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价钱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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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想跟我耍花招?你还嫩得很。方才还伏地求饶的黑衣人此刻挺直腰板,唇边挂着讥诮的冷笑。
王海这才恍然大悟,怒喝道:卑鄙!
干我们这行的,谁讲什么道义?对敌人仁慈就是自寻死路。你方才杀得再凶又如何?现在取你性命易如反掌。黑衣人慢悠悠地说着,眼神如同在审视待宰的羔羊。
王海试图挣扎,但那银针似乎封住了经脉,四肢沉若千钧。
别白费力气了,针上的毒足够放倒三头大象。若想运功逼毒,只会死得更快。黑衣人边说边抽出腰间短刀,锋刃在月色下泛着寒光,正好拿你的脑袋给大当家做贺礼倒是要谢你们主动送上门来,省得我们漫山搜捕。
他狂笑着挥刀斩向王海头颅。
不远处观战的方余见状心头剧震。原以为凭借地形王海稳操胜券,此刻却只能目眦欲裂地看着厄运降临。
刀锋及颈的刹那,王海猛然抬头,地吐出一颗白牙,精准击中黑衣人右眼。黑衣人捂眼哀嚎,踉跄后退。
没想到吧?身子动不得,嘴还能用。王海吐出口中血水冷笑道。
黑衣人颤抖着撕下布条包扎伤眼,再起身时面目狰狞如恶鬼: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幽蓝毒镖,月光下可见镖身沾满粘稠毒液,泛着致命寒光。
黑衣人眸中迸发出癫狂的喜色,森然凝视着王海:这剧毒只需沾染分毫,皮肉便会溃烂而亡。你且安心,我要亲眼瞧着你全身溃败,再取你狗命。
可惜啊,这枚暗器本是留给你爹的厚礼,如今却要便宜你了。言犹在耳,黑衣人猛然振腕,乌黑飞镖如电光般直取王海咽喉!
倏忽间,林间惊起一头慌不择路的公鹿。黑衣人身为精锐杀手,手上动作毫不停滞,毒镖撕裂空气激射而出。生死关头,王海唇间银芒暴闪一根缠绕透明丝线的银针倏地扎进鹿身。
这丝线看似纤细,实为特制高分子材料,足以吊起千斤重物。公鹿负痛狂奔,牵扯丝线将王海猛地拽离原位。毒镖擦着衣襟呼啸而过,险险避过!
方余恰在此刻飞身而至,抬手便是一柄短剑破空,黑衣人首级应声落地。
快找解药!王海瘫倒在地急呼。方余默然翻检尸身,却摸出五六个瓷瓶,一时无从辨别。
递来,我嗅嗅便知。王海气若游丝道。他虽鄙夷用毒,但因常年对抗毒道高手,早已练出辨毒绝技。
正当方余递药之际,杜冲已率众杀到。见方余真气枯竭,杜冲咧嘴狞笑:好身手!可惜如今真气耗尽,插翅难飞!
方余施术时需凝立不动,神贯注。杜冲早窥破此节,此刻见他隐匿身形后毫无动作,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王公子,难怪你敢单枪匹马闯山,原来藏着这等高手。可惜啊,你这帮手终究欠些火候,若再强三分,杜某还真要费些周折。
先前的落石虽击溃部分敌众,但杜冲人马仍占据优势。即便以人海战术围剿二人,亦如探囊取物。
此时树丛间簌簌作响,数十名黑衣人显出身形,利刃寒光尽数锁定二人。这般绝境下,面对如潮强敌,方余他们已然陷入死局。
纵使方余身怀奇功,终究是凡胎肉体。在重重围困下,再难施展杀招。观其面色惨白,显见方才绝技已耗尽真元。
王海猛然出声:杜冲,你无非觊觎我王家产业。钱财于我不过身外物,只要你肯释放家父,我定会说服他将家业拱手相让。
痴人说梦!你那老父宁可赴死也不松口,这般吝啬之人,怎会教养出大方儿子?
那你究竟意欲何为?
自然是邀二位到我府上小住,再由你好好劝诫令尊。
王海深知杜冲行事狠辣。若随他前往,必先被废去武功。自己身中剧毒,若再受折磨,定然支撑不住。更何况连累方余受苦,他更是于心不忍。
好,我随你去。但这位方兄乃我挚友,必须放他离去。
余杜冲嗤笑:王公子莫非在说梦话?你们伤我众多弟兄,如今自投罗网,还想讨价还价?谁也别想走。
若你执意如此,我宁愿当场自尽。到头来你只能得到一具 ,所有野心都将化为乌有。
尽管动手。反正你死了我也拿不到王家产业,回头就送王天山那个老东西归西。这些日子养着他,平白浪费我不少粮草。
混账!
