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破而后立了

　　石坚长老的默许像一道无形的护身符，林凡在黑石部落的日子肉眼可见地好过了起来。

　　每日的糊糊似乎稠了些，偶尔还能见到零星的肉末。石斧虽然依旧是那张硬邦邦的脸，但不再像防贼一样时刻盯着他。更重要的是，林凡获得了在部落内有限活动的自由，尤其是可以随时前往工坊。

　　他没有得意忘形，反而更加谨慎。大部分时间，他依旧窝在那间破旧石屋里，维持着重伤员孱弱的外表。只有确定无人留意时，才会慢慢踱步到工坊，找个不碍眼的角落坐下，静静地看着工匠们忙碌。

　　他很少说话，更像一个沉默的旁观者。但那双眼睛，却像最精细的刻刀，将工坊里的一切细节——石胚的纹理、炉火的温度、工匠们敲打的节奏、乃至石老刻画祖纹时手臂肌肉的每一次颤动——都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观察工匠锻造手法，锻造知识（原始）熟练度 1】

　　【解析祖纹能量流转轨迹，初级符文认知熟练度 2】

　　【感知不同石胚能量特性，矿物辨识熟练度 1】

　　脑海中，面板的提示信息不时闪过，积累着微不足道却实实在在的进步。他像一块干燥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这个陌生世界最底层的规则与知识。

　　真正的变化，发生在夜深人静之时。

　　确认韩斌熟睡，并用那点微薄的神念模糊笼罩住石屋后，林凡才会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包深黑色的灵土和那枚温润的“石心”。

　　他没有再直接吸收灵土，那太过奢侈，效果也过于明显，容易引来不可控的后果。他采取了一种更迂回、也更安全的方法。

　　他将米粒大小的灵土粉末，与同样分量的“石心”粉末混合，再加入几滴清水，用左手指尖耐心地调和。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需要精准地把握两种不同性质能量的平衡点。灵土的生机与“石心”的沉厚在他指尖碰撞、交融，最终化为一小滩颜色深邃、散发着奇异柔和光晕的粘稠液体。

　　这液体，既有灵土的净化之效，又兼具“石心”的厚重根基，更重要的是，能量变得极其温和，易于引导。

　　林凡将这自制的“药剂”小心地涂抹在胸口几处被阴寒死寂之力侵蚀最严重的窍穴上，然后再次握紧“石心”，运转那早已烂熟于心的《引气诀》。

　　这一次，效果截然不同！

　　药剂触及皮肤，一股温润却势不可挡的暖流便如同破开坚冰的春水，直接渗入经脉。所过之处，那顽固的阴寒之力不再是缓慢退缩，而是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滋滋”般的无形声响，快速消融、瓦解！而“石心”提供的厚重土煞之气，则紧随其后，如同坚实的堤坝，巩固着被暖流冲刷出来的“阵地”，并滋养着受损千疮百孔的经脉壁。

　　效率，提升了数倍不止！

　　【道基损伤修复进度：0.25%】

　　【《引气诀》熟练度：98\/100（入门）】

　　一夜的修炼，堪比之前数日之功！

　　林凡睁开眼，感受着体内那明显壮大了一圈、运转起来不再那么晦涩的灵气流，以及胸口那久违的、暖洋洋的舒畅感，饶是以他的定力，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丝细微的弧度。

　　破而后立！他找到了最适合当前状况的恢复之路！

　　这灵土，果然是关键！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林凡照例在工坊角落“观摩”。石老正在处理一块能量异常活跃、却极不稳定的暗红色石胚，几次下刀都犹豫不决，额角渗出了细汗。这种石胚能量暴烈，极易在刻画祖纹时失控炸裂，是工坊里最让人头疼的材料之一。

　　周围几个工匠也都屏住呼吸，不敢打扰。

　　林凡目光微闪，他凭借这几日飙升的“矿物辨识”和“符文认知”熟练度，能清晰地“看”到那块石胚内部能量如同乱流般冲撞不休，而石老试图刻画的祖纹路径，恰好有几个节点与能量乱流的冲突点重叠。

　　风险极高。

　　他沉默了片刻，在石老又一次举棋不定时，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

　　“水能克火……青苔汁……或许能让它……安静一点……”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炉火声淹没。但一直分神留意着他的石叔和石老，却同时身体一僵！

　　青苔汁？那种长在阴湿角落里、毫不起眼的玩意儿？

　　石老猛地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林凡。林凡却已经低下了头，摆弄着衣角，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梦呓。

　　石叔脸色变幻，看了看那块躁动不安的暗红色石胚，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些采集来用于鞣制兽皮的、饱含水汽的青色苔藓，一咬牙，快步走过去，抓起一把苔藓用力挤出些许清亮的汁液。

　　“石老，试试？”石叔将汁液递过去，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石老盯着那点滴清澈的汁液，又看看林凡，最终，重重哼了一声，用刻刀蘸取了一点汁液，极其小心地，点在了一块他原本准备下刀、能量冲突最为剧烈的节点旁边。

　　奇迹发生了。

　　那原本躁动不安的暗红色石胚，在青苔汁触及的瞬间，表面的红光肉眼可见地黯淡、温顺了一丝！内部那狂乱的能量流，仿佛被一股清凉柔和的力量抚过，变得平缓了不少！

　　“有戏！”一个年轻工匠忍不住低呼出声。

　　石老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不再犹豫，趁着石胚稳定的短暂窗口，手中刻刀如穿花蝴蝶，迅速而精准地落下，一道流畅的祖纹顷刻间完成！

　　嗡！

　　石胚轻轻一震，表面红光内敛，转化为一种沉稳的暗芒，一道完整的、稳定的附魔祖纹赫然呈现！能量利用率远超平常！

　　成功了！而且是一次极其完美的附魔！

　　整个工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工匠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角落里那个依旧低着头的、瘦弱的身影。

　　石老放下刻刀，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走到林凡面前，沉默地看了他许久，那双饱经风霜的老眼里，情绪复杂难明。

　　最终，他什么也没问，只是从怀里摸索出一块用兽皮仔细包裹的东西，塞到林凡手里，然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

　　“后山，乱石坳东面，崖壁下……或许有你要的‘土’。”

　　林凡心中剧震，握紧了手中那块带着老人体温的兽皮包裹。

　　石老转过身，恢复了一贯的冷硬，对工匠们吼道：“都愣着干什么？干活！”

　　工坊里重新响起了叮当声，但所有人的心境，都已不同。

　　林凡缓缓站起身，对着石老的背影微微躬身，然后握紧那块兽皮，步履看似依旧蹒跚，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离开了工坊。

　　他知道，一条更隐秘、也更危险的路，在他面前展开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完）
　　http://www.yqzw5.cc/yq43472/24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yqzw5.cc。言情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yqzw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