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恶劣的局势

　　“长官！师部急电！”

　　通讯兵火急火燎地冲进帐篷，立正敬礼，双手递上一份电报。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像块石头，瞬间砸碎了帐篷里凝重的气氛。

　　施密特少校一把抓过电报，目光如电，迅速扫视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他的手死死的攥着电报，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背上的青筋像一条条蚯蚓般扭曲。

　　“混账！”施密特少校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木质桌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即一拧电报被揉成一团。

　　“他们竟然要我们坚守这里？这是让我们去送死！”

　　他的声音嘶哑，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愤怒和绝望，仿佛要把胸腔里积压的怒火全部喷发出来。

　　弗兰克上尉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急切地问道：“长官，到底出什么事了？”

　　施密特少校没有回答，只是把那团皱巴巴的电报扔给弗兰克，仿佛那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无法握持。

　　弗兰克连忙接住，小心翼翼地展开电报，一行行字映入眼帘，他的脸色也逐渐变得惨白，如同被抽走了所有血液。

　　电报内容展现在他眼前，这短短数行字却如同晴天霹雳，让他心头一震。

　　“苏联的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以及乌克兰第一方面军部分已于三日前对华沙我部进行合围，守军已全部被歼灭，剩余皆被俘投降。现电令你部沿维斯拉河沿线普罗茨克周边部署防线迟滞苏联进攻，为我方集中兵力进行反击创造条件。”

　　“死守阵地，不得后退，呵。”

　　施密特少校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帐篷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这……这怎么可能？”弗兰克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我们这点兵力，怎么可能守得住？”

　　“他们……他们这是要我们送死！”

　　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话，施密特少校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木桌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直接解体垮掉，桌上的钢笔也随之掉落。

　　缓缓走到帐篷门口，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仿佛看到了部队即将面临的绝境。

　　“长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弗兰克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无助，他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施密特少校身上。

　　“是啊，怎么办……”施密特少校苦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自嘲，“可这是命令，我们除了执行，别无选择。”

　　施密特少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他必须做出决定，为自己，也为这些跟随他的士兵们。

　　“看样子没有援军了，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

　　施密特少校的声音坚定，他环视一周，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庞。

　　此刻帐篷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最终决定。

　　“我们必须突围，杀出一条血路！”

　　“突围？”

　　弗兰克一愣，他没想到施密特少校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是，长官，上级的命令是……”

　　“去特么的帝国，现在我不是为了那帮无能蠢货的命令，而是为了把更多的小伙子带回去而战斗！” 施密特少校打断了弗兰克的话，语气强硬。

　　“如果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他指着地图上被重点标记的区域，声音低沉而有力。

　　“苏联人的兵力是我们的数倍，而且他们还在不断增兵。我们根本守不住这里！”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施密特少校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不容更改。

　　“难道你们想在这里，像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样等死吗？”

　　帐篷里沉默了片刻，士兵们交换着眼神，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不安。

　　谁也不想死，但突围，谈何容易？

　　“长官，我听你的！”一个年轻的士兵突然站了出来，声音略带颤抖，但却坚定无比。

　　“我也听长官的！”

　　“干他娘的！跟他们拼了！”

　　士兵们的情绪被点燃，压抑已久的怒火开始爆发。

　　与其坐着等死，不如轰轰烈烈地干一场！

　　施密特少校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好样的。

　　“通讯员，电令各部队，放弃一切不必要轴重，全军准备突围！”

　　施密特少校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长官！”通讯兵毫不犹豫地执行了施密特少校的命令。

　　“那么，我也通知装甲部队这个命令。”

　　弗兰克转身打算去传达这个艰难的决定。此刻他感觉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软弱无力，又仿佛灌了铅，沉重无比。

　　“等等！”施密特少校突然叫住了他。“还有一件事。”

　　弗兰克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施密特少校。

　　“为了掩护撤退，我决定再下达一个特别的命令。”施密特少校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但又很快下定决心。

　　“我决定……组织一支精锐部队，伏击苏联人的先头部队，为大部队的撤退争取时间。”

　　弗兰克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伏击？长官，您是认真的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没想到面前的老领导竟然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这……这简直是自杀！”他忍不住惊呼出声。

　　“我知道。”

　　施密特少校的声音很平静，他仿佛早就料到了弗兰克的反应。

　　“但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他看着弗兰克，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整个防线都会崩溃，所有人……都将葬身于此。”

　　“可是……”

　　“没有可是了！”施密特少校直接打断了他，语气强硬。

　　“这次我将率领这支部队主动出击。我已经见证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失败，如果这次……就让我提前先走吧。”

　　“这是命令，必须执行！”

　　弗兰克看着面前施密特少校那双斑驳的双眼沉默了许久。

　　“长官，我明白了。”

　　他拉了拉脑袋上帽子的帽檐低下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会……挑选出最优秀的士兵，完成这次任务。请允许我追随您一起前往地狱吧。”

　　“你……很好。”

　　施密特少校停顿了半晌然后点了点头，他走到弗兰克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弗兰克，我知道这很难，但……拜托了。”

　　“长官，请放心！”

　　弗兰克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我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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