听闻杜冲此言,我胸中怒火翻腾,不料他竟如此无耻。
杜冲,当年你在王家时,我们可曾亏待过你?甚至待你不薄。那次你私吞账房银两,还是我替你周旋。如今只求你放我朋友回去休养,你却这般忘恩负义。
杜冲听罢,无动于衷。
我为王家效力多年,多拿些银钱天经地义,反倒是你们锱铢必较。若当初大方些,今日或许就不会兵戎相见。
王海勃然大怒,正要反驳,方余却抬手按住他肩膀,示意无需多言。
不必再与他多费唇舌。若他懂得感恩,也不会做出这等卑鄙勾当。
这位公子倒是通透,可惜于事无补。现在若肯跪地叩首,或许我能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杜冲嘲讽道。
就凭这些杂鱼也想困住我?方余寒声道。
“呵,就凭你也能破我布下的天网?”杜冲忆及方余先前的身法,心头一紧,但瞥见周遭埋伏的死士,又重拾信心。
“看似严密的杀局,实则破绽百出。”方余语气平静。
“狂妄!”杜冲冷笑连连,“小子,休想用虚张声势这招。若打着这般主意,趁早收心,否则待会儿有你苦头吃。”
“奉劝诸位莫要轻举妄动。这些弓弩手动作迅捷,箭矢离弦便再无回转余地。”
杜冲话音未落,抬手示意,密林中顿时响起连串机簧声,森然杀气扑面而来。
王海刚要开口劝阻,方余却已如鬼似魅地失去了踪影。
杜冲只觉眼前一花,待反应过来时,冰凉的刀锋已抵住咽喉。
“早说过这阵法存在致命缺陷。”
刃口随着话语微微震颤,“可惜阁下偏偏不信这缺陷,正是你自身的不堪一击。”
杜冲浑身僵直,对方诡异的身法令他如坠冰窟。
“面对千军万马我或许力有不逮,但单独对付你”剑刃又逼近些许,“倒是易如反掌。”
冷汗涔涔的杜冲在利刃胁迫下不敢动弹。
“叫他们解除武装。”方余的声音透着寒意,“若有人妄动,第一个见血的”
锋刃突然刺破皮肤,杜冲吃痛高喊:“放下兵器!统统放下!”
“明智。”方余挟持着他缓步后退,“所有人退后三十步。”
见黑衣死士犹豫不决,杜冲颈间立刻渗出血珠:“照他说的做!快!”
待众人退开,杜冲强撑笑脸道:“王公子所中之毒”
“杜当家真是体贴。”方余讥讽道,“那就再麻烦你的人”剑光乍现,“做个简易担架如何?”
沦为肉盾的杜冲被挟持前行,黑衣众人只能咬牙切齿地瞪视。
别拖拖拉拉!杜冲喉间抵着冰冷剑锋,嗓音发抖,照他吩咐做!
晚风掠过芦苇荡之际,担架已稳稳落在渔船边。
方余手中青锋纹丝不动:有劳两位送到此处。他转向杜冲,嘴角勾起弧度,杜当家还得委屈你陪我渡个船。
待王海被小心抬上船船舱,方余闪身跃入船中,竹篙轻点岸石,扁舟载着两人滑向湖心,留下杜冲众人在岸边咬牙切齿。
营救王天山需周密谋划。若随杜冲返回,恐遭毒手。
唯有用霹雳手段,方能破局。
船首盘坐的方余正调息养神,体内真气徐徐流转。王海仍中毒昏迷,气息微弱。
新月如眉,银辉碎洒湖面,偶有鱼儿跃起,荡开圈圈涟漪,四野万籁俱寂。
舟至湖心,忽闻此起彼伏的鱼哨声。雾霭中,十余艘快艇正呈包围之势逼近。
杜冲的人马?方余眉头微皱又展贼窝方位相悖,断无这般神速。
待他凝神戒备,来船已逼至三丈内。为首船头立着蓑衣汉子,钢叉泛着冷光。
深夜行舟,公子胆量不小。
汉子挥手间,两块跳板已搭上方余船头。十余名壮汉接连跃来,瞬间形成合围。
这些渔夫装扮的汉子肌肉虬结,领头者眼含精光,俨然是武道高手。众人周身水雾缭绕,显是精通水性之辈。
诸位有何贵干?方余负手而立。
中年汉子钢叉顿地,咧嘴笑道:夤夜急行,非逃即盗。弟兄们不过讨些酒钱。
原是水匪。
公子明白。汉子拍掌大笑,捕鱼腻了,总要打打牙祭。若肯破财,自当礼送二位。
若是不懂事钢叉突然震鸣,弟兄们粗手笨脚,难免见血。
四周顿时响起猖狂笑声,贪婪目光在方余身上来回扫视。
那件余纹袍子归老子!
