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头颅悬门，举世皆惊

　　卯时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散了马车扬起的尘土。李一凡撩着车帘，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天澜城轮廓——西城门的火把还在摇曳，守卫们刚从迷魂粉的昏睡中醒转大半，正揉着太阳穴互相抱怨，没人注意到这辆不起眼的马车正绕着城墙往南城门方向驶去。

　　“凡哥，真要把头颅挂上去？”萧战提着用黑布裹着的陈奎头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面，连他这好战的性子都觉得这招太狠，“这要是把三大家族逼急了，他们说不定会拿城里的李家旧部后裔开刀。”司马静也靠了过来，手里攥着瓶解毒丹，轻声道：“我知道你想震慑他们，但也要防着他们狗急跳墙。”

　　李一凡指尖摩挲着九龙噬魂枪上的龙纹，眼神沉得像深潭：“就是要让他们急。”他转头看向苏牧辰，“南城门的守卫换班时间是卯时三刻，对吧？”苏牧辰立刻点头，掏出张折叠的城防图：“对，换班时会有半炷香的混乱期，而且南城门是百姓进城的主要通道，天亮后人流最大，消息传得最快。”

　　“冷轩，你跟我去。”李一凡站起身，将陈奎的头颅从萧战手里接过，“苏牧辰，你在城门西巷布‘敛息阵’，掩护我们撤退；沈岩、萧战，你们带着静儿在城外二里坡接应，要是看到城墙上放箭，就用巨盾掩护。”司马静拉住他的手腕，把解毒丹塞进他手里：“万事小心，我在坡上看着你。”李一凡捏了捏她的掌心，转身和冷轩翻下马车，身影瞬间融入路边的树林。

　　南城门的城墙有三丈高，牌匾是百年前青岚宗宗主题写的“天澜雄关”四个大字，漆黑的木匾在火把下泛着油光。李一凡和冷轩猫在城墙根的阴影里，看着守卫们打着哈欠换班——老守卫抱怨着“昨晚闹鬼”，新守卫骂骂咧咧地接过长刀，没人留意到两道黑影正顺着墙根的排水槽往上爬。

　　冷轩的短刃在指尖转了个圈，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城墙上两个打瞌睡的守卫，对着李一凡比了个手势。李一凡提着头颅翻身站上城墙，解开黑布——陈奎的脸因为死前的惊恐扭曲着，眼睛还圆睁着，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在火把下看得清清楚楚。他从储物袋里掏出特制的牛筋绳，这绳子浸过玄铁水，寻常刀剑根本砍不断，一端牢牢系在陈奎的发髻上，另一端绕着牌匾的铁钩缠了三圈，打了个死结。

　　“再加个标记。”李一凡从怀里摸出块刻着李家旧徽记的木牌，用短刃钉在牌匾下方，木牌上“血债血偿”四个小字透着森然寒意。做完这一切，他对着冷轩点头，两人顺着排水槽滑下城墙，刚钻进苏牧辰布下的敛息阵，就听到城墙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头！是人头！”

　　卯时三刻的天已经蒙蒙亮，进城卖菜的百姓刚走到城门下，就被牌匾上的头颅吓得魂飞魄散。“我的娘啊！那不是陈家大长老陈奎吗？！”一个挑着白菜的老汉认出了陈奎的脸，手里的担子“哐当”掉在地上，白菜滚了一地。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有人吓得转身就跑，有人捂着嘴干呕，还有胆子大的踮着脚张望，嘴里念叨着“造孽啊”。

　　“快！快禀报杨长老和黄长老！”南城门守卫队长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往城里跑，剩下的守卫举着刀围成一圈，不让百姓靠近，可他们自己的手都在发抖——陈奎是开元境后期的大长老，竟然被人斩了头颅挂在城门上，这得是多狠的角色才能干出来的事？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半个时辰就传遍了天澜城。杨家府邸里，杨渊刚穿上朝服，就被冲进来的护卫队长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你说什么？！陈奎的头挂在南城门上？！”杨渊一把揪住队长的衣领，气动境的威压让队长喘不过气。“是……是真的！还有李家的徽记和‘血债血偿’的木牌！全城百姓都看到了！”

