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毒气与空城，冈村宁次的绝望

　　那架冲在最前面的九六式陆攻，它的飞行员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在他的认知里，低空掠过的山谷是躲避高射炮火的天然屏障，他甚至轻蔑地看了一眼下方静谧的山林，准备拉升脱离。

　　然而，在他的视野里，下方山谷中突然爆发出四团刺眼无比的火光。

　　紧接着，四道粗得不像话的橘红色“光柱”就迎面抽了过来！

　　“嗤——！！！”

　　根本没有爆炸声。

　　只有一种令人牙酸胆寒、仿佛巨型工业切割机在撕裂钢板的恐怖声音！

　　那架九六式陆攻的机头，就像一块被扔进工业粉碎机里的黄油，瞬间就被那道由一百多发14.5毫米穿甲燃烧弹组成的光鞭，给搅得粉碎！

　　驾驶舱、发动机、机身……

　　在每秒超过两千四百发的恐怖射速面前，任何防御都显得苍白无力，任何挣扎都是笑话！

　　坚固的飞机骨架被轻易洞穿，油箱被瞬间引燃，弹药被直接殉爆。

　　那架重达七吨的轰炸机，在空中连一秒钟都没能撑住，就直接解体成一团巨大的、夹杂着无数燃烧碎片的火球，轰然坠落！

　　“干得漂亮！”

　　林川在指挥塔上，通过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低喝一声。

　　他身边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他的兴奋而灼热了几分。

　　这“天空撕裂者”的实战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14.5毫米口径，赋予了它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而每分钟超过两千发的射速，则保证它拥有着绝对的火力密度。

　　林川的脑海中，数据流疯狂闪过。

　　“初速1000/s，穿甲燃烧弹对铝合金蒙皮的侵彻效应超出预计15%，燃烧剂引燃率100%……完美！”

　　在他编织的“地狱之网”面前，任何企图低空突防的飞机，都只有死路一条！

　　“第二架！来了！”

　　“打！”

　　“哒哒哒哒哒哒——！！！”

　　又是一阵令人牙酸的咆哮。

　　第二架企图从侧翼山谷绕行的敌机，刚刚探出半个机翼，就被另一台“天空撕裂者”死死咬住。

　　一道死亡光鞭从下往上，斜着抽了过去。

　　那架飞机的左侧机翼，连同下面的发动机，被硬生生从机身上撕扯了下来！

　　飞机瞬间失去平衡，像个陀螺一样在空中疯狂打转，最终一头撞在旁边的山壁上，炸成一团绚烂的烟火。

　　“第三架！”

　　“第四架！”

　　“……”

　　接下来的几分钟，对于那些侥幸从高空炮火中逃生的日军飞行员来说，是他们永生难忘的噩梦。

　　他们本以为降低高度，贴着山谷飞行，就能躲开那神出鬼没的“天空之盾”。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在地狱的更深处，还有一张更加恐怖、更加致命的“地狱之网”在等着他们！

　　他们就像一群没头苍蝇，在迷宫般的山谷里乱窜。

　　而无论他们从哪个出口冲出来，迎接他们的，都是那四道能撕裂一切的死亡光鞭！

　　“八嘎！下面！下面也有埋伏！是陷阱！”

　　“这不是高炮！这是魔鬼的电锯！我们被骗了！”

　　“我们被包围了！我们逃不出去了！”

　　无线电里，最后的希望被彻底浇灭，只剩下绝望的哀嚎。

　　一名日军飞行员彻底疯了，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驾驶着飞机，不管不顾地朝着一个“天空撕裂者”的阵地俯冲下来。

　　试图用最后玉碎的疯狂，来维护帝国飞行员可悲的尊严。

　　然而，迎接他的，是四台“天空撕裂者”同时调转炮口，集火射击！

　　王根生眼中寒光一闪，怒吼道：“还想同归于尽？你爷爷我让你连灰都剩不下！”

　　四道光鞭在空中汇聚成一道更加粗大、更加恐怖的毁灭光柱，瞬间就将那架俯冲的飞机吞噬。

　　飞机在距离地面还有三百多米的时候，就在空中被彻底气化，连一块完整的零件都没能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当最后一架敌机的残骸拖着黑烟坠入山谷后，天空中，终于恢复了宁静。

　　阳光重新洒下，照耀着这片千疮百孔却依旧沉默矗立的山脉。

　　仿佛刚才那场惨烈无比的空战，只是一场幻觉。

　　但那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的刺鼻硝烟味，和山谷中随处可见的飞机残骸，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这里，发生一场怎样的……

