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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稚胆藏锋刃,父爱筑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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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透过将军府的雕花木窗,落在雪儿摊开的手掌上。她掌心躺着枚小巧的银哨,哨身上刻着只老鼠——是我去年找人给她打的,纪念她七岁那年“勇斗”奎木的壮举。此刻她正用指尖摩挲着鼠尾,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像极了当年攥着真老鼠蹲在演武场边的模样。

  “爸,”她抬头时,阳光刚好落在她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你看这哨子,吹起来跟当年我尖叫的声音像不像?”

  我接过银哨吹了声,清越的哨音撞在回廊的石柱上,荡出细碎的回响。“比你当年的尖叫好听,”我把哨子还她,“那时候你嗓子都喊劈了,奎木说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雪儿咯咯地笑,搬了个绣凳凑到我身边,军靴在青砖上轻响:“那我开始问啦?第一个,我鼓足勇气抓真老鼠的时候,爸爸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担心我被老鼠咬呀?”

  怎么会不担心。后来听王副官说,你为了抓那只老鼠,在柴房蹲了半个时辰,小手攥着根木棍,吓得后背都湿透了。我当时正在巡营,听说你往演武场跑,手里还拎着个黑布包,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怕老鼠咬你,更怕你胆大包天伤了自己。那一路我几乎是跑着过去的,脑子里全是你被老鼠咬了的样子。

  “怕,”我捏了捏她的手心,那里的薄茧比七岁时硬了些,却还是让人心疼,“怕得想把你手里的老鼠扔出去,再把你揣进怀里护着。”

  “第二个,我把老鼠放到奎木叔叔身上,他跳起来的时候,爸爸觉得好笑吗?”

  好笑,又觉得解气。奎木那一下跳得比营里的马还高,手忙脚乱扒衣服的样子,活像被火烧了尾巴的猴子。新兵们笑得直不起腰,你站在旁边叉着腰笑,眼睛亮得像星子。我躲在演武场的柱子后看着,心里直乐——这丫头,报仇还挺利落,有我当年的劲儿。

  “好笑,”我刮了下她的鼻尖,那里还带着点晨露的凉,“但更觉得我家雪儿厉害,敢跟奎木叫板了。”

  雪儿往我怀里靠了靠,银哨在我们之间硌出点凉凉的痒:“第三个,奎木叔叔在新兵面前脱衣服抓老鼠,新兵们笑疯了,他是不是特别没面子呀?”

  是,后来他跟我念叨了半个月。说那些新兵见了他就憋笑,有个胆大的还问“副将,您衣服里还藏老鼠吗”。他嘴上骂你“小捣蛋”,却总在练兵时多看你两眼,见你站得笔直,嘴角又偷偷翘起来——男人的面子哪有疼你重要,他那点“没面子”,藏着多少把你当亲闺女疼的心意。

  “是,但他没怪你,”我声音软了些,“他说‘小元帅有出息,敢作敢当’。”

  “第四个,奎木叔叔把老鼠踩死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生气呀?”

  看着像,其实是吓着了。他踩死老鼠时脸都白了,手里还攥着半只被扯掉的袖子,却没冲你大吼大叫。后来他跟我说,当时看见你眼里的光,就想起自己小时候跟人打架,输了还嘴硬的样子——成年人的“生气”,有时是怕自己绷不住笑,更怕吓着你。

  “是吓着了,”我笑了笑,眼角发潮,“他那是怕老鼠再跑你手里,你又想出什么花样折腾他。”

  “第五个,他追着要揍我,是不是真的想打我,还是只是吓唬我呀?”

  当然是吓唬你。他那步子迈得比老太太还慢,手里的鞭子举得高,落下来却轻得像羽毛。你跑在前面咯咯笑,他跟在后面喊“小丫头站住”,声音里全是笑。后来他跟我说,那天的月光特别亮,看你跑起来像只小鹿,突然觉得,能被你折腾也是福气。

  “是吓唬你,”我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他舍不得碰你一根手指头。”

  雪儿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裹着块风干的老鼠尾巴——是当年那只真老鼠的,她偷偷收了起来,说“留着当战利品”。“爸,这个给你。”她把布包塞进我手里,“你当时躲在柱子后看我折腾奎木叔,是不是心里在想‘我闺女真能耐’?”