　　杨渊甩开队长，提着长剑就往南城门跑。刚到街口，就看到黄猛带着一群黄家护卫往这边赶，黄猛的脸比锅底还黑，手里的长刀握得咯咯作响：“杨渊！是李一凡那小杂种干的！这是在挑衅我们三大家族！”杨渊没说话，只是脚步更快了，等他走到南城门下，看到牌匾上陈奎的头颅，气得浑身发抖，长剑指着头颅怒吼：“李一凡！老夫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周围的百姓早就被疏散了，只剩下三大家族的人。陈家剩下的两个长老缩在人群后面，脸色惨白——陈海、陈河、陈奎都死了，陈家连个能扛事的高手都没了，现在李一凡把陈奎的头颅挂出来，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们？“杨长老，黄长老，我们……我们陈家愿意出人出钱，求你们护着我们啊！”陈家二长老颤巍巍地说道，眼泪都快下来了。

　　黄猛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就看到城墙上的木牌，瞳孔猛地一缩：“这不是简单的挑衅，这是不死不休！”他转头看向杨渊，“李一凡这是要让我们知道，只要当年参与过灭李的事，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杨渊也反应过来了，之前杀杨烈、黄彪、陈奎，还能说是报私仇，可把头颅悬门，就是要彻底撕破脸，让三大家族在天澜城颜面扫地，让所有人都知道，李家回来了。

　　“传我命令！”杨渊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气，“杨家所有护卫队，守住府邸核心区域，不准任何人靠近！另外，派人去各家商铺和小家族传话，谁敢私通李一凡，就是和杨家为敌！”黄猛也跟着喊道：“黄家也是！所有子弟撤回府邸，加固防御！谁敢擅自外出，以通敌论处！”陈家的长老连忙跟着附和，让手下的人赶紧回陈家布置防御。

　　天澜城的其他势力也炸了锅。城西的王家府邸里，王家族长看着手里的消息，脸色凝重：“李一凡这是要把天澜城搅天翻啊！三大家族的高手都在秘境，他现在悬颅城门，就是吃准了没人能治得了他！”旁边的王长老皱眉道：“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投靠杨、黄两家？”王家族长摇了摇头：“再等等，看看秘境那边的动静。要是三大家族能抽出高手，我们再表态不迟；要是抽不出来，我们就闭府不出，别掺和这浑水。”

　　城南的聚宝楼里，掌柜的看着窗外匆匆赶路的护卫，对着账房先生道：“把李家的旧账都找出来，藏好！要是李一凡真能掀了三大家族，我们以后说话要小心点；要是三大家族赢了，这些账也不能让人看到。”账房先生连忙点头，抱着账本往地窖跑——当年聚宝楼为了生意，也给杨家提供过李家的消息，现在想想都后怕。

　　普通百姓更是人心惶惶。卖早点的张老汉把摊子往自家门口挪了挪，小声对买包子的顾客道：“听说了吗？陈大长老的头挂在城门上，眼睛还睁着呢！”顾客缩了缩脖子：“可不是嘛，我听守卫说，是李一凡干的，就是当年被灭门的李家余孽。这是回来报仇了啊！”“那我们以后出门可得小心点，别被三大家族的人当出气筒。”“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就在全城震动的时候，天澜城东南方向的秘境入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金色的光柱猛地暴涨，直冲云霄，连天空中的云层都被冲开一个大洞，精纯的灵力顺着光柱往下涌，连城里的百姓都能感觉到浑身舒畅。玄清道人坐在阵眼旁，原本不耐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手里的玉符亮得刺眼：“终于到关键时刻了！神器要出世了！”

　　杨坤和黄天雄站在玄清道人旁边，感受着光柱里的能量波动，脸上满是兴奋，可想到城里的情况，又皱起了眉头。“特使大人，城里出事了，陈奎被李一凡杀了，头颅还挂在城门上……”杨坤小心翼翼地说道，希望玄清道人能放他们回去。黄天雄也跟着道：“是啊特使大人，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府邸都要被李一凡掀了！”

　　玄清道人瞥了他们一眼，冷哼道：“慌什么？一个小小的李一凡，能翻起什么大浪？”他指着秘境光柱，“看到没？神器马上就要出来了，这可是能提升一个大境界的宝贝！要是错过了，你们就算守住了府邸又有什么用？”玄清道人顿了顿，从储物袋里掏出两枚金色的符纸，递给他们：“这是‘金刚符’，能抵挡气动境巅峰的攻击，让你们家里的人拿着，等神器到手，本座亲自去收拾李一凡，让他神魂俱灭！”