　　绞杀！

　　“报告总指挥！”

　　项目组长张云初带着他的人，从掩体里冲了出来，脸上满是激动和狂热，声音都因为激动而破了音。

　　“经初步统计，本次作战，我‘地狱之网’部队，共击落敌机二十九架！自身……无一伤亡！”

　　“好！”

　　林川用力一挥拳。

　　加上赵锋的“神矛”和“铁盾”打下来的，这一战，日军出动的二百五十多架飞机，至少有超过八成，永远地留在太行山！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足以震惊世界的大捷！

　　然而，林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足以将钢铁冻裂的冰寒。

　　他的目光，穿过数公里的距离，死死锁定在远处山谷中，一处被炸弹犁过的地面上。

　　那里，正升腾着一股……

　　淡黄色的、带着刺鼻杏仁味的诡异烟雾。

　　“是化学武器。”

　　林川的声音很冷，他缓缓握紧拳头，坚硬的合金望远镜外壳在他恐怖的握力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命令！所有人，立刻戴上防毒面具！”

　　“通知刘政委，立刻启动‘洪流一级响应’！所有地下要塞出入口，全部封死！启动内循环通风系统！”

　　“是！”

　　虽然日军的化学武器，并没有对藏身于地下的根据地核心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甚至连地面那些作为诱饵的假目标都没能精准命中。

　　但这种丧心病狂、突破底线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林川。

　　也让他意识到，和这群已经失去人性的野兽，已经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对付疯狗，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比它更硬、更粗、更重的棍子，一棍子……

　　把它彻底打死！

　　“给前敌总指挥部，以及所有在华北作战的部队发电！”

　　林川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却带着雷霆万钧的意志，在指挥中心内轰然炸响！

　　“告诉李云龙、丁伟、孔捷、程瞎子！”

　　“原定计划，全部取消！”

　　“从现在开始，我命令他们，放弃所有佯攻、骚扰、破袭！”

　　“集中所有兵力！集中所有炮火！”

　　“给我找准了鬼子集结的主力，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我要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告诉冈村宁次那个老鬼子……”

　　林川猛地一拳砸在沙盘上，震得代表着日军的模型东倒西歪！

　　“什么他娘的，叫他娘的……战略决战！”

　　……

　　北平，临时总司令部。

　　冈村宁次正焦急地等待着前线侦察机传回的消息。

　　他相信，自己那招“燃烧太行”的绝户计，一定能将那个该死的林川，从地洞里逼出来。

　　“报告司令官阁下！”

　　一名航空兵参谋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死灰，仿佛刚从地狱里逃出来。

　　“出……出大事了！”

　　“派往太行山执行战略轰炸任务的三个攻击波，共计二百五十余架飞机……”

　　“在……在进入太行山空域后，全部……全部失联了！”

　　“纳尼？！”

　　冈村宁次猛地站起，一把揪住那名参谋的衣领，枯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你说什么？！二百五十架！全部失联？！”

　　“哈伊……”

　　参谋的声音带着哭腔。

　　“根据外围观察哨的报告，太行山方向……爆发了规模空前的空战。“

　　”我们的飞机……就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一架接着一架地……往下掉……”

　　“墙？”冈村宁次的大脑一片空白。

　　“是的……墙……一堵由钢铁和火焰组成的墙……”

　　参谋哆哆嗦嗦地，将幸存飞行员在失联前，用尽最后力气发回的、断断续续、夹杂着无尽恐惧的电文念了出来。

　　“……妖术……新的妖术……”

　　“……高空……万米高空……有神之矛……一击必杀……”

　　“……中空……是……是会爆炸的铁幕……它们长了眼睛……”

　　“……低空……是地狱之网……光……撕碎一切的光……”

　　“……逃……快逃……这里是……空中……坟……”

　　电文到这里，戛然而止。

　　冈村宁次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神矛、铁幕、地狱之网……

　　这三个词汇，如同三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脑神经上！

　　他仿佛看到了，一张由无数致命武器编织而成的、从地面直达万米高空的、毫无死角的……

　　立体绞杀网络！

　　他的“焦土”计划，他引以为傲的空中优势，在这张网面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荒诞至极的笑话！

　　他派出去的，不是帝国的雄鹰，而是一群扑向绞肉机的……

　　飞蛾！

　　“噗——”

　　一股腥甜的液体，再也压抑不住，猛地从冈村宁次的喉咙里狂喷而出，染红了他面前的作战地图。

　　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的脑海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完了……”

　　“大日本帝国……在华北……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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