  布包的料子粗糙,却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我望着她眼里的光,那光里有晓眉的影子,眼泪没忍住,掉在布包上。这丫头,连这么荒唐的“战利品”都留着。

  “是,”我把她搂得更紧,“想把全世界的老鼠都找来,让你挨个折腾。”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演武场的兵器架,雪儿正擦拭一杆短枪,枪缨是红色的,像当年她额头上肿起的包。“爸,”她把枪尖对着光,“你说奎木叔现在见了红色,会不会想起我额头上的包?”

  奎木在旁边整理盔甲,闻言手一抖,甲片“哐当”响了声:“小元帅,咱能不提那包吗?将军当时差点没把我肋骨打断。”

  “第一个,天黑我没看清路,撞在铁柱上,额头肿起包的时候,爸爸听到我的哭声是不是特别着急?”

  急得像被火燎了心。那天的风特别大,你的哭声被吹得断断续续,我循着声音往演武场跑,心里数着“一、二、三”,怕数到十就听不到你的声音。远远看见你蹲在地上,奎木蹲在你面前,心一下子就揪紧了——怕你摔断了腿,怕你撞坏了头,更怕你受了委屈没人替你撑腰。

  “是,”我捏了捏她的胳膊,比七岁时结实多了,“怕得想把那根铁柱拆了,给你出气。”

  雪儿的耳朵红了,像当年哭红的眼眶:“第二个,奎木叔叔上前哄我,为什么我会哭得更凶呀?”

  因为你知道他疼你,才敢在他面前耍赖。你平时多犟啊,摔了跤从不哭,可那天奎木一哄,你就觉得委屈全涌上来了——被老鼠吓了,被他追了,还撞了头,这些委屈在他面前不用藏着。小孩子的眼泪,从来都是给疼自己的人看的。

  “因为你知道他疼你,”我望着演武场中央的铁柱,上面还留着个浅浅的凹痕,“在疼你的人面前,不用装坚强。”

  她往我身边挪了挪,枪杆蹭过我的手背:“第三个,您赶来的时候,看到奎木叔叔捂着我的嘴,是不是以为他在欺负我呀?”

  是,当时眼睛都红了。他那手捂在你嘴上,你眉头皱着,额头上的包在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只想着“谁敢欺负我闺女”。后来才知道,他是怕你哭哑了嗓子,想让你喘口气——可当时那情景,谁看了都会急。

  “是,”我声音低了些,“爸见不得你受一点委屈。”

  “第四个,我哭着说奎木叔叔欺负我,爸爸当时是不是特别心疼我?”

  心疼得想替你疼。你那眼泪掉得像断了线的珠子,额头上的包又红又肿,抽噎着说“爸他欺负我”,声音都哑了。我抱着你往回走,觉得那包像长在我心上,疼得厉害。后来给你上药,你疼得直抽气,我差点没忍住把药扔了——原来父母的心疼,是能替就绝不看着你疼。

  “是,”我往她额头上轻轻吹了口气,“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疼。”

  雪儿把枪靠在兵器架上,指尖划过我的掌心:“第五个,您看到我额头上的包,怒火都要喷出来了,是不是因为太爱我了呀?”

  是,爱到容不得你受一点伤。你是我和你妈唯一的念想,是我在这世上最宝贝的人。那天我看着你额头上的包,突然想起你妈生你时的样子,她拼了命把你带到这世上,我要是护不好你,怎么对得起她。那怒火里藏着的,全是怕失去你的恐慌。

  “是,”我把她的手包在掌心,暖乎乎的,“爱到想把你藏起来,谁都碰不到。”

  她忽然放下枪,转身抱住我,枪缨蹭着我的脖子,有点痒:“爸……我现在才知道,我当时哭那么凶,一半是因为疼,一半是因为知道您会来……我就想让您看看,奎木叔欺负我了,您得替我撑腰……您赶来的时候,我其实偷偷睁眼瞅了,看见您眼里的火,突然就不疼了……”