　　杨坤和黄天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玄清道人的话就是命令，他们根本不敢反驳，只能接过符纸，让手下的人快马加鞭送回城里。杨坤看着城里的方向，心里满是焦虑——李一凡连陈奎都杀了，一枚金刚符真的能挡住他吗？可他也知道，秘境里的神器确实重要，要是能拿到手，别说李一凡，就算是其他城池的高手，也不敢轻易招惹杨家。

　　秘境光柱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里面传来阵阵兵器碰撞的声音，显然进入秘境的子弟已经开始争夺神器了。玄清道人站起身，手里的玉符发出“嗡嗡”的声响：“走，我们也进去！神器不能落入旁人手里！”说着就朝着光柱走去，杨坤和黄天雄咬了咬牙，也跟着走了进去——比起城里的李一凡，还是神器更重要，只要拿到神器，一切都能挽回。

　　城里的杨渊和黄猛收到玄清道人的金刚符，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但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杨渊召集了杨家所有的长老，在议事厅里开会：“现在秘境到了关键时刻，家主他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李一凡又这么狠，我们不能再分散兵力了。”他指着地图，“把城外的护卫都撤回来，守住府邸的大门和后院，还有灵脉仓库，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黄猛也在黄家召开了同样的会议，他拍着桌子怒吼：“李一凡这小杂种就是个疯子！我们现在不能跟他硬碰硬！所有护卫都撤回府邸，布置防御阵法，再派几个机灵点的人出去打探消息，只要家主他们从秘境回来，就是这小杂种的死期！”黄家长老们纷纷点头，他们现在也怕了，李一凡连开元境后期的陈奎都能杀，要是真打起来，他们这些开元境初期的修士，根本不够看。

　　陈家的情况更惨，剩下的两个长老连会议都开不起来，直接带着所有护卫撤回了府邸，还把大门用巨石堵死了。“杨、黄两家有金刚符，我们什么都没有，只能守好自己的府邸。”陈家大长老对着护卫们喊道，“只要我们不出门，李一凡应该不会主动来打我们！等秘境结束，家主回来就好了！”护卫们面面相觑，没人说话，心里都没底——李一凡连陈奎的头颅都敢挂在城门上，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城外的二里坡上，李一凡看着城里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牧辰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三大家族的府邸：“凡哥，杨家和黄家都把护卫撤回去了，守住了核心区域；陈家更夸张，直接把大门堵死了。”司马静靠在李一凡身边，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他们是怕了，知道你现在没人能治，只能收缩防御。”

　　“怕了就对了。”李一凡接过望远镜，看着南城门上还挂着的陈奎头颅，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悬颅城门不是目的，是要让他们知道，我李一凡回来了，当年的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萧战提着巨斧，兴奋地说道：“凡哥，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直接闯杨家的灵脉仓库？我早就想试试他们的防御有多厉害了！”

　　李一凡摇了摇头，放下望远镜：“不急。现在他们收缩防御，我们硬闯会吃亏。”他看向秘境的方向，那里的光柱还在闪耀，“等秘境结束，他们的高手回来，才是真正的决战。在这之前，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整，提升实力，顺便看看三大家族还有什么破绽。”

　　冷轩也点头道：“凡哥说得对。我刚才打探到，杨家的灵脉仓库每三天会有一次灵石运输，到时候护卫会少一些，是个机会。”苏牧辰也跟着附和：“我已经查到了运输路线，从灵脉仓库到秘境入口，要经过城西的断魂桥，那里地势险要，适合伏击。”

　　司马静从储物袋里掏出几瓶丹药，分给众人：“这是我炼的‘聚气丹’，能加快元力吸收；还有‘护脉丹’，突破的时候用得上。我们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让凡哥巩固一下开元境六层的修为，然后再制定下一步计划。”李一凡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的平静只是暂时的，等秘境里的高手出来，一场更大的风暴就要来了。

　　天澜城的街道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但都绕着南城门走，没人敢靠近那悬挂着头颅的牌匾。三大家族的护卫队在府邸周围巡逻，脸色凝重，眼神警惕地盯着周围的动静。原本热闹的天澜城，此刻变得死气沉沉，所有人都知道，一场不死不休的复仇风暴，才刚刚开始。

　　三大家族剩余高手又惊又怒，不得不收缩防御，抱团自保。

　　李一凡下一步会硬闯家族核心区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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