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墨兰－急流勇退 星火燎原

　　熙宁十五年的初雪落下时，韩络的请辞奏疏在汴京掀起了一场无声的风暴。而在这场风暴的中心，扬州兰台却异常平静，墨兰的目光已越过眼前的权柄交替，投向更遥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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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博弈

　　韩络的请辞奏疏在垂拱殿引发激烈争论。以吕惠卿余党为首的官员痛斥其“居功自傲”，而以种将军为首的边关将领则联名上书恳请留任。

　　年轻的官家看着案头两份截然相反的奏章，忽然问侍立一旁的盛长榆：“盛卿以为如何？”

　　长榆躬身道：“臣以为，韩枢密此举，正显其忠。不恋权位者，方堪大任。”

　　三日后，圣旨下：

　　· 准韩络辞东南诸路制置发运使

　　· 加封太子太保，仍领枢密使

　　· 以种世衡权发遣淮南东路安抚使，兼领漕运军事

　　· 擢盛长榆为江淮荆浙发运判官，主理漕运革新

　　这道旨意精妙地平衡了各方势力，而真正的权柄，依然通过种家和盛家，牢牢握在墨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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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学新章

　　腊月里，格物院迎来了第一批特殊学生——十二名通过严格考核的女子。她们中有边军遗孤，有海运商贾之女，甚至还有两位宗室远支。

　　“母亲为何要收女学生？”韩妙回娘家省亲时好奇相问。

　　墨兰将女儿带到格物院最高的观星台，指着正在调试新式航海仪的赵明蕙：“因为这天下的智慧，不该分男女。”

　　她翻开新编的教材，其中不仅有算学格物，更有墨兰亲自撰写的《海运图志》、《异域风土记》。在最后一页，她用朱笔写下：

　　“女子立世，当知天地之阔，非止于内宅方寸。”

　　此时，年仅十一岁的韩笙带着妹妹们制作的地理沙盘，已精确标注出波斯湾的季风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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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关暗刃

　　北疆的雪夜，一支特殊的“商队”悄然越过边境。为首的荆红望着远处辽军大营的灯火，对身后三十名“灰蟒”精锐打了个手势。

　　他们是墨兰派给韩妙的“猎杀小队”，专司清除辽军斥候头目。三日间，已有七名辽军详稳司高手神秘失踪。

　　当第八具尸体被挂在辽军辕门上时，辽国新主终于震怒：“宋人何时有了这样的手段？”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每个死者身边，都留着一枚刻着青鸾纹路的铁片——这是墨兰对辽国试探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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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洋惊变

　　陈少主再次出海归来时，带回了更详尽的情报。他在兰台展开一幅巨大的羊皮地图，上面用彩色颜料标注着西方诸国的疆域。

　　“夫人请看，”他指着地中海的位置，“这些‘十字军’国度，船坚炮利不说，更有一种可怕的作战方式——他们的骑士披重甲，冲锋时如山崩海啸。”

　　墨兰凝视着地图上那个被标记为“英格兰”的岛国，忽然问：“他们的女王，如何治国？”

　　陈少主一愣：“您怎么知道他们有女王？那位伊丽莎白女王，据说终身未嫁，却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

　　墨兰指尖轻点英格兰的位置，对侍立一旁的青竹道：

　　“让我们的人，想办法接近这位女王。也许在遥远的西方，我们能找到不一样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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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漕运新策

　　盛长榆接手漕运后，第一件事就是推行“漕粮证券”。将每年的漕粮运输量拆分成份额，允许商贾认购，凭证券分红。

　　这个大胆的设想遭到守旧派强烈反对，直到墨兰让苏娘子拿出账册：

　　“去岁漕运损耗三十万贯，若行此法，不仅损耗全免，还可盈余十五万贯。”

　　更妙的是，认购最踊跃的，竟是那些曾经反对最激烈的江南世族——他们比谁都清楚这笔买卖的利润。

　　韩络在枢密院得知消息后，对同僚感叹：“内人的手段，总是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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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流涌动

　　年关将至，皇宫传出消息：官家欲巡幸扬州，亲临格物院。

　　与此同时，皇城司在沿海抓获几名倭国细作，从他们身上搜出的，竟是吕惠卿旧部与倭国大名的往来密信。

　　“果然狗急跳墙了。”墨兰看着供词冷笑。

　　她让荆红加强海外基地的防卫，同时给正在倭国的“灰蟒”下达了新指令：

　　“该让平氏知道，谁才是他们真正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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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火燎原

　　除夕夜，韩府格外热闹。

　　八个孩子齐聚一堂，就连远在北疆的韩妙也赶了回来。

　　守岁时，墨兰给每个孩子一件特殊的压岁礼：

　　· 给韩妙的是一柄镶嵌着望远镜的指挥刀

　　· 给韩嘉的是一套新印的《格物治国策》

　　· 给韩笙的是一箱海外矿石标本

　　· 给女孩子们的是新编的《女子格物启蒙》

　　当烟花在夜空绽放时，墨兰站在兰台窗前，望着北方漆黑的夜幕。

　　青竹悄声禀报：“夫人，前往英格兰的船队三日后启航。”

　　墨兰轻轻点头，将一枚刻着青鸾与玫瑰交织纹样的令牌放入锦盒。

　　星火已经点燃，终将燎原。

　　而这燎原之火，注定要烧向更遥远的大陆。

　　（第502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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