腰上的羊脂玉扣给我留着!
盗匪们早已按捺不住,当场开始瓜分赃物。
为了逼迫方余屈服,这群人齐齐释放威压,数道水属性真气交织成天罗地网,将方余所在的小船完全笼罩。
被困在中央的方余显得孤立无援,仿佛被无形的囚笼禁锢,难以脱身。
就在此刻,方余忽然开口:你们以为深夜行船必定携带珍宝,却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中年首领愣住。
我们敢在此时渡湖,正是因为不怕任何盗匪,你们的筹划恐怕要落空了。
这番话令水匪们先是沉默,继而爆发出一阵狂笑。
这小子倒是有意思,待会儿定要让他吃点苦头。
众匪露出狰狞笑容,满脸嘲弄地盯着方余。
罢了,不与你们废话。
方余猛然跺脚,那中年首领最先觉察异状,脸色顿变。
未及众人反应,以方余为圆心的船板骤然崩裂,伴随着震天巨响,水匪们脚下的船体轰然炸开,人影四散横飞。
一股浩瀚气息自方余体内喷薄而出,湖面顿时形成巨大涡流,宛如水下巨兽觉醒。
快走!有人惊叫未落,道道水龙冲天而起,将匪船悉数摧毁,落水匪徒狼狈逃窜。
速速撤离,这小子有古怪!
中年首领踏浪欲逃,方余抬手虚握,湖水中凝聚出巨掌将其擒获,转瞬间血雾弥漫。
须臾之间,整片水域在月光下泛起诡异血色。
解决完匪徒,方余回到舱内。王海依旧昏迷,但面上黑气已逐渐消散,显然解药起了作用。
查验湖面浮尸时,方余意外发现一块刻着鸳鸯楼三字的奇特令牌。
夜色中,方余唇角微扬,这些人果然来历不凡,背后竟有组织支持。
不管他们有何图谋,若敢再来,必叫他们命丧于此。
湖面渐窄,小船终于靠岸。方余拖出舱内昏沉的王海,月光下,王海面色惨白如霜。
移动间,王海猛然睁眼,杀手的本能令他瞬间清醒。
这是哪里?他茫然环顾。
上岸了。方余答道,找辆马车,改走陆路回镇。
王海神色歉然:方公子,拖累你了这本是我个人恩怨。
他暗自懊恼原以为抹去追踪标记便可平安无事,谁知竟招来如此灾祸。那杜冲竟想劫持方余,一念及此便愤恨难平。
方余摆摆手:我自有打算,不必介怀。若实在过意不去忽然展颜一笑,改日寻件珍贵的古玩送我便是。
一定奉上!王海连忙应承。
他拄着木杖缓步前行,婉拒了方余背行的好意。麻烦已够多,实在羞于再添负担。
远处庄园轮廓渐显,马棚里静静立着七八匹骏马。方余眉头微挑寻常农户绝无这般家底。
多出些银两,或许能购得两匹。他快步上前叩响门环。
半晌无人应答。
王海轻叹:更深露重,主人家想必早已安歇。
正欲再叩,门内忽然传来烦躁的嗓音:三更半夜的,搅人清梦!
木门吱呀开启,一个袒胸露腹的马甲汉子揉眼打量二人,睡意骤散,眼中闪过警惕。
方余拱手道:这位大哥,我们乃过路商贾。同伴负伤在身,又缺代步脚力,想问问贵处马匹可否出售?价钱方面好商量。
此刻对方余而言,最紧要的便是尽快觅得马匹,多耗费银钱亦在所不惜。
那汉子将方余从头到脚扫视几遍,退后半步道:二位稍待,容我请示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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