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哄好何雨水

　　何雨水这带着哭腔的质问，像一根尖刺，瞬间戳破了满屋喜悦的气泡。

　　刚才还喧闹沸腾的屋子里，霎时间落针可闻。暖黄的灯光似乎都带上了一丝尴尬的冷意。

　　白玲最先反应过来，她连忙朝何雨水使眼色，柔声劝道：“雨水，别胡说！今天是你大哥和咱们家的大喜日子，你怎么……”

　　“我怎么了我！”何雨水正在气头上，十五岁少女的敏感和倔强让她听不进劝，反而觉得连白姨都偏向大哥那边了。

　　她眼圈更红了，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拔高了些：“我说错了吗？爸就是偏心！

　　大哥的孩子还没生呢，又是传家宝又是独门秘方的！我和雨轩呢？雨鑫还这么小，爸是不是以后眼里就只有大哥家的孩子了？”

　　她越说越觉得有理，感觉自己和小弟小妹被彻底忽略了，那种即将被“边缘化”的恐惧让她口不择言。

　　何大清被女儿当着大儿子和妻子的面这么顶撞，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尤其是他自觉问心无愧，对每个孩子都疼在心里，此刻却被扣上“偏心”的帽子，一股火气直冲脑门。

　　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何雨轩浑身一哆嗦，直往白玲身后躲。

　　“何雨水！你反了天了！”何大清怒吼道，额上青筋都暴了起来，

　　“你大哥如今成家立业，马上也要当爹了，我把家里传承的东西交给他，有什么不对？

　　你一个姑娘家，马上要考大学的人了，不想着好好学习，在这里争这些有的没的！像什么样子！”

　　“我怎么不像样子了？”何雨水被父亲一吼，眼泪“唰”地就下来了，但她性子也倔，梗着脖子不服输！

　　“姑娘家怎么了？姑娘家就不是何家的人了？就不能继承东西了？您就是重男轻女！”

　　“你……你胡说八道！”何大清被戳中了某种潜在的传统观念，气得手都有些抖，指着何雨水，“我看你就是被你哥和你白姨惯坏了！无法无天！”

　　眼看父女俩剑拔弩张，就要吵得更凶，一直沉默的何雨柱终于动了。

　　他没有立刻去劝暴怒的父亲，而是几步走到何雨水面前。

　　他没有像何大清那样发火，也没有一味说教，而是伸出手，轻轻按在妹妹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声音沉稳而温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雨水，抬头，看着哥。”

　　何雨水正在气头上，本想甩开，但大哥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声音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她抽噎着，不情不愿地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何雨柱看着她哭花的小脸，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带着点心疼。

　　他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语气放缓了些：“先把眼泪擦擦，都快成大花猫了。都要考大学的大姑娘了，为这点事哭鼻子，丢不丢人？”

　　“才不是一点事！”何雨水接过手帕，胡乱擦着脸，带着浓重的鼻音反驳。

　　“好，你说不是一点事，那哥就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何雨柱拉着她，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自己也拖了张凳子坐在她对面，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

　　何大清见他出面，哼了一声，暂时压下了火气，也想看看儿子怎么处理。白玲则暗暗松了口气，轻轻拍着怀里的雨鑫，示意何雨轩也安静听着。

　　“雨水，你先告诉哥，爸刚才说，那翡翠牌子，本来是打算给谁当嫁妆的？”何雨柱循循善诱。

　　何雨水一愣，回想了一下，小声嘟囔：“……是，是等我出嫁的时候。”

　　“对啊。”何雨柱一拍手，“这说明什么？说明爸心里一直记着你呢！

　　那些好东西，都有你的份儿，只是还没到给你的时候。

　　你现在才十五岁，高三，正是冲刺考大学的关键时候，爸和我，还有白姨，盼着你考上个好大学，将来有出息，比得到什么传家宝都高兴！

　　你现在要那块牌子有什么用？是能帮你解数学题，还是能让你背下古文？”

　　何雨水被问得一噎，眨了眨还挂着泪珠的眼睛，没说话。

　　何雨柱继续道：“再说那本菜谱。那是咱何家安身立命的手艺，是责任！

　　爸交给我，是因为我现在扛着咱们何家灶台的大部分担子，我得把这门手艺传承下去，发扬光大，不能让老祖宗的东西砸在我手里。

　　这可不是什么轻省事儿，是沉甸甸的责任！你想想，你现在首要任务是什么？是考大学！

　　将来你大学毕业，有了好工作，成了知识分子，那是给咱们老何家光宗耀祖，是另一种荣耀和传承！不比围着锅台转强？”

