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日本第一高中生

　　就在樱木花道和清田信长在新干线上吵吵闹闹，向着名古屋进发的同时，神奈川县，安西教练的家中，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打扰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

　　安西夫人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少年，不由得愣了一下。

　　少年身材高挑，穿着湘北的校服，黑色的短发下，是一张俊美得有些过分的脸，但那双眼睛里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是流川枫。

　　“是流川同学啊，快请进。”安西夫人回过神来，连忙热情地招呼他。她有些意外，湘北队里，除了樱木那个活宝，就属这个流川枫最独来独往，没想到他会一个人来看望教练。

　　流川枫微微颔首，换上拖鞋，跟着安西夫人走进了客厅。

　　安西教练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他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在家静养。

　　“哦？是流川君啊。”看到流川枫，安西教练有些意外，但脸上还是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教练。”流川枫走到沙发前，站定，言简意赅。

　　“坐吧。”安西教练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安西夫人为流川枫端来一杯麦茶，然后便知趣地退到了厨房，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师徒。

　　客厅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安西教练慢悠悠地喝着茶，笑呵呵地看着流川枫，也不主动开口。

　　流川枫则是面无表情地坐着，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许久，他终于抬起头，那双总是显得有些慵懒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锐利光芒。

　　他看着安西教练，用一种不容置疑的，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

　　“教练，我想去美国。”

　　短短的一句话，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无形的涟漪。

　　安西教练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只是那双隐藏在眼镜后面的，总是显得有些眯缝的眼睛，似乎睁开了一些。

　　“美国？”安西教练呵呵地笑了两声，“为什么突然想去美国？”

　　“那里有更强的对手。”流川枫的回答依旧简单直接。

　　对他来说，理由就是这么纯粹。他渴望变强，渴望和全世界最顶尖的球员同场竞技。在日本，他已经感觉到了某种瓶颈。即使是在全国大赛的舞台上，他也不认为能找到让他感到真正棘手，甚至无法战胜的对手。

　　安西教练放下了茶杯，身体微微前倾。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他执教大学时，那个同样才华横溢，同样怀揣着美国梦的弟子——谷泽龙二。

　　那是一个让他心痛至今的名字。

　　“流川君，”安西教练的声音变得温和而郑重，“你的才华，是我见过的高中生里，最顶级的。你的梦想，我也很理解。”

　　流川枫静静地听着，他知道，接下来的话，才是关键。

　　“但是，”安西教练话锋一转，“现在的你，还不够强。”

　　流川枫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从安西教练的口中，听到对自己“不够强”的评价。

　　“在县大赛决赛周的最后一场，对阵陵南，”安西教练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和仙道君的对决，很精彩。但是，你赢了吗？”

　　流川枫沉默了。

　　那场比赛，从个人数据上看，他可能略占上风。但是，从对球队的贡献和在关键时刻的统治力来看，他并没有在仙道身上占到任何便宜。甚至在某些方面，仙道比他做得更好。

　　仙道可以在得分和组织之间无缝切换，盘活了整个陵南队。而他流川枫，更多的时候，还是一个纯粹的得分手。

　　“你还没有超越仙道君。”安西教练的声音很平淡，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流川枫心中最骄傲也最不甘的地方。

　　“现在的你，如果去了美国，也只会被埋没在无数比你更高、更快、更强的球员之中。就像当年的谷泽一样。”

　　安西教练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伤感。

　　他看着流川枫，就像看到了当年那个执意要离开的谷泽。他不想悲剧再次上演。

　　“教练……”流川枫开口，似乎想反驳什么。

　　“流川君，”安西教练打断了他，眼神变得无比认真，“在考虑去美国之前，你还有一件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流川枫的目光，与安西教练对上了。他从那双总是笑呵呵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首先，你要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

　　日本第一的高中生！

　　这七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劈中了流川枫的脑海。

　　他一直以来的目标，是变得更强，是去美国。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争夺“日本第一”这个头衔。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过程，一个理所当然会达成的中间站。

　　但现在，从安西教练的口中说出来，这七个字仿佛被赋予了千钧的重量。

　　它不再是一个虚无的称号，而是一个明确的，必须跨越的台阶。一个在前往更高舞台之前，必须完成的试炼。

　　成为日本第一……

　　这意味着，他要超越仙道，要超越海南的阿牧，要超越即将到来的全国大赛上，所有未知的强者。比如，那个被称为“爱知之星”的诸星大，比如，那个在报纸上被提及的大阪第一得分手……

　　流川枫的胸中，一股压抑已久的火焰，被彻底点燃了。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战斗，一个人在追求着更高的山峰。但现在，安西教练为他指明了眼前这座最险峻，也最值得攀登的山峰。

　　征服它！

　　流川枫慢慢地站起身，对着安西教练，深深地鞠了一躬。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但他眼中的火焰，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转身，走出了安西教练的家。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的脚步，比来的时候，更加坚定，更加沉稳。

　　安西教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重新端起了茶杯，呵呵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真是个一点就透的小子啊。”

　　他知道，一头沉睡的猛虎，已经被彻底唤醒。全国大赛的舞台，将会因为这个少年，而变得更加精彩。

　　而流川枫，骑上自己的自行车，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话。

　　“日本第一高中生……”

　　他猛地踩下脚踏，自行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仙道……阿牧……还有全国的所有强者……

　　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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