  我拍着她的背,任由眼泪落在她的发顶。这丫头,七岁时就懂得用眼泪唤我撑腰,十五岁了,还是这副依赖的模样。她的眉眼像极了晓眉,那份藏在眼泪里的信任,却比谁都让人心安。

  “爸知道,”我轻声说,“爸永远都是你的靠山。”

  夜色漫进卧室时,雪儿正坐在床边翻一本旧军规,书页上有奎木当年抄错的字,被她用红笔圈了出来。“爸,”她指着那些圈,“你看奎木叔多笨,抄十遍还能错这么多。”

  我替她掖了掖被角,被角绣着只小猫,正追着老鼠跑,是她七岁时绣的,针脚歪歪扭扭。

  “第一个,您把奎木叔叔揍得鼻青脸肿,下手的时候会不会觉得下手重了呀?”

  有点,但没后悔。看他捂着脸蹲在地上,我其实有点心疼,毕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一想起你额头上的包,想起你哭哑的嗓子,就觉得下手再重点也值——在你面前,兄弟情得往后排。后来我给了他上好的伤药,他边擦边笑“将军护短护得没天理”,眼里却全是理解。

  “有点,但不后悔,”我声音有些哑,“谁敢伤我闺女,就得受着。”

  “第二个,您罚奎木叔叔抄十遍军规,他会不会觉得特别委屈呀?”

  委屈,但他认了。他抄军规的时候,我站在旁边看,见他把“爱护袍泽”写成“爱护包子”,忍不住笑出声。他抬头瞪我“将军还有脸笑”,手里的笔却没停。后来他跟我说,抄到“保护幼小”那条时,突然觉得,被你折腾、被我罚,都是应该的。

  “委屈,但他知道,”我笑了笑,“这是他吓你、追你的代价。”

  “第三个,奎木叔叔明明是被我整蛊,最后却被您罚,他是不是‘哑巴吃黄连’呀?”

  是,但他甘之如饴。他后来跟新兵说“小元帅那点手段,跟她爸比差远了”,语气里全是骄傲。有次喝多了,他搂着我的脖子哭“将军,我对不起晓眉嫂子,没看好雪儿”,我才知道,他把对你的亏欠,全藏在这“哑巴亏”里。

  “是,但他愿意,”我捏了捏她的脸颊,带着点风霜的糙,“他把你当亲闺女疼,吃点亏算什么。”

  “第四个,睡前您给我上药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额头的包特别明显呀?”

  明显得像块红玛瑙。那药膏是军医特制的,凉丝丝的,我给你上药时,手都在抖,怕弄疼你。你咬着牙不吭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我看着那包,突然觉得,这世上最狠的刑罚,都比不上看你疼。

  “明显,”我望着窗外的月光,“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在爸心上。”

  “第五个,我主动把白天整蛊奎木叔叔的事都告诉您,您为什么没有生气呀?”

  因为你肯跟爸说实话。你低着头,小手攥着衣角,把怎么抓老鼠、怎么捉弄奎木,一五一十全说了,眼里的愧疚比天上的星星还亮。爸气的从来不是你调皮,是怕你受了委屈不说,怕你闯了祸自己扛。你肯坦白,说明你信爸,这比什么都重要。

  “因为爸知道你懂事了,”我把她搂得更紧,“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更知道,有事该跟爸说。”

  雪儿忽然伸手搂住我的脖子,眼泪打湿了我的军装:“爸……我当时其实特别怕您生气……怕您说我是坏孩子……可您不仅没生气,还说奎木叔活该……那时候我就想,有您在,我什么都不怕……爸,您永远都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拍着她的背,任由眼泪落在她的发间。这丫头,十五岁了,还像七岁时那样怕我生气,那点小忐忑里藏着的依赖,比任何誓言都让人心疼。

  “爸永远不生气,”我轻声说,“不管你做什么,爸都先站在你这边。”

