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随林九入苗寨，见寨民中 “蛊毒”

　　次日清晨，苗疆的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山间的梯田与吊脚楼，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香与草药香。林九已提前将十具跳尸安置在木屋旁的镇尸棚（苗疆赶尸人专用的临时安置点，布有镇尸符），此刻正提着装满草药的竹篮，站在木屋外等我们 —— 他换下了昨日的青布长衫，身着苗疆特有的麻布短褂，腰间系着银饰腰带，斗笠也换成了竹编的尖顶帽，更显本土化，方便融入苗寨。

　　“从木屋到黑苗寨需穿过三道山梁，沿途都是苗疆的护寨古道，” 林九一边引我们往山梁走，一边解释，“黑苗寨是离蛊王谷最近的苗寨，也是守护蛊王谷的‘前哨寨’，寨中世代相传着与地脉蛊相关的秘闻，咱们去那里既能打听圣物消息，也能借寨民的力量对抗邪术师。”

　　沿途的山梁间种满了苗疆特有的草药，比如驱蛊的鬼针草、镇邪的朱砂根，林九时不时弯腰采摘，将草药放进竹篮：“这些草药能解普通蛊毒，若遇到寨民中蛊，或许能派上用场 —— 最近黑苗寨的传信鸟一直没动静，我总有些不安，你们多留意周围的动静。”

　　小木的灵虫这时从笼中飞出，绿光在前方的古道上盘旋，泛着轻微的警惕 —— 它不再像昨日那般欢快，反而时不时往山梁深处望，像是感应到了潜在的凶险。“灵虫说前面有‘不好的气’！” 小木紧紧跟上林九的脚步，声音带着紧张，“不是邪术气，是蛊毒的气，很淡，却很凶！”

　　我们加快脚步，穿过第三道山梁时，黑苗寨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 —— 寨子里的吊脚楼依山而建，屋顶覆盖着青瓦，屋檐下挂着驱邪的红布与银铃，本该是炊烟袅袅、孩童嬉闹的时辰，此刻却异常寂静，连银铃都没发出半点声响，只有几只乌鸦在寨口的老槐树上聒噪地叫着，透着一股诡异的冷清。

　　“不对劲！寨子里怎么这么静？” 林九脸色骤变，快步往寨口走，竹篮里的草药都差点晃出来，“往日这个时辰，寨民早该在晒谷场晒草药了，今天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刚踏入寨口，一股淡淡的腥甜气就扑面而来 —— 不是血腥气，是蛊毒发作时人体渗出的特殊气息。我们顺着气息往寨中心走，眼前的景象让每个人都心头一紧：

　　晒谷场的石凳上，一名白发老人蜷缩着身子，面色发青，嘴唇泛黑，双手死死抓着胸口，浑身不停抽搐，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痛苦呻吟，嘴角还溢出少量淡绿色的涎水；不远处的吊脚楼门槛旁，几名孩童无力地趴在地上，面色同样发青，眼神涣散，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们还活着；更远处的巷道里，偶尔能看到寨民踉跄的身影，大多扶着墙壁，捂着胸口，显然都在承受着同样的痛苦。

　　“是噬心蛊！” 林九蹲下身，用指尖沾了一点老人嘴角的涎水，放在鼻尖轻嗅，随后脸色凝重地起身，“这种蛊是苗疆的禁忌蛊，一旦入体，会顺着血脉钻进心脏，啃噬心脉，发作时像有无数虫子在心里爬，若不及时解蛊，最多撑不过三个时辰就会心肺衰竭而死！”

　　苏清月赶紧掏出双鱼玉佩，淡青光轻轻拂过老人的胸口 —— 玉佩光触碰到老人皮肤时，老人的抽搐暂时缓解了几分，面色也略微红润了一点，却依旧痛苦地呻吟着：“没用，玉佩只能暂时压制蛊毒，解不了根 —— 这蛊里掺了蚩尤邪力，比普通噬心蛊凶险十倍！”

　　“寨主！寨子里有人来帮忙了！” 一名年轻寨民踉跄着从主寨楼跑出来，他面色虽也发青，却比其他人多了几分力气，显然是刚服过临时解蛊的草药，“寨主在主寨楼等着你们，他知道是谁下的蛊！”

　　我们跟着年轻寨民往主寨楼走 —— 主寨楼是寨中最高的吊脚楼，屋檐下挂着的不是普通红布，而是苗疆寨主专用的 “护寨红绸”，此刻红绸却泛着淡淡的黑，显然也被蛊毒气息污染。踏入楼内，一名身着黑色麻布长袍、头戴银饰冠的中年男子正坐在火塘旁，他面色同样发青，却强撑着精神，手中握着一根雕刻着蛊纹的木杖 —— 正是黑苗寨寨主，阿古拉。

　　“你们终于来了！” 阿古拉看到林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挣扎着起身，却因蛊毒发作差点摔倒，被年轻寨民扶住，“是一名黑袍人下的蛊，三天前夜里，他突然闯入寨中，用寨民的性命要挟，要我们交出‘苗疆圣物’—— 蛊王珠，若不交，就每隔一个时辰给寨民下一次噬心蛊，直到全寨人都死光！”

　　“蛊王珠？” 陈阿狗心中一动，想起青囊总纲残页中的记载，“是不是守护地脉蛊的圣物？能压制蛊王谷的邪力，也是启动地脉蛊的钥匙？”

　　阿古拉重重点头，眼中满是悲愤：“正是！蛊王珠是黑苗寨世代守护的圣物，藏在寨后的‘圣蛊洞’，若被黑袍人夺走，他就能轻易进入蛊王谷，控制地脉蛊 —— 可寨民都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却也不能交出圣物，只能硬撑着，等着有人来帮忙！”

　　林九蹲下身，从竹篮里取出几株草药，递给阿古拉：“这是驱邪草和朱砂根，煮水给寨民服下，能暂时延缓蛊毒发作 —— 黑袍人现在在哪？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来要圣物？”

　　“他说今日正午若不交圣物，就给全寨人下‘爆心蛊’，让我们死得更痛苦！” 阿古拉接过草药，递给年轻寨民去煮，他望着陈阿狗，眼中满是恳求，“我知道你们是护脉者，求求你们救救寨民，只要能保住圣物，保住地脉蛊，我阿古拉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陈阿狗握紧手中的白泽毛，毛上的银光微微亮起，与火塘的光相互呼应：“阿古拉寨主放心，我们不仅要救寨民，还要夺回被邪术师抓走的苗人，更要守住地脉蛊 —— 黑袍人肯定是蚩尤余孽，他要蛊王珠就是为了复活蚩尤，我们绝不会让他得逞！”

　　周玄走到窗边，望着寨外的方向，罗盘的淡白光指向寨后的圣蛊洞：“现在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我们分两路行动：我和林九前辈去圣蛊洞布防，防止黑袍人提前抢圣物；阿狗和清月留下，用白泽毛和鼎碎片的气，先给病重的寨民压制蛊毒，争取时间；小木和灵虫负责传递消息，一旦发现黑袍人，立刻通知我们。”

　　阿古拉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他紧紧握住陈阿狗的手：“多谢你们！若能守住寨民和圣物，黑苗寨全寨人都会感激你们，以后护脉之事，我们黑苗寨定当全力相助！”

　　火塘的火苗噼啪作响，映着每个人坚定的面容。窗外的晨雾渐渐散去，正午的太阳慢慢升起，黑袍人的威胁越来越近，可我们心中却没有丝毫畏惧 —— 有青囊同门的协助，有寨民的信任，更有守护地脉的决心，这场与黑袍人的较量，我们定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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