻眼睛一亮，扬声招呼：“茜茜！快过来听听！我父亲正在处理霍格沃茨的毒瘤呢！”

　　茜茜无奈，只好走过去，在附近的扶手椅上坐下。她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克拉布和高尔——这两个通常是德拉科炫耀时最忠实的背景板和应声虫。

　　但今天，他们似乎有些……不一样。

　　“克拉布”依旧沉默，但眼神不像平时那样呆滞，反而在德拉科侮辱海格的时候握紧了拳头，紧紧盯着德拉科。“高尔”则显得有些……过于积极了？

　　通常高尔只会笨拙地附和“是啊，德拉科”、“没错”，但今晚，这个“高尔”却试图引导话题，用他那略显含糊（似乎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问：

　　“你……你怎么能确定……就是海格？”（这不像高尔会提出的质疑）

　　“马尔福先生……还知道些什么……关于密室继承人的事吗？”（试图套取更多信息）

　　“难不成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吗？”（问题直指核心）

　　德拉科完全沉浸在“我的校董父亲”的脱口秀里，对这番反常的追问并未深究，反而觉得是自己的演讲吸引了听众，更加得意地抖搂着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半真半假的消息。

　　茜茜微微蹙眉，这种套话的方式……太明显了。而且，“高尔”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想推一下鼻梁，尽管那里什么都没有。一个荒谬又大胆的猜想瞬间击中了茜茜。复方汤剂！她想起白天赫敏在斯莱特林长桌旁的诡异行为，那分明是在收集某个斯莱特林学生身上的东西，作为复方汤剂的原料！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个坐立不安、眼神闪烁的“高尔”身上，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带着点恶作剧意味的浅笑。

　　她忽然站起身，假装要离开，经过“高尔”身边时，脚步一顿，微微俯身靠近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一丝戏谑的轻柔声音说：

　　“你身上……有流液草的味道呢。”

　　“高尔”的身体瞬间僵直，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根，眼睛瞪得溜圆，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慌。

　　茜茜看着他这副样子，坏笑着眨了眨眼睛，不再多言，优雅地转身，径直走向了女生寝室的通道。

　　留下石化般的“高尔”（哈利·波特）和同样震惊的“克拉布”（罗恩·韦斯莱）在原地，内心掀起惊涛骇浪，而对此一无所知的德拉科·马尔福，还在继续着他关于“纯血荣耀”和“校董权威”的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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