  她在我怀里渐渐睡沉,呼吸均匀得像当年哭累了靠在我肩头的样子。那枚银哨掉在枕旁,鼠尾在月光下闪着光,像极了七岁那年,她举着老鼠尾巴冲我邀功时的眼神。

  第二天一早,“天海”群里又热闹起来。

  【灵珑】:(发了个“银哨”表情包,配文“将军今天巡营时,给元帅挂了只银哨老鼠!老兵说当年元帅撞了头,将军抱着她往回跑,披风都跑掉了——原来最好的守护,是你闯祸有人扛,受委屈有人疼,连荒唐事都能被当成宝贝藏着。”)

  【鸦祖】:(发了个“老鼠尾”表情包,配文“将军把元帅的‘老鼠尾战利品’收进了宝箱,旁边放着乔军医的玉佩。老兵说当年将军揍奎木,拳头落在甲胄上的声音,三里地外都能听见——有些护短,从来都不用讲道理。”)

  【王副官】:(发了个“军规”表情包,配文“奎木副将把当年抄的十遍军规裱起来了,上面有元帅圈的错字。老兵说每次元帅路过,都会对着军规笑——有些回忆,哪怕带着疼,也藏着化不开的暖。”)

  【奎木副将】:(发了个“红缨枪”表情包,配文“我给小元帅打了杆新枪,枪缨红得像她当年额头上的包。昨天见她和将军凑在一起看枪,一个说‘当年该把老鼠塞奎木叔枪里’,一个说‘该塞他头盔里’,得,我这老骨头又得提心吊胆了——不过,被这父女俩惦记着,值!”)

  雪儿在我怀里动了动,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嘴角却弯成了月牙。晨光爬上窗台,落在那枚银哨上,鼠尾被照得发亮,像极了七岁那年,她攥着老鼠尾巴站在月光下,眼里闪烁的、又野又亮的光。新的日子开始了,演武场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而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雪儿在我怀里翻了个身,鼻尖蹭过我的衣襟,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气。窗外的晨雾还没散,演武场的操练声隔着帐帘传来,像浸了水的棉花,闷闷的暖。

  “爸,”她睁开眼,指尖在我胸口画着圈,“奎木叔昨天送来的新枪,枪缨真的像我当年额头上的包吗?”

  我低头看她,晨光从她眼睫的缝隙里漏进来,在瞳孔里碎成星星:“像,就是没那包疼。”

  她“噗嗤”笑出声,猛地坐起身,军靴在毡毯上踩出轻快的响:“那今天我就用新枪去练刺杀,让奎木叔当靶子。”

  “可别真戳着他,”我笑着拽住她的手腕,“他昨天还跟我说,想教你一套新的枪法,说是他当年从老将军那学的,藏了十年没外传。”

  雪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反手攥住我的手:“真的?那我现在就去找他!”

  看着她掀帘跑出去的背影,军白色的披风在晨雾里划出道利落的弧线,我忽然想起七岁那年,她也是这样,攥着那截老鼠尾巴,噔噔噔跑去找奎木“炫耀”,马尾辫在身后甩得像小鞭子。

  帐外很快传来奎木的大嗓门:“小元帅慢点!枪还没开刃呢!” 紧接着雪儿清脆地笑:“不开刃才好,戳着不疼!”

  我披了件外衣走到廊下,晨露在栏杆上凝成细珠,沾了满手的凉。演武场上,奎木正给雪儿纠正持枪的姿势,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一点一点调整手腕的角度。阳光穿透薄雾,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幅被水汽晕开的画。

  “将军,”王副官端着茶过来,笑着朝演武场抬了抬下巴,“您看奎木这架势,把压箱底的本事都掏出来了。”

  “他啊,”我接过茶盏,热气模糊了视线,“是把对晓眉的亏欠,全补在雪儿身上了。”

  王副官没再接话,只是跟着我笑。远处的操练声、说笑声、枪杆撞在一起的脆响,混着晨雾里的草木香,像碗温吞的甜汤,熨帖得人心头发软。

  晌午时分,雪儿抱着枪跑回来,额头上渗着薄汗,脸上却笑开了花:“爸,奎木叔教我的枪法真厉害!他说我再练三个月,就能赢您了。”

  “哦?这么有信心?”我往她手里塞了块毛巾,“那今晚就比划比划?”

