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换眼手术

　　木叶第一兵工厂，地下特别医疗区。

　　无影灯惨白的光线打在手术台上，空气中弥漫着高浓度消毒水和查克拉防腐剂混合的刺鼻味道。

　　纲手穿着一身无菌手术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手中的查克拉手术刀精准地切断了最后一根视神经，将那双已经失去光泽的万花筒写轮眼从佐助的眼眶中取了出来，放入早已准备好的绿色营养液中。

　　“接下来是移植。”

　　纲手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瞥了一眼站在观察窗外的那个金发少年。

　　鸣人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隔着厚重的防弹玻璃，他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一条刚刚组装完成的精密流水线，而不是正在接受高风险手术的同伴。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老太婆。”鸣人的声音通过传声器在手术室内响起，带着一丝欠揍的慵懒，“手别抖，那是宇智波一族最后的遗产，弄坏了，你把豚豚卖一万遍也不够抵债的。”

　　“闭嘴！小鬼！”纲手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如果不是正在进行精密手术，她绝对会冲出去给这小子一拳，“如果不信任我的技术，你自己来！”

　　“术业有专攻嘛。”鸣人耸耸肩。

　　“在这个世界，血统就是最大的科学，也是最大的诅咒。”鸣人忽然感慨道。

　　手术室内，纲手深吸一口气，从另一个特制的低温保存箱中，取出了宇智波鼬的双眼。

　　那双眼睛即使离开了原主，依然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阴冷瞳力。

　　佐助躺在手术台上，麻药的作用让他处于半昏迷状态，但他的眉头依然紧锁，似乎在梦魇中挣扎。

　　“哥哥……”

　　一声极其微弱的呢喃从佐助苍白的嘴唇中溢出。

　　纲手的手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复杂。她看着这个背负了灭族仇恨的少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当初那件事……还是太过草率了，一个国家内部发生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也称不上体面，哎……”

　　随着医疗忍术的绿光亮起，新的视神经开始连接，血管重新吻合。

　　一股庞大到恐怖的查克拉波动瞬间从佐助体内爆发，手术台周围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数值疯狂飙升。

　　“抑制剂！”纲手厉声喝道。

　　旁边的静音连忙将一支淡蓝色的药剂注入点滴管。

　　波动逐渐平息，佐助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

　　手术结束了。

　　纲手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疲惫地靠在墙上：“手术很成功。但他需要时间适应，至少一个月，他的眼睛不能见光。”

　　鸣人走到观察窗前，看着被纱布层层包裹双眼的佐助，笑了笑。

　　“睡吧，佐助。等你醒来，你会看到一个更加清晰的世界。”

　　……

　　木叶村外，一处隐秘的悬崖边。

　　鸣人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一枚苦无。

　　“出来吧。”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卡卡西走了出来，他看着鸣人的背影，那只露在外面的死鱼眼有些疲惫。

　　“佐助怎么样了？”

　　“还在睡，正在升级补丁。”鸣人随口说道，“怎么，担心你的宝贝学生？”

　　“鼬……真的是……”卡卡西欲言又止。

　　“是真的。”鸣人转过身，将一份档案扔给卡卡西，“根部的绝密，三代老头子想带进棺材里的秘密。看完之后，记得烧了。”

　　卡卡西接过档案，快速浏览了一遍。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手开始颤抖，瞳孔剧烈收缩。

　　良久，一团火焰在他手中燃起，将档案化为灰烬。

　　“这就是……木叶的黑暗吗？”卡卡西的声音干涩无比。

　　“这只是冰山一角。”鸣人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卡卡西老师，之前的木叶就是这样，当然，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干。”

　　“佐助现在是我的刀，而你……”鸣人指了指卡卡西，“我希望你能成为这棵大树的新支柱。别整天抱着《亲热天堂》在慰灵碑前发呆了，毕竟，我还是觉得你没必要为一个活人悼念。”

　　卡卡西的身体猛地一僵。

　　“你还是觉得……还是说你已经知道什么了？”

　　“走了。”鸣人摆摆手，向村内走去，“最近加强戒备，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是最危险的。”

　　卡卡西站在原地，看着飘散的纸灰，久久没有动弹。

　　风吹过，木叶村依旧繁华喧嚣，但这繁华之下，涌动的暗流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雨之国边境，一处阴暗潮湿的溶洞。

　　雨水顺着钟乳石滴落，“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响，像是某种单调而绝望的倒计时。

　　干柿鬼鲛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那把被绷带缠绕的大刀“鲛肌”安静地躺在他脚边，偶尔蠕动一下，发出类似野兽的低鸣。

　　鬼鲛手里拿着一块磨刀石，正在细致地打磨着一枚苦无。他的动作很慢，很有节奏，眼神专注得像是在雕刻一件艺术品，这个过程对于他而言是一种放松。

　　“滋——”

　　地面上，一株巨大的猪笼草破土而出。

　　黑白绝的身影显露出来。

　　鬼鲛手上的动作没停，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说道：“如果不是好消息，最好别打扰我保养武器。鲛肌最近胃口不好，正想吃点新鲜的查克拉。”

　　“鼬死了。”

　　白绝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令人讨厌的戏谑感。

　　“滋——”

　　刺耳的摩擦声戛然而止。

　　鬼鲛手中的磨刀石停在了苦无的刃口上。

　　洞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水滴落下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过了好几秒，鬼鲛才缓缓抬起头，那双像鲨鱼一样的小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是吗。”

　　他的声音格外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是被他弟弟杀死的？”

　　“嗯，一场精彩的兄弟对决。”黑绝沙哑地补充道，“虽然鼬放水放得简直像是在泄洪，但结局已定。他死在了佐助面前，死得……很安详。”

　　“安详啊……”

　　鬼鲛咧开嘴，露出了满口尖锐的鲨鱼牙。那是一个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他放下苦无，拿起鲛肌，将其扛在肩上。

　　“那个男人，总是背负着太多东西。明明身体都已经破败得像个漏风的风箱，还要坚持演完最后一场戏。”鬼鲛走到洞口，看着外面连绵不断的雨幕，“这对他来说，或许真的是一种解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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