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情到深处

　　夜色如墨，将入望城温柔地包裹。

　　客栈客房内，只余一盏灵灯散发着朦胧柔和的光晕，驱散了北洲边境特有的寒意。

　　叶之沐斜倚在榻上，楚芸汐宛如一只温顺的猫儿，整个身子蜷缩在他怀中。

　　脸颊贴着他坚实的胸膛。

　　白日里用以伪装的易容早已卸去。

　　此刻的她，青丝如瀑铺散，容颜绝艳，在暖光下仿佛笼着一层莹润的光泽。

　　她身上特有的清雅馨香，丝丝缕缕钻入叶之沐的鼻息。

　　让他因白日消息而翻涌的心绪稍稍平复。

　　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柔顺的长发。

　　感受着怀中人儿平稳的呼吸和全然依赖的姿态。

　　沉默了片刻，他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芸汐。”

　　“嗯？”，楚芸汐慵懒地应了一声。

　　“今日在茶楼”，叶之沐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

　　“我探听到两则消息。其一，冥渊宗与境内大妖有所勾结，行踪诡秘。

　　其二……焚天宗已于昨日，正式对冥渊宗宣战。”

　　他感觉到怀中的娇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如此一来，我们或可借焚天宗之势，伺机而动，

　　冥渊宗之覆灭，或许能省去我们不少力气。”

　　他顿了顿，指间缠绕发丝的动作停下，语气转为前所未有的认真与温和。

　　“但是……”

　　他微微低下头，试图看清她埋在自己胸前的表情：

　　“我观你今日见到焚天宗弟子时，神色有异。

　　芸汐，能告诉我……是为何吗？”

　　话音落下，叶之沐清晰地感觉到，楚芸汐的身体在他怀中猛地一僵。

　　片刻的沉寂，只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声。

　　随即，楚芸汐缓缓抬起头。

　　卸下所有伪装的脸庞在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此刻却翻涌着复杂的情愫——

　　有回忆带来的痛楚，有被他察觉的恍然，更有一种下定决心的坦然。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冷峻的侧脸，指尖微凉。

　　“沐郎……”，她朱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回忆往事的微哑：

　　“你既已察觉，我便不再瞒你。”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深深地望进他眼底，那里面是全然的信任与依赖。

　　“你可知……当年我为何会身中……那种不堪之药，

　　流落至那荒山野岭，恰好……遇见了你？”

　　叶之沐瞳孔微缩，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楚芸汐不再回避，将那段刻意尘封的过往，轻声却清晰地娓娓道来：

　　“当时，我奉师尊之命，前往赤阳城，曾与几名焚天宗弟子有过数面之缘。

　　其中一人……便是焚天宗宗主的亲传弟子。

　　他……他觊觎我的容貌，数次示好被拒后，

　　竟趁我不备，在我的茶水中下了……下了那相思引……”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显然那段记忆依旧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我察觉不对，拼尽修为挣脱，慌不择路地逃……

　　直到灵力耗尽，药力发作，倒在林中……

　　若非……若非沐郎你恰好路过……”

　　后面的话，她已无需多说。

　　那夜的初遇，她意识模糊间的绝望与挣扎。

　　他如天神般降临却又冷峻疏离的拯救。

　　以及之后种种纠葛，早已成为两人命运交织的起点。

　　她将脸重新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却斩钉截铁：

　　“先前不告诉你，是怕你因我之故，再与焚天宗这等庞然大物对上……

　　你身上的血海深仇已然够重，我不想……再成为你的负累。

　　而且我已经手刃了罪魁祸首。”

　　叶之沐静静地听着，环抱着她的手臂一寸寸收紧。

　　他下颌紧绷，眼底深处有冰冷的杀意如风暴般凝聚。

　　却又在触及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时，化为无尽的心疼与怜惜。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傻丫头……”他叹息般的声音在她发顶响起，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你从来都不是负累。”

　　“你于我，胜过这世间的一切......”

　　叶之沐的话如同醇厚的暖流。

　　熨帖了楚芸汐所有的不安。

　　她抬起头。

　　眼眸中情意氤氲，如同浸透了月华的春水。

　　情到深处。

　　那里面只剩下全然的信赖和一种被温柔催化的、渴望与他骨血相融的悸动。

　　叶之沐读懂了那无声的邀请。

　　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轻轻拂过她肩头细腻的肌肤。

　　如同对待稀世珍宝，缓慢地将已有些凌乱的罗裙从她身上剥离。

　　楚芸汐脸颊绯红，似天边最艳丽的晚霞。

　　她闭上眼，长睫微颤，任由他施为。

　　当最后一层束缚褪去，他欺身而上，将彼此的距离化为零。

　　灵灯在墙上投下缠绵悱恻、难分彼此的影子。

　　楚芸汐的意识逐渐模糊。

　　细碎的呜咽与娇吟从唇边逸出。

　　不知持续了多久。

　　她眼泪汪汪地望向身上之人，眸中水光几乎要满溢出来。

　　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甚至因长时间的吟哦而有些细微的嘶哑：

　　“沐郎……呜……我的腿……好酸……”

　　叶之沐将头埋进的颈窝。

　　嗅着她身上与自己交融的气息。

　　低沉的声音带着同样粗重的喘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哄慰：

　　“芸汐……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他口中的“马上”却有些漫长。

　　楚芸汐只能苦着小脸，在那既甜蜜又难捱的浪潮中继续沉浮。

　　断断续续的娇喘与呜咽成了夜色里唯一的旋律。

　　直到最后一丝力气被彻底榨干，意识沉入温暖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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