  她刚擦到一半的手顿住了,眼睛溜溜转:“今晚不行,我约了奎木叔吃晚饭,给他赔罪——我把他的枪缨戳散了。”

  我正往灶膛里添柴的手也顿了顿,老李在旁边笑:“小元帅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啊,跟将军您一个样。”

  雪儿的耳尖红了,转身往灶后躲:“我去给奎木叔炖他最爱喝的酸菜汤。”

  看着她蹲在灶后,用小勺子搅动锅里的汤,鼻尖沾着点烟灰,我忽然觉得,那些关于老鼠、肿包、军规的记忆,从来都不是闹剧。它们像灶膛里的火星,在岁月里慢慢燃着,把日子烘得暖融融的,带着点烟火气的甜。

  傍晚的霞光铺满演武场时,奎木果然来了,手里还拎着个食盒,里面是给雪儿买的桂花糕。“小元帅的汤呢?”他往灶房里探脑袋,看见雪儿额角的汗,又赶紧把食盒递过去,“先吃块糕垫垫。”

  雪儿把一大碗酸菜汤推到他面前,眼睛瞪得溜圆:“先喝汤!喝不完不准吃糕!”

  奎木端起碗,呼噜呼噜喝得香甜,喝完一抹嘴:“小元帅的手艺,比伙房老李强十倍!”

  夕阳从窗棂里漫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把影子叠成一团。远处的群聊提示音又在响,大概又是灵珑他们在念叨今天的趣事,我没去看,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儿和兄弟,忽然明白——这军营之所以像家,不是因为有严明的军规,而是因为有吵吵闹闹的牵挂,有打打闹闹的情谊,有无论过多少年,想起时都会笑出声的、带着点傻气的往事。

  夜色渐浓时,雪儿抱着我的胳膊打哈欠,眼皮沉得像挂了铅。我把她抱回帐里,替她掖好被角,那枚银哨老鼠从她领口滑出来,在月光下闪着光。

  “爸,”她迷迷糊糊地拽住我的手,“明天……还练枪法吗?”

  “练,”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奎木叔说,要教你一套能护着自己的本事。”

  她嘟囔了句什么,渐渐睡沉了,呼吸均匀得像晚风拂过草叶。帐外的风带着桂花糕的甜香,远处的岗哨传来换班的咳嗽声,一切都安稳得像幅画。

  第二天一早,“天海”群里的消息又堆了满屏。

  【灵珑】:(发了个“酸菜汤”表情包,配文“奎木副将捧着空汤碗在伙房转圈,说小元帅的汤里放了‘迷魂药’,喝了还想喝。将军站在旁边笑,眼里的光比汤还暖——原来最好的和解,是你炖的汤他爱喝,他买的糕你爱吃,当年的老鼠早成了下酒的笑话。”)

  【鸦祖】:(发了个“桂花糕”表情包,配文“乔军医的牌位前摆着块桂花糕,是将军放的,说‘晓眉你看,雪儿长大了,会疼人了’。风从窗缝里钻进来,把糕的甜香吹得很远——有些温柔,不用穿裙子,也能藏在汤碗和糕里。”)

  【王副官】:(发了个“枪缨”表情包,配文“奎木副将把被小元帅戳散的枪缨重新缝好了,比原来的更红。老兵说他缝的时候,嘴角翘得能挂油壶——有些伤口,缝补过后,会变成更暖的样子。”)

  【奎木副将】:(发了个“月光”表情包,配文“昨晚见将军给小元帅掖被角,银哨老鼠在月光下晃啊晃。突然觉得,当年那只老鼠没白送,不然哪能看见这么暖的光景。小元帅,明天的枪法,咱练狠点!”)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雪儿,她眉头舒展,嘴角还带着笑,许是梦到了桂花糕。晨光爬上帐帘,把银哨老鼠的影子投在毡毯上,像只正在奔跑的小兽,带着我们的故事,往更远的日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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