　　他顿了顿，看着妹妹神色有所松动，又加了一把火：“你说爸偏心，只想着你大嫂的孩子。

　　那你想想，你小时候，爸是不是也把你扛在肩头看庙会？是不是你生病了，爸急得整宿睡不着？

　　是不是你每次考试考好了，爸都乐得跟什么似的，逢人就夸他闺女聪明？这些，你都忘了？”

　　何雨柱说的都是实情，何雨水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小时候父亲疼爱自己的种种画面，心里的委屈顿时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羞愧。

　　她低下头，捏着手里已经湿了的手帕，不吭声了。

　　“雨水，”何雨柱的声音更加柔和了，“咱们是一家人，血脉相连。

　　爸对每个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只是表达方式不同。

　　我是大哥，马上要有自己的孩子，但在我心里，你、雨轩、还有小雨鑫，永远都是我最亲的弟弟妹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你大嫂有了孩子，家里是多了一份喜悦，是多一个人来爱你这个小姑姑，而不是来分走原本属于你的爱，明白吗？”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既讲道理，又动感情。

　　何雨水毕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只是青春期敏感，一时钻了牛角尖。此刻被大哥一点拨，顿时豁然开朗。

　　她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的，但里面的倔强和委屈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不好意思。她偷偷瞄了一眼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的父亲，小声对何雨柱说：“哥……我……我错了。我就是一时没想通……”

　　何雨柱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错了就行。快去，给爸道个歉。

　　爸今天是双喜临门，最高兴的就是他，你这一闹，不是给他添堵吗？”

　　何雨水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磨磨蹭蹭地走到何大清面前，低着头，声音像蚊子哼哼：“爸……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道，惹您生气……我错了。”

　　何大清看着女儿这副认错的模样，心里的火气早就消了大半，但脸上还是板着：

　　“哼！现在知道错了？刚才那劲儿呢？都要考大学的人了，遇事不动脑子，就知道哭闹！”

　　白玲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孩子知道错了就行了。

　　雨水也是心里看重这个家，怕爸爸不疼她了嘛。说开了就好了，大清，你也别绷着了，今天多好的日子。”

　　何雨柱也笑道：“爸，雨水知道错了。她也是压力大，高三了，学习紧张，情绪波动大，您多体谅。”

　　何大清这才就坡下驴，脸色缓和下来，但还是故作严肃地对何雨水说：“行了，哭也哭了，闹也闹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以后把心思多用在学习上！考上好大学，比什么都强！爸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何雨水连忙点头：“嗯！我知道了，爸！我一定好好学习！”

　　一场家庭小风波，在何雨柱的巧妙斡旋下，总算平息了。屋里的气氛重新变得温馨起来。

　　何雨柱看着破涕为笑的妹妹，又看了看脸上重现笑容的父亲和继母，心里也踏实下来。

　　他趁热打铁，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信封，塞到何雨水手里。

　　“喏，别噘嘴了。这是哥和你大嫂给你的。”

　　何雨水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厚厚一沓崭新的“大团结”（十元纸币），还有几张漂亮的文具店 gift ticket（礼品券）。

　　“这是……”

　　“你马上要高考了，这是哥和你大嫂给你的鼓励资金和‘智力投资’。”

　　何雨柱笑着说，“买点好吃的补补脑子，买点喜欢的文具。好好考，等你考上理想的大学，哥还有大礼送你！”

　　何雨水看着手里的钱和礼品券，心里最后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和动力。

　　她用力点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谢谢哥！谢谢大嫂！我一定加油！”

　　何大清和白玲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

　　大儿子真的长大了，不仅能撑起家业，还能妥善处理家庭矛盾，呵护弟妹，这才是何家真正的顶梁柱。

　　窗外，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四合院，但何家屋里，灯光温暖，笑语重新响起。

　　小小的波折过后，家的凝聚力反而更强了。而即将到来的新生命，以及何雨水即将面临的人生大考，都让这个家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盼和力量。

　　何雨柱看着身边最重要的亲人们，心中满是守护这份幸福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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