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生意兴隆与暗流初现

　　“铛——！”

　　沉稳厚重的锤音在地火室内缓缓消散。

　　林长生放下手中的虚空庚金锤，满意地看着在炉火中渐渐冷却、表面流淌着暗金色毁灭纹理的锤头。

　　成功将三哥送来的那块蕴含“毁灭”意境的奇异金属熔炼、提纯，并完美地锻打入自己的本命法器之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虚空庚金锤的品阶和威力，又有了些许精进，与自身五级锤意的契合度更高。

　　“三哥送的这份‘土特产’，果然是好东西！虽然熔炼时那丝毁灭意境差点反噬，但扛过去后，收获巨大。稳扎稳打地提升自身实力，才是苟道长生的根本。”

　　他挥手散去炉火，将锤子收起。

　　刚走出地火室，前厅传来的喧嚣声便扑面而来。

　　仙道养生馆内，此刻正是客流高峰时段，人声鼎沸。

　　媚丝、琴语、惊鸿三位核心技师在各自主理的静室间穿梭，应对着预约的客人，笑语嫣然，技艺娴熟，引得客人们赞不绝口。

　　王胖子则像只忙碌的胖陀螺，在前台和各个静室之间协调调度，收钱记账，忙得额头见汗，但脸上却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那可都是亮晶晶的灵石啊！

　　“工头！馆子里今天的气运线红红火火！都是‘满意’、‘舒坦’的金色和粉色！灵石的味道，真香啊！”

　　卡卡西趴在自己的专属灵石软垫上，惬意地吸收着馆内充盈的平和气运，意念传音都带着一股慵懒满足。

　　林长生信步走到主控静室，透过水镜术看着馆内一片繁忙兴旺的景象，端起王胖子早就备好的温灵茶，轻轻呷了一口，心中也颇有几分自得。

　　从最初只有媚丝一人，到现在三位各具特色的技师，从门可罗雀到预约排期，这“仙道养生馆”的明面生意。

　　总算是在这青木集彻底站稳了脚跟，成了稳定的灵石来源。

　　“大哥！”王胖子抽空溜了进来，抹了把汗，脸上笑着，眉头却微微皱着，“咱们馆子生意是真好，天天爆满！就是……有件事，有点奇怪。”

　　“哦？什么事？”林长生放下茶杯。

　　“是天工阁那边。”王胖子压低声音。

　　“往常每隔十天半个月，器殿或者炼丹阁总会有一两单不大不小的修补或者定制活儿过来，虽然赚头不如云岚宗这种大单，但细水长流。

　　可这都快一个月了，天工阁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前两天借着对账的名义，去找相熟的执事打听，你猜怎么着？”

　　王胖子凑近了些，小眼睛带着不解：

　　“那执事语气不冷不热的，说什么‘厉客卿如今贵人事忙，自家生意红火，怕是看不上阁里这点散碎任务了’，还阴阳怪气地问了句‘厉客卿近来是不是疏于炼器修行了？’

　　大哥，这味儿不对啊！”

　　林长生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芒。

　　“天工阁？我可是挂着名的客卿，虽然只是虚职，但也算有香火情。

　　以往偶尔送些无关紧要的活计过来，算是维持关系。

　　如今突然断供，还出言试探……是有人眼红养生馆的生意？

　　还是阁内风向有变？”

　　他面上不动声色，淡淡说道：

　　“无妨，或许是天工阁近期内部事务繁忙。

　　咱们做好自己的生意便是。

　　胖子，你找个机会，给那位执事送份薄礼，就说我近日钻研炼器，闭门谢客，并非懈怠，让他不必挂心。”

　　“明白，大哥，我这就去办。”王胖子点头应下，刚转身要走，又被林长生叫住。

　　“还有，让石铁最近在附近采购或者处理杂物时，多留个心眼，看看有没有什么生面孔在附近逗留。”

　　王胖子一愣：“大哥，您的意思是？”

　　“树大招风。生意好了，难免惹人注意。小心无大错。”林长生语气平静。

　　王胖子神色一凛：“懂了！我这就去叮嘱那小子！”

　　王胖子走后没多久，石铁抱着一筐需要处理的炼器废料路过静室门口，被林长生叫住。

　　“石铁，最近在外面，可有什么异常？”林长生看似随意地问道。

　　石铁放下筐子，恭敬地回答：

　　“回老板，没……没什么大事。

　　就是……就是感觉最近巷子口和对面茶楼，好像多了几个没见过的人，也不干啥，就是坐着喝茶，或者闲逛，眼神……好像老是瞟着咱们馆子门口。”

　　他说话还有些腼腆，但观察得却很仔细。

　　“工头！石铁小子没说错！龟龟也感觉到了！馆子外围多了几道陌生的气运线，灰扑扑的，藏着‘窥探’的意味！

　　不过很弱，像是最低级的盯梢！”

　　卡卡西的预警证实了石铁的发现。

　　“嗯，知道了。你去忙吧，以后多留意便是。”

　　林长生打发走石铁，眼神微沉。

　　“看来不是错觉。天工阁的态度转变，加上外围的眼线……风雨欲来啊。”

　　他正思索间，静室内的传讯法盘微微一亮，显示有贵客通过特殊通道进入了预留的“听竹轩”。

　　是冷月仙子。

　　林长生整理了一下心情，脸上恢复淡然，起身前往听竹轩。

　　冷月仙子依旧是一袭白衣，清冷如月，正静静地品着茶。

　　见到林长生，她微微颔首，直接布下了一道隔音结界。

　　“厉师弟。”冷月仙子开口，声音清冽，“近日修行可还顺利？”

　　“劳师姐挂心，一切安好。”林长生在她对面坐下，心中却是一动。

　　冷月仙子向来清冷，很少主动寒暄，此次前来，必有要事。

　　冷月仙子放下茶杯，美眸看向林长生，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若有深意的提醒：

　　“修行顺利便好。只是，树大招风。

　　阁内近日，对几位在外任职、尤其是……经营自家产业的客卿之‘进益’与‘精力分配’，颇有些微词。厉师弟还需……早做筹划。”

　　果然如此，似乎又要换马甲了！

　　天工阁内部果然起了变化！

　　而且矛头似乎指向了他们这些“不务正业”的客卿！

　　冷月仙子这是在冒着风险提醒他！

　　林长生心中警铃大作，但面上依旧平静，拱手道：“多谢师姐提点，厉某谨记。”

　　冷月仙子见他领会，便不再多言，又闲聊了几句修行心得，便起身离去。

　　送走冷月仙子，林长生回到静室，脸上的淡然瞬间消失，变得凝重无比。

　　王胖子这时正好兴冲冲地跑来，手里拿着几张灵石卡，想汇报今日的营收，见林长生脸色不对，连忙收声。

　　“大哥，怎么了？冷月仙子说了啥？”

　　林长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趴在灵石堆上的卡卡西低语，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龟龟，这看似安稳红火的日子，就像炼器炉里烧得通红的精铁，看着旺盛，可谁知道下一秒，是不是就得迎头浇上一盆淬火的冷水，甚至……直接炸炉？”

　　“工头，龟龟懂！就像龟龟晒太阳，晒得正舒服，说不定下一秒就有鹰叼下来！”卡卡西感同身受地缩了缩脖子。

　　王胖子被这凝重的气氛搞得有点慌：“大哥，到底出啥事了？您别吓我啊！”

　　为了缓和气氛，也为了展示自己的“管理成果”，王胖子突然扭动起肥胖的身躯，跳起了一段自创的、极其滑稽的“管理激励之舞”，嘴里还哼哼着：

　　“大哥你看！这是我新研究的‘士气鼓舞舞’！能提升团队凝聚力！嘿嘿嘿……”

　　媚丝刚好经过门口，看到王胖子那如同圆球般滚动的舞姿，忍不住掩口娇笑：

　　“胖哥，你这舞姿……可真别致！像极了街口那家刚开了灵智、急着求偶的烤乳猪！哈哈！”

　　琴语和惊鸿也闻声看来，笑得前仰后合。

　　“叮！工头！检测到奇特能量波动！”

　　卡卡西的绿豆眼却猛地亮起，龟壳上浮现出一串复杂无比、类似凡间股市K线图的闪烁符文，“经过龟龟的‘气运大数据’分析！

　　胖子跳的这舞，其蕴含的‘尴尬’与‘搞笑’能量场，能在短期内提升团队约百分之五的协作效率！

　　但长期观看，可能导致平均智商下降零点三个百分点！

　　弊大于利！建议立即停止！”

　　林长生：“……蠢龟！你这分析的都是什么鬼！”

　　被这么一打岔，凝重的气氛倒是冲散了不少。

　　林长生笑着挥手把试图继续“激励”大家的王胖子赶去前厅，又安抚了笑作一团的三位技师。

　　众人散去后，静室内恢复安静。

　　林长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独自坐下，取出那本《苟道手册》，翻到新的一页，提笔蘸墨，沉吟片刻，笔尖落下：

　　“长生历四百九十三年又十五日，天工阁风向突变，冷月师姐隐晦提醒，外围现盯梢眼线。

　　树欲静而风不止。

　　看似兴旺之下，暗流已现。

　　纵有日进斗金之喜，亦不可忘居安思危之心。

　　稳字当头，后路之筹，需即刻提上日程。”

　　笔落，他合上手册，目光锐利。

　　“卡卡西，全力感知！我要知道，盯着我们的，到底是哪路牛鬼蛇神！”

　　“是！工头！”卡卡西精神一振，绿豆眼紧闭，周身散发出无形的波动，它的“观气”与“能量探测”能力全力展开，仔细梳理、分析着缠绕在养生馆周围的所有气运线条。

　　片刻之后，卡卡西突然发出一声轻咦：

　　“工头！有发现！除了那些灰色的杂鱼眼线，还有一道……好隐蔽的气运线！

　　非常淡，几乎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带着……‘虚实意境’的味道！咦？这味道……有点熟悉？好像……是叶黑老弟？”

　　林长生瞳孔微缩：“叶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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