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旧部

　　莎赫拉丝被迫后撤，看着状若疯狂的格鲁尔，气得胸口起伏，却终究没敢再上前。

　　她深知这个蛮子的脾气，暴怒之下真的可能敌我不分。

　　萨索瓦尔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但法杖上的灵魂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显然在做着两手准备。

　　玛尔加尼斯散发的诅咒力场微微收敛，但那鬼火般的双眸，依旧冰冷地注视着战场。

　　格鲁尔震慑住了同伴，再次将全部注意力投向林天，仿佛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誓要将眼前的挑衅者撕成碎片。

　　“人类！你只会像老鼠一样躲藏吗？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他咆哮着，攻势更加狂猛，刀光如同连绵不绝的黑色风暴，将林天周身的空间彻底笼罩。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林天那一直保持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冷芒。

　　示敌以弱，骄敌之心的目的，已经初步达到。

　　这个空有力量的莽夫，果然如预料般容易激怒，并且拒绝了同伴的协助。

　　现在，是时候让他，以及他身后那些观望的“同伴”们，稍稍清醒一下了。

　　一直处于“被动闪避”状态的林天，在又一次精巧地避开一记重劈后，手中的【噬星法杖】终于亮起了不同于以往的光芒。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性的奥术飞弹，也不再是范围覆盖的火雨。

　　杖尖那深邃的核心骤然旋转，一股令人心悸的星辰之力开始汇聚。

　　【星辰射线】！

　　一道凝练无比、蕴含着极致穿透与毁灭力量的湛蓝色光束，如同撕裂夜空的流星，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不再是射向那些无关痛痒的关节，而是精准无比地、直指格鲁尔那因咆哮而微微张开、相对脆弱的——口腔！

　　“嗤——！”

　　光束一闪而逝！

　　“呃？！”

　　格鲁尔狂暴的咆哮声戛然而止，转化为一声带着痛楚与惊愕的闷哼！

　　他猛地闭上巨口，头部不受控制地向后一仰，嘴角溢出了一缕暗紫色的浓稠血液。

　　虽然他在最后关头下意识地合拢了嘴巴，并且口腔内部也有一定的能量防护，但这突如其来、精准狠辣的一击，依旧穿透了他的防御，灼伤了他的喉管与上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剧痛和......

　　一丝源自本能的危机感！

　　这一击，与之前那些“挠痒痒”般的攻击，威力截然不同！

　　“你......！”格鲁尔又惊又怒，看向林天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除了暴怒之外的凝重。

　　一直观战的萨索瓦尔猛地握紧了法杖，兜帽下的脸色剧变：“不对！他的攻击力......刚才那一击......”

　　莎赫拉丝也收起了脸上的轻蔑，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玛尔加尼斯周身的怨灵发出了更加不安的尖啸。

　　战场的气氛，在这一记【星辰射线】之后，陡然变得无比凝重。

　　林天依旧平静地悬浮在半空，【噬星法杖】斜指地面，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并非他所为。

　　他看着眼神惊疑不定的格鲁尔，淡淡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你的力量？不过如此。”

　　......

　　暗蚀城投下的阴影中，杀机四伏。

　　格鲁尔被林天一记【星辰射线】灼伤口腔，又惊又怒，正要不顾一切再次扑上，战场却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一直紧盯着对面两位大将的西莉亚，终于忍不住踏前一步，酒红色的眼眸中燃烧着难以抑制的怒火与深深的失望，目光如同冰冷的锥子，刺向那手持骷髅法杖的萨索瓦尔和漂浮的灵体玛尔加尼斯。

　　“萨索瓦尔！玛尔加尼斯！”西莉亚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地在压抑的空气中传开，

　　“看着我！你们还认得我吗？看着我这张脸，可还想起我父亲——莫里亚蒂伯爵对你们的知遇与恩情？！”

　　她的质问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块，激起了涟漪。

　　萨索瓦尔那隐藏在兜帽下的面部轮廓似乎僵硬了一下，握着法杖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收紧。

　　玛尔加尼斯周身漂浮的怨灵发出了更加纷乱、仿佛带着一丝不安的嘶鸣。

　　“当年在父亲麾下，你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信誓旦旦宣称愿为家族流尽最后一滴血！”

　　西莉亚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血泪般的控诉，

　　“可现在呢？你们却效忠于那个篡位者，那个谋害了我父亲、用卑鄙手段夺走一切的凯尔萨斯！你们怎么对得起我父亲的在天之灵？！你们的忠诚，难道就如此廉价吗？！”

　　面对西莉亚连珠炮般的质问，萨索瓦尔沉默了片刻，那带着回音的沙哑声音终于响起，却透着一股近乎冷酷的平静：“西莉亚小姐......时代变了。”

　　他抬起骷髅法杖，指向身后那座狰狞的暗蚀城，以及周围无穷无尽的深渊魔物：

　　“莫里亚蒂伯爵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败了，败给了凯尔萨斯大人，也败给了深渊本身的意志。在这里，没有永恒的情谊，只有永恒的力量与......生存。”

　　玛尔加尼斯周身的灵体波动着，发出了一阵低沉缥缈、仿佛由无数灵魂碎片拼凑而成的精神回响，直接传入西莉亚和林天的脑海：

　　“生存...规则...西莉亚小姐，这就是深渊。要么适应规则，变得更强，要么...被规则吞噬，化为虚无。追随胜利者，是深渊中...最古老的生存法则。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两人的话语，如同一盆混合着冰碴的污水，浇在了西莉亚的心头。

　　她娇躯微颤，脸色苍白了一瞬，随即被更深的愤怒与悲哀所取代。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任何言语在如此赤裸的现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哈哈哈！”一阵充满戏谑和嘲弄的娇笑声打破了这沉重的气氛，莎赫拉丝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在欣赏一出